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老头，变强的契机
慕容芷柔的离去悄无声息，仿佛未曾惊扰这世间的宁静。
牧江昨夜，终于得以安享一夜好眠，自穿越至此界以来，唯有昨夜，他方能真正放松身心，酣然入梦。
直至日上三竿，牧江方才打着哈欠，伸着懒腰，悠然自得地走出卧室。一踏出房门，他尚未从睡梦中完全清醒，秋儿、冬儿两位侍女已为他备好了洗脸水和漱口茶。尽管身为修士，这些琐碎之事原可不必，但牧江身为凡人，仍需清理眼角的眼屎，以维持整洁。
洗漱过后，牧江顿觉神清气爽，步履轻盈地在院落中漫步。府中侍女仆从，一见牧江，皆躬身行礼，恭敬地称呼他为“公子”。昨日，府中的六爷因对牧公子稍有怠慢，便受到了主子的责罚。然而，这不过是上官魅儿无法容忍下人擅自做主罢了，牧江则借此机会，享受着上官魅儿的庇护，过得颇为滋润。
而在府邸之旁，上官魅儿正缠着一位白胡子老头，不断询问着各种问题，丝毫不顾老头脸上显露出的不耐烦。她一向冷艳的脸上，此刻却露出了小女儿般的姿态，挽着老头的手臂，撒娇道：“古爷爷，您就通融通融嘛~我就进去一次，查查资料就好，我保证不动里面的功法，行不行？”
然而，老头却坚决地摇了摇头，说道：“不行不行，这事儿没得商量。圣城的藏书阁进出都有规矩，不能因为你一个人就坏了规矩。你就别来为难我这把老骨头了。”
话音未落，上官魅儿的手却悄然上升，竟已触及到老头那飘逸的白胡子。老头大惊失色，连忙好言安抚道：“哎呦~你都这么大了，怎么还惦记着我这把老骨头的胡子啊~女孩子长大了，要懂得害羞才是。”
上官魅儿闻言，却只是轻哼一声，似乎并未将老头的话放在心上。
“你若今日执意阻挠我入内，我非但拔你几根胡子，更有可能一把火将此地化为灰烬。”上官魅儿语气坚定，令白胡子老头瞬间愣住，随后他似是想起了某些不堪回首的往事，身体不由自主地打了个寒颤。
随后，他带着些许讨好的口吻说道：“魅儿啊，规矩就是规矩，真的不能轻易打破。”然而，看到上官魅儿的脸色逐渐阴沉下来，他急忙补充道：“不过，我守这阁楼已近百年，你想查什么、看什么，说不定我正好知道一二。”
听到这里，上官魅儿的脸色才有所缓和，她紧紧挽住白胡子老头的手臂，撒娇道：“古爷爷，我就知道你最疼魅儿了！”白胡子老头抚摸着胡须，哈哈大笑，眼中却流露出几分心疼。想当年，他被人戏称为“长髯屠夫”，虽然“屠夫”二字并非美誉，但“长髯”之称却让他颇为自得。
他收敛了笑容，正色道：“魅儿，现在你可以说说，到底想查什么了？我老头子虽然年迈，但见识还是有一些的。”上官魅儿见状，也不再隐瞒，直言道：“古爷爷，我遇到一个男子，他身无修为，却拥有一股神奇的纯阳之气。这股气息似乎有灵性，每当他受伤时，便会自行游走为他疗伤。然而，他却无法主动驱使这股气息。古爷爷，你觉得这究竟是为何呢？”
听完上官魅儿的描述，白胡子老头抚摸着胡须的手停了下来，眉头紧锁，似乎在深思。过了半晌，他才开口问道：“你所说的这个男子，年龄几何？是男是女？”上官魅儿回答道：“是个男子，大约二十五岁左右。”白胡子老头闻言，眉头皱得更紧了。
那双锐利如鹰隼般的眼眸，已然失去了对上官魅儿的慈爱之光，取而代之的，是深深的震惊与难以置信。
“这简直不可思议，完全超乎常理！一个二十五岁的成年男子，怎么可能拥有类似先天元气的力量？这种能量，通常只会在那些举世罕见的天才在母体中孕育时才会出现，而且……”
上官魅儿见白胡子老头话说到一半，心中充满了好奇与疑惑，忍不住追问道：“而且什么？”
白胡子老头眼中闪过一丝迷惘，但随即坦诚相告：“而且，即便是胎儿时期便拥有先天元气，这股力量也会在出生后不久消散。即便有高人相助，也最多只能将这股先天元气融入血肉之中，用以温养经脉和脏腑。我从未听说过，有人的先天元气能够长久地保存在体内。”
听完白胡子老头的解释，上官魅儿久久未能回过神来。她深知牧江体内的那股能量非同一般，但没想到竟会如此惊人。
她心中不禁涌起一股莫名的激动，仿佛无意间捡到了一块稀世珍宝。这位名叫牧江的年轻人，竟然是一位如此了不得的天才！
然而，就在上官魅儿震惊之余，白胡子老头却话锋一转，说道：“此事尚需进一步查证。或许，那只不过是一种特殊的能量，也许是那小子误食了什么天材地宝也未可知。”
他顿了一顿，又问道：“丫头，你口中的那人，是否还保持着童子之身？”
上官魅儿被这个问题问得面红耳赤，心中虽有些羞涩，但还是如实回答道：“不是。”
白胡子老头看着她羞红的脸颊，意味深长地点了点头，似乎对这个答案并不感到意外。对于先前的议题，他并未继续深究，而是转言道：“丫头，你光凭口头描述，我这老头子心里还是没底。不知能否有幸一见这位神秘人物？你可是把我的好奇心给勾起来了，今日若不见其人，我这老头子恐怕晚上都难以安寝。”上官魅儿沉思片刻，眼中闪过一丝精芒，随后点了点头：“古爷爷，既然您想见，那就见一见吧。但有一点，您见了他之后，无论发生何事，都请务必为我保密。我可不想让师傅那个老家伙知道，我真的不想再多一个师弟。”
显然，她先前的回答让古爷爷产生了误解，但这也算是一个顺水推舟的好机会。否则，谁也无法预料，若将牧江交给南宫天那个老家伙，他还能剩下几分完好。在上官魅儿的府邸深处，牧江正悠闲地躺在园中的躺椅上晒太阳，享受着难得的宁静时光。府中仆从皆知，这位牧爷是小姐亲自带来的贵客，因此无人敢有丝毫怠慢。时至正午，牧江只吃了几口糕点，腹中已感饥饿。秋儿忙着为他准备饭食，而冬儿则在一旁恭敬地为他斟茶。不知情的人，恐怕还以为牧江是这座府邸的主人呢，他身上的拘谨早已消失得无影无踪。这一切，都源于昨日与上官魅儿的那番深谈，让牧江的心彻底安定了下来。
只要没有大的差错，牧江接下来的日子都将为上官魅儿效力，同时，他也将踏上那条传说中的修行之路。正当秋儿轻声上前，禀告午饭已备好的时候，上官魅儿带着一位白发白须的老者缓步来到院前。看到牧江如此自然随和，仿佛这里就是他的家一般，白胡子老头心中更加确信，这位年轻人与上官魅儿之间，定有着一些不为人知的深厚关系。他对上官魅儿的性格了如指掌，知道她绝不会容忍一个外人在家中如此自在。
上官魅儿，这位府邸的主人，对待牧江这位访客的态度颇为微妙。即便是她素来亲近的大师兄，也未曾被允许涉足她那私密的后院，然而牧江却在此处自在逍遥，仿佛这里是他的领地一般。上官魅儿目睹此景，心中虽有些许异样，却并未表露分毫，反而以若无其事之态应对。
她并未直接呼唤牧江，而是携同那位白胡子老者缓步向他走去。牧江正悠闲地躺在躺椅上，全然未觉有人靠近。秋儿正俯身向他禀报饭食已备妥，而牧江的视线中，竟未曾捕捉到正向他走来的上官魅儿。冬儿眼尖，见上官魅儿到来，刚想出声问候，却被上官魅儿以手势制止，只得默默退到一旁，低头不语。
“牧江~”上官魅儿轻声呼唤，这一声不仅让牧江吃了一惊，连秋儿和白胡子老者也为之动容。古枫，那位白胡子老者，难以置信地扭头看向上官魅儿。他自幼便看着这丫头长大，何时见过她以如此语调唤人？这一声“牧江”，既显得亲近又不失俏皮，恍若少女在呼唤心上人一般。
冬儿心中波涛汹涌，而秋儿在听到这一声呼唤后也是浑身一颤。她连忙转身，看清来人后，恭敬地招呼道：“主子！”牧江终于从躺椅上坐起，许是凡人之躯的缘故，他的反应总是比旁人慢上半拍。他随意地“嗯”了一声，算是回应。
上官魅儿见状，面不改色，依旧保持着和煦的笑容。她在心中暗暗赞叹：“真是聪明绝顶！”而古枫则将这一切尽收眼底，心中已然有了定论。
上官魅儿生怕牧江会称呼她为“小姐”，那样便会暴露他们的关系。于是她迅速走上前，介绍道：“牧江，这位是我的长辈，古爷爷。”她一边说着，一边走到楚天身边，两人并肩而立，仿佛早已熟识多时。
上官魅儿以温和的语气向古枫介绍：“这位是牧江。”牧江虽然对上官魅儿的突然变化感到困惑，但还是抑制住内心的疑惑，向眼前的白发白须老者恭敬地行礼：“古爷爷好！”胡显声目光在牧江和上官魅儿之间流转，微微点头以示回应。
“小伙子精神抖擞，不错！”古枫赞赏道。上官魅儿见状，轻声对牧江解释：“古爷爷是特地来看你身体的，你不必紧张。”牧江点头表示理解，心中明白自己现在虽然力量微薄，但体内那股神秘的暖流却是他立足于世的依仗。
他深知，若不能在修行道路上闯出一片天地，自己将永远受制于人。古枫邀请牧江上前，打算亲自探查他的身体状况。牧江心中忐忑，但还是勇敢地迈步上前。当古枫的手轻轻搭在他肩头时，牧江的心跳加速，呼吸也变得紊乱。
他能清晰地感受到一股阴冷的气息侵入体内，心中焦急地呼唤着那股暖流的出现。然而，那股暖流似乎并不受他的意志控制。古枫仔细感知后，眉头微皱，显然并未发现异常。上官魅儿见状提醒道：“古爷爷，那股气息只有在牧江受伤时才会显现。”
古枫恍然大悟，表示自己过于心急了。牧江明白此时应该配合，于是向上官魅儿请求一柄兵刃。上官魅儿递给他一柄匕首，牧江毫不犹豫地划破左臂，鲜血涌出之际，小腹中的暖流如期而至。
上官魅儿在关键时刻展现出了应有的关怀，轻声问道：“牧江，你还好吗？有没有受伤？”尽管牧江对上官魅儿今日的举止感到困惑，但他还是迅速回应道：“我没事，别担心。”
古枫无暇顾及两人之间的温情互动，他立刻将自身的灵气注入牧江的体内。然而，那股用于治疗的暖流在感知到古枫阴冷灵气的存在后，如同之前应对上官魅儿灵气的方式一样，分出部分暖流，霸道地将古枫注入的灵气吞噬。似乎对这股灵气的持续注入感到不满。
分流出的那一丝暖流迅速在牧江肩头流转，如同游龙般回旋，尾端猛然一甩。牧江耳中随之响起一声清脆的响声，这声音像极了甩耳光的声音。
在外界，古枫搭在牧江肩头的手掌突然弹开，他整个人似乎受到了强烈的冲击，踉跄后退了两步。一声惊呼从他口中传出：“这怎么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