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章 神魔之眼
老者并未催动法力，只是那血色大手接触到他手掌的一瞬间便消散了。
牧垚惊叹，为何这空间之中会有一个老者，而且其实力还深不可测。
“小兄弟，你是谁？你是谁？”老头披头散发，衣衫破损，看起来疯疯癫癫。
“前辈，晚辈无意闯入，只是想寻找离开的办法。”牧垚开口。
老者突然大叫：“闯入！闯入！他们闯了进来，我杀了他们，不，是他们杀了我！”
牧垚猜测，这老者可能是遗失在此处的强者，受小池金色光束和杀气的影响而精神崩溃。
“他们来了！他们来了！”老疯子抓住牧垚手臂，颤抖着指着后方。
牧垚转身看去，却是空无一人，“前辈，谁来了？”
老疯子不再开口，紧闭着眸子身体却在止不住的颤抖。
牧垚思索，而后开启金血双瞳。
眼前的景象不由得让他直冒冷汗，一棵巨大的的菩提古神树向他和老疯子倒来。牧垚紧急施展苍梧翼将自己和老疯子包裹在其中。
“幻象吗？”牧垚长舒一口气，可紧接着发生的事情又让他绷紧了弦。
一柄长剑结结实实刺破了他的手臂，一众灵体朝两人扑杀而来。牧垚祭出葬金古剑与灵体对峙。
“小灵雀，小猴子，小剑侍，小巴蛇……”老疯子喃喃自语，一直在重复几个名字。
牧垚放眼望去，对面的灵体竟都与老疯子所说对得上，“难道是老疯子口中所说要杀他的人？”
一众灵体围攻两人，牧垚一手捏拳印，另一手持葬金古剑迎击，老疯子喃喃自语，眸子中有泪珠落下。
先前牧垚猜测这老疯子可能是迷失在这千湖沙地的强者，而如今他觉得这老疯子一定是与菩提古神树有着某种关联。
“好！那便来战。”牧垚燃烧自身精血，黑发转白，身后两条由法力凝结而成的金色狐尾浮现，气息直接来到妖圣境后期。
“吾纳天下万灵，以钟御之，无所不可为。”道钟轰鸣，御之术显化，庞大的灵气汇聚在牧垚身前化作空间黑洞将一众灵体收入道钟。
这是牧垚的伴生法器所附带的法，只不过之前他的境界较低而无法使用。
一众灵体在道钟之内咆哮，“杀了他，以杀伐止戈，杀了他！”
这不由得令牧垚想起那口小池之中的字。
而后他便转身，竟发现那老疯子的双眸也化作与他一样的血色与金色，“前辈…”
老疯子突然大笑：“神之道，以杀伐止戈！”
惊天变故发生，虚空之中金光大盛，一条条金光大道出现竟都是奔牧垚而来，大道之上士兵身着金色甲胄，手持天戈，身下金色天马。
“杀！”嘶吼声，马蹄声，甲胄晃动之声一同而来，响声甚至堪比天雷。
“这还真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牧垚怒骂，手持葬金古剑，道钟悬挂头顶杀入敌阵。
御之术显化，道钟轰鸣。
破立诀剑气凌厉！
一个个士兵倒下化作流光，大道尽头再次有士兵走出。
“无穷无尽？这可怎么打？”牧垚抵御着周围金甲士兵，转头看向老疯子，只见其金色眸子内符文闪烁，血色眸子却如平常无异。
“相由心生，难道这些都是老疯子的瞳术所化？”牧垚思索，而后想起老疯子所说，“神之道，以血止杀伐。”
“好！那就给你看看何为以血止杀伐。”牧垚血色眸子中符文流转，一轮血月生于虚空之中，血色的大地将数条金光大道逼退，大地之上横尸遍野，牧垚白衣染血立于战场之上注视着金色大道。
血月照大地，尸海漂血橹。以血止戈，战至最后一人。强大的异象将那金色大道摧毁，牧垚大口喘气，“这消耗也太大了。”
“死了，都死了，全都死了！”老疯子突然站起，眸子里满是恐怖。
“前辈，这场闹剧该结束了吧！”牧垚催动眸子，周围的一切都消散而去，他也因为强大的法力消耗消去前身。
绿色大星之上，除去牧垚其他人还在昏迷之中，在他面前一棵巨大的菩提古神树冲天而起，每片菩提叶之上都沾有血迹。
“少年，你可以提出你的疑问了。”那道宏伟的声音开口。
“前辈，我想知道您的经历。”牧垚拱手，而后开口，刚刚的异象绝非凭空出现，一定与这菩提古神树的记忆有关。
一阵沉默之后，菩提古神树放出一道金色光芒罩住牧垚。
“这是…菩提神主的记忆？”
一座仙山之上，一座仙家洞府传出嬉闹声，“小巴蛇，你又偷吃我的仙果！”
“真不是我吃的，是小猴子吃的！”一只赤色小蛇在躲避一只云雀的追捕。
“哈哈哈，打起来，打起来。”一只金色小猴躺在一棵树枝之上手握一枚吃了一半的仙果在哈哈大笑。
“师父，又有人来祭拜了。”一名背剑男子对着屋内行礼。
片刻之后，屋内一白发老者走出，正是先前那老疯子。
老疯子抬手一挥，那金色小猴便被扔到场地中央。
“小猴子，原来是你。”小云雀大吼，追着小猴子就要打，但是被老疯子给拦了下来。
“好了，别打了，给你。”老疯子将一枚仙果递给小云雀。
……
转眼之间，几只凶兽便长大了。
“有人欺负阿云？”金色小猴已经一丈多高，在大叫。
“走，找他们去。”小巴蛇挥动羽翼，带着一众人就离开洞府而去。
……
“菩提神主，你竟还养这等凶兽伤人，杀我弟子，已然堕入魔道，我等特来为众生除害。”一众大教携人马而来。
“师父，是他们先伤到阿云的，你要为小猴子他们报仇。”小巴蛇大哭，“小猴子，小云雀都被那几个老道击杀了。”
仙家洞府之外，一位老者开口：“菩提神主，看在你一生修习神道的份上，亲自将其击杀以证神道。”
大教压洞，菩提神主面色阴沉，冷笑道：“神道，神道！却要以血止戈！”
庞大的威压铺天盖地般席卷而来，将在场的众人都给震慑出一身冷汗。
“他何时有如此实力了？”先前开口那名老者开口，眸子里满是惊恐。
“众人合力将这堕入魔道之人击杀。”一众修士合力施法攻击菩提神主。
菩提圣主猛的抬头，那金色眸子之中符文闪烁，所见之处皆被暂停。而后血色眸子之中血光大盛，一众大教之人皆化作了尘埃。
牧垚长叹一口气，没想到竟是这样的悲凉。
“少年，你既已经修成这神魔之眼，那便可安然离去。”菩提圣主开口，将其从幻境中带出。
“前辈，我在进入这里之前便有了这神魔之眼的部分征兆，这是为何？”牧垚疑惑。
“析界成微本就是我在神魔之眼开启之后所创之法，你长时间修炼此法有些征兆倒也正常。”菩提神主递出一颗仙果，“此乃血菩提，算是我这一生的道果所化，可助你修行这神魔眼。”
“多谢前辈！”不等牧垚接过血菩提，那血菩提竟然直接进入他的体内，滋养他的肉身与神魔之眼。
“好了，带你的朋友离去吧。”菩提古神树放出一道金色光束将牧垚三人罩住，“对了，巴蛇被我炼去心智封印之后放逐，若日后遇到还望照料一番。”
金色光束消失，三人被送出千湖沙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