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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7章 惨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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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四王子见坤华静躺着不再反抗,只是眼里兀自流泪,他道是这不识好歹的昔日王子有意和他作对,便甩给他一个巴掌,喝道:“喂,你装死是吗?”

    坤华心中悲凄,他哪里还有心装死?巴不得就这样真的死去。

    可再转念,无论这四王子如何凌虐他,他都须得咬牙忍着,他死不得,只因他已是邪罗亲赐的牲奴,余生都要为楼月国的冒犯而赎罪。

    这样一想,默然落泪便成了止不住地失声抽泣。

    四王子这便得意了,淫笑了几声,又拿起坤华带来的火折子,递到嘴边吹了吹,暗淡的火星骤然红亮了起来。

    四王子阴损地笑着,将红热火折子伸向坤华的腹部。

    “美人儿,哭得再大声点吧!”

    火光映下的黑眸惶急地乱颤,坤华自喉间发出急促的呜咽,眼睁睁看着火折深陷进白嫩的皮肉里。

    “呜——嗯嗯——不、不要——”

    火折子被柔软的皮肉包裹着,施暴之人还狠心地捻了几下,火光便熄灭了,四王子将火折子拿回来,意犹未尽地再次点燃,坤华已然疼得失去了理智,一看到火折再度亮起,他撕心裂肺地惨叫。

    “不、不要……求你……不要……”

    无助而绝望的哭求,配以绝美的容颜和身段,本该惹人疼惜,却在四王子眼里,变成进一步凌虐的催情剂,他索性将坤华的两腿分开,一手去掀坤华的衣摆,一手将燃着火折伸了过去。

    “不——不要——”

    坤华痛得发疯,慌乱地扭动着身子,神智迷乱之时,竟是将那人的名字脱口而出。

    “白朗……白朗……好痛……我好痛啊……”

    忽而一团白影呼啸而过,紧接着便是一声划破夜空的惨叫,坤华只觉背上重压骤去,迷离着眼看去,只见一头雪狼压着四王子,口中咬住他一条手臂,正狂甩着头撕扯。

    “啊……小、小白……”

    坤华睁大了眼,几次试图爬起却又摔回地上,情急之下,他擅自解下口中嚼子,冲小白大叫:“小白停下,莫要伤了他啊!他是王子!你快走!快走!”

    四王子凄厉的喊叫惊动了侍卫,藏经阁内旋即火光大盛,众人提枪携棍冲了进来,却在见到野性大发的雪狼之时堪堪止步。

    任凭四王子惨叫咒骂,谁也不敢上前与雪狼抗争。

    坤华情急,只得再大声叫喊:“小白!你怎么不听我话!快过来啊,到我这儿来!”

    雪狼忽而停了撕咬,看准了坤华便冲了过去,前爪轻按在他肩膀上,伸出舌头在坤华脸上舔舐。

    似是一只温柔的手,在擦拭他的眼泪。

    坤华没来由地就又想起了白朗,泪水便涌得更多了。

    却在此时,一个侍卫向雪狼射出一箭,直中其颈背,想那箭是淬了毒的,雪狼惨叫一声,不多会儿便晕死了过去。

    坤华愕然,扑在雪狼身上声声呼唤。

    侍卫上前,欲将雪狼捆绑了带走,坤华徒劳地伸开双臂回护:“你们……你们不要碰它,它只是头畜生……”

    忽而想到了什么,忙辩解道:“小白不是一直被关在狼囿里么?它怎么会突然出现在这里?就在我来藏经阁的这夜!定是、定是……”

    侍卫中的一人眼眸亮了亮,忙上前来捂住了坤华的嘴。

    “呜——”

    那人呵斥道:“大胆的牲奴,谁准你言语的?”

    那人想必是带些官衔,只听他旨令道:“快些将四王子送去太医院,将这头畜生拉下去宰了,再将这牲奴押到大狱里等候发落!”

    坤华惊惶,却被人将嘴堵了,五花大绑押了出去。

    他一路都在呜呜乞求,徒劳地反抗,雪狼是头畜生,他被骗到藏经阁中又是如此隐密之事,定是有人故意将小白引到了这里,小白护主,才会将四王子咬伤!

    而这些分辩都无从说起,拦他的那个侍卫定是知道底细的,才会故意封他的口。

    四王子失血过多,已然昏迷,好在手臂是保住了。

    禁卫军连夜彻查,顺藤摸瓜,查出是阿福无中生有,编排老太监差使的谎话,诱骗坤华前往藏经阁。问及动机,阿福讪讪道出了实情。

    不过是众男奴守着坤华馋涎,却又不敢贸然,便先将他骗到四王子那里,如若四王子得手,邪罗王仍不问不管,那么便是坤华的牲奴身份坐实,任人便可随便享用了。

    奴隶此举伤及王子,于是王上有令,要将涉案奴隶悉数割去舌头,痛打一百鞭后,贬为牲奴,拉去边陲充当骡马。

    隔日,克申前往王上宫邸,将此事所做处置一一言报。

    自始至终,邪罗都眉头微蹙,眼神怔愣,克申每停顿一刻,他都是相同的点头“嗯”上一声,即使说到四王子伤势之时也是如此。

    克申清清嗓子,说道:“至于那头牲奴……”

    邪罗涣散的眼眸忽而精亮,看向克申,目光灼灼。

    克申佯装无视,续道:“被关押在牢里,虽是堵着嘴,却一直不停地叫喊,显然是有冤情。”

    邪罗脱口追问:“什么冤情?”

    见这谋臣笑得高深,才觉自己适才关心露骨,便咳了几声,稳了稳心神。

    却见克申拱手深鞠,答话之前先行赔罪:“臣知王上近日隐忧,臣体恤王上,便私自做主行事,望王上恕罪。”

    克申深知邪罗放不下坤华,又碍于舆论民愿,不得近身照应,而坤华出身显贵,气质清高,沦为牲奴,势必被同籍欺辱,克申便在奴隶当中安差了个机灵的,按期向克申密报坤华境况。

    克申忠良贤臣,对坤华难免心怀诟责,如若只是寻常身罚或凌辱,他自然是袖手旁观,然听闻那些奴隶欲将坤华骗予四王子身前,便知如若坤华受害,王上心疼不说,还不好拿亲生儿子责怨。

    但毕竟是腌臜事,克申也不能堂而皇之地搭救,于是便想着,既然人不便露面,那就让头畜生出动。

    至于雪狼小白,克申并未将其杀死,而是托付给一个商队,秘密送回东北境的雪岭之中。

    邪罗压着内心的意外和欣喜,目光灼灼地看向克申,禁不住说道:“爱卿,你……做得甚好!”

    被君王赞许,克申非但未露得色,反而蹙眉摇头,语重心长地说道:“王上,微臣侥幸,虽这次做得尚可,然日后此等境况势必是少不了的,微臣虽不辞为王上分忧,然微臣毕竟精力有限,微臣有限的谋略,当该用在国事上啊!”

    言下之意,既点出坤华日后少惹不了灾祸,又是怪罪王上对坤华太过执迷不悟,他日有恐再度折损国祚。

    忠言逆耳,听得邪罗心烦意乱,冲口驳道:“那你说,朕对他,该如何处之?”

    克申道:“王上,正如那雪狼本该生于北境,将其放归雪岭,它虽一时难以割舍与坤华的情意,然若论长久,此举还是为它好的!”

    邪罗强作镇定,可声音却有些发抖:“你、你到底想说什么?”

    克申应道:“王上英明,克申想说的,王上定是早已想到了!”

    坤华在狱中抗挣了一天一夜,直到耗尽了力气,才倚在墙角沉沉睡去。

    天亮时分,牢门打开,牢吏们为他松绑,取出堵嘴之物,坤华还未来得及言语,一件雪白毛皮制成的大氅便扔在了他身上。

    “这是那头雪狼的,王上命你将它穿上,以便你时刻谨记昨夜之事,还有……”

    忽而听到坤华疯了般叫喊:“你们当真杀了小白!你们……为什么!它有什么错?我又有什么错?错的分明是四王子,是阿福!”

    坤华踉跄起身,拽住一个牢吏大声控诉:“你们为什么还让我活着?难道留我一条命在,就是为了欺凌?为了玷污我的清誉?为了残害我的至亲至爱?”

    坤华声嘶力竭,通红的眼里不停地涌出泪来。

    牢吏却不管他心中凄苦,两人上前,一左一右按住坤华手臂,迫他跪在地上。

    适才被他揪住的牢吏整了整衣襟,向坤华头上啐了一口,恶狠狠道:“你有什么委屈,跟我们当差的可说不着,我们只奉命行事。”

    身后走来另一个牢吏,手里端着个盛满炖肉的碗,坤华怔愣,叫喊声立马止住。

    “这是那头畜生的肉,王上说要看着你将它吃了。”

    “不——”

    坤华呕心扯肺般地叫了出来,接着便嚎啕大哭,他这般悲痛,却换不来旁人的半分怜悯。

    只听那牢吏冷声说道:“王上还说,若你敢反抗,那便将你楼月战俘也杀了,片下肉来拿去喂狗。”

    “不……不……”

    坤华绝望地摇头,情绪的爆发耗尽了力气,他也深知反抗不得,绷紧的身子便倏然跨掉,被两个牢吏架着手臂,半吊着瘫坐在地上。

    喷香的肉块接连塞进嘴里,坤华却是恶心得嗯不下去,奈何牢吏掰开他的嘴强行喂食,残暴的刺激直抵深喉,凄惨的哭声从未止过。

    这般残忍的对待终于结束,牢吏放开对他的桎梏,坤华趴伏在地上,仍是连连干呕,抽泣不止。

    “不许吐出来!雪狼身上的肉可是不少,王上说要分几日喂食给你,你快些将那狼皮大氅穿上,我们也好向上面交差!”

    坤华兀自抽泣,牢吏们便上前,粗暴地将那皮毛罩在他身上,坤华将双臂抱在胸前,在毛皮里蜷起身子,忽而仰天大喊:

    “邪罗,你为何如此对我?白朗,你死了没有?你若没死,为何不来……为何不来……”

    悲极怨极,坤华昏死了过去。

    王缜本就放不下与小凡昔日情意,现又当真得着了玉玺,便全然卸了对小凡的戒心。

    既然信了小凡,那便没理由再怀疑白朗。

    于是他撤回密派出去搜寻老皇帝的人马,为做出忠臣贤良的姿态,命人以国葬之礼收敛了那具焦尸,昭告天下,举国皆哀。

    又加紧乾祚宫的修葺,强令须在年底前竣工,以便来年他重启国祚,登基称帝。

    王缜动变之时,为防掣肘,将其族人一并遣送至琅琊老家暂避,现功业已成,王家族人便陆续回京。

    王贵妃直觉得这乾坤城已容不下她,哥哥能耐,不过月余便将江山改成了族姓,王缜登基后,她便成了皇妹,便是长公主,便是……

    前朝皇帝的遗孀。

    想来着实扫兴,亲哥哥得了天下,她却受三纲五常桎梏,寻常寡妇兴许还有再醮的余地,可她王家得势,本就难洗外戚篡权的诟名,为造声望、笼络人心,哥哥王缜是断不会准她改嫁的。

    哎,看来,日后还须得寻些薛公公之流的人才啊。

    百无聊赖地宫中闲逛,忽而便想起了白朗。

    想他昔日里没少耍宝,虽精灵古怪从未让王贵妃得手,与她这个后母打情骂俏也颇有情调。

    一想到如今这小冤家疯了,王贵妃竟是禁不住地骨头酥软。

    疯了好啊,俊美男子却又蒙童心性,该是何等地可人,何等地撩情?

    越想越是按捺不住,心道此番再办不成他,她王寡妇日后也就不必混了。

    于是端仪说道:“前面不远处便是千秋苑了,哀家挂念爱子,前去探望则个。”

    过不多时,锦轿便停在了千秋苑门口,王贵妃纡尊降贵踏足这腌臜地界,不成想在软禁白朗的房内撞见了小凡。

    正巧这日小凡也前来探望,带了上好的药膳并奇效的金疮药,他已为白朗换药包扎,王贵妃进门的时候,正端着碗喂白朗吃食。

    王贵妃一见小凡便得意大笑:“好你个小凡,可叫哀家撞个正着,你舔着脸非要做我哥哥的男宠,这厢又来会你的情郎,哀家这便将你押到哥哥面前,看你还如何狡辩!”

    小凡的脸上并无惶恐,反而淡然浅笑,耐心待王贵妃讲完,才欲开口,却被白朗抢了先。

    “呀,是王贵妃这个臭娘们儿!坤华快走,她可是个淫妇,快走快走,夫君给你殿后!”

    白朗瞪着王贵妃,边说边用手臂拨弄小凡示意他快逃。

    王贵妃已然气得七窍生烟,又见小凡掩着袖子偷笑,她便大吼一声,一跺脚,指着白朗大喊:

    “白朗发癔症,冲撞哀家,来人啊,将他给我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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