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低级弟子 (2)
奥利弗适应了低级弟子的生活，每天早起，打扫卫生，吃香肠、火腿，日子过得不错。
但奥利弗却觉得无聊，他想知道什么时候能上课。
负责人说：“师父大人决定了，最近才上过课，估计一段时间内不会再上课了。”
奥利弗又问什么时候能去书房，负责人说：“那也不行，只有主人大人才能使用书房，估计只有安德鲁大人才能偶尔用一下吧。”
安德鲁是约瑟夫的得意门生，奥利弗想问安德鲁，怎样才能成为约瑟夫的弟子，但他突然感觉不安，打消了念头。
奥利弗每天都过着平静乏味的日子，偶尔会去拜访玛丽，学习文字和数字。
“哦，你好快啊···”
“怎么了？”
玛丽赞叹道：“我是说，你的学习速度太快了······ 前段时间你刚学会字母，现在已经能正确地写单词，甚至句子也能写得差不多了··· 真是太棒了。”
奥利弗没有感到高兴，因为学习文字只是学习黑魔法的过渡阶段。
玛丽察觉到了奥利弗的情绪变化，便问道：“你怎么了？看起来没什么精神。”
“那个······ 虽然成了低级弟子，但不能上课，也进不了书房。”
玛丽面无表情地接受了奥利弗的话：“当然了，书房可是黑魔法智慧的宝库，怎么可能让低级弟子随便进去呢？”
“为什么？”
“······”
玛丽一时语塞，解释道：“那是为了区别对待。”
“区，区别对待？”
“是的，区别对待。就是区别对待，不能让优秀的人和笨蛋一样，享受同等的待遇，因为他们的价值不同。”
奥利弗没有回答，玛丽耐心地解释道：“嗯，要怎么解释呢？这样吧，你最近的生活怎么样？睡觉的地方，吃的怎么样？”
奥利弗回答道，说的是干净的床铺、小桌子，以及每天早餐都会出现的香肠、火腿和培根。
玛丽苦笑着说：“就是这个道理。如果临时弟子也能每天吃香肠，你觉得我和其他那些人还会努力吗？甚至有可能，我们都不会想要成为黑魔法师了。”
奥利弗再次歪了歪头：“嗯······ 所以，玛丽您是想要吃香肠才学习黑魔法的吗？”
玛丽无奈地用手捂住额头。
“不······ 怎么可能为了香肠和火腿学习黑魔法？我是说，道理就是这样。不过，我真的很想知道，奥利弗大人，您为什么学习黑魔法呢？”
“因为很有趣啊？”
奥利弗毫不犹豫地回答，玛丽摇了摇头，继续说道：“······ 我和您不一样，我学习黑魔法是有更现实的原因的。”
“现实的原因？”
“是的，对于我这种底层人来说，这是唯一的希望。如果我能成为黑魔法师，我就能够变得足够强大，不再需要看人脸色。”
“······”
“哈······ 我以为你不会理解的。但相比您的理由，我的理由应该更普遍。”
奥利弗没有反驳，因为他从玛丽的情绪中感受到了真诚。
“那么，玛丽您是为了变得强大，所以才学习黑魔法？”
“当然。这样的话，就没人敢轻视女人了，我也能一个人打倒那些找茬的混混。而且，还能赚更多钱······ 虽然黑魔法师是被人畏惧的，但至少不会被人轻视。”
奥利弗饶有兴致地听着她的解释，玛丽说话的时候，情绪波动很大，看起来很漂亮。
“您亲眼见过吗？”
“什么？”
“您说的黑魔法师很强大······ 您亲眼见过他们战斗吗？”
玛丽沉思片刻，小心翼翼地说：“······ 我被主人大人收养的时候，曾经见过一次。一群胆大妄为的混混，找主人的麻烦，但主人连眉头都没皱，就把他们全部解决掉了。就在原地······ 太震撼了。之前那些混混横行霸道，无法无天，所有人都怕他们，可是主人一下子就让他们消失不见了，太让人震撼了。所以我才想要成为黑魔法师，像主人一样强大。”
奥利弗饶有兴致地点了点头。玛丽似乎感到有些害羞，不好意思地笑了笑。
“我就不多说了，有点不好意思。”
“好的，我知道了。”
奥利弗已经听到了自己想听的内容，便爽快地答应了。 玛丽似乎有点不满，眯起了眼睛。
“······ 您有什么问题吗？”
“哎······ 没有，没事了。说起来，文字的学习就到这里吧，您现在能帮我学习黑魔法吗？”
“啊，好的。”
奥利弗立刻答应，并将那本泛黄的笔记本和剩下的铅笔推到一旁，盘腿坐在地上。
他坐得很稳，玛丽也模仿着他的姿势，盘腿坐好。
“那么，请多多指教。”
“嗯。”
奥利弗话音刚落，便伸手触碰了玛丽，开始提取她的情绪，一种奇妙的期待和不安的情绪。
奥利弗指尖凝聚起微弱的光芒，然后迅速稳定了下来。
他提取情绪的动作已经娴熟得像呼吸一样自然。说实在的，他已经超越了中级弟子水平。
玛丽看着他的娴熟技巧，不禁感叹，然后双手合十，将奥利弗提取的情绪捧在手中。
“试着稳定一下。”
奥利弗话音刚落，原本已经稳定的情绪，就开始剧烈地波动，想要恢复成散乱的能量。 玛丽皱着眉头，集中精神，操控着手中的情绪。
她用尽全力，想要控制住情绪，就像是在施法一样。 尽管比从试管中提取情绪还要困难，但之前积累的经验终于发挥了作用，她逐渐稳定住了情绪。
玛丽轻轻喘着气，额头上冒出了汗水。 但这才只是开始。
“现在，试着把它塑造成一个圆锥形，嗯······ 圆锥形？”
玛丽没有多说，立刻开始操控情绪。
悬浮在空中的情绪，微微波动，然后慢慢地开始形成圆锥形。
“接下来，试试菱形。”
奥利弗再次命令道。 玛丽再次集中精神，操控着情绪，这次比上一次更加困难，但玛丽还是咬牙坚持着，最终成功地改变了情绪的形状。
“现在，是正方形。”
“然后，是圆形。”
“这次，是星形。”
“最后，是甜甜圈形状。”
“然后，这次是······”
“等等！”
玛丽终于忍不住了，她喘着粗气，说不出话了，她已经感到筋疲力尽，甚至无法稳定情绪了。
“休息一下吧？我感觉有点累······”
“这次，我们来尝试一下制作蜘蛛网形状。”
奥利弗无视了玛丽的请求。 玛丽还想再说什么，但奥利弗斩钉截铁地说：
“蜘蛛网。”
无形的压力让玛丽感到心灰意冷，她只能集中精神，勉强做出一个简陋的蜘蛛网形状。
但形状很快就开始崩溃，这时，奥利弗将手轻轻地叠放在玛丽的手上。
“现在，你······”
“集中精神。”
听到奥利弗的话，玛丽再次集中精神。
原本不稳定的情绪，在奥利弗的帮助下，再次稳定下来，并逐渐恢复了蜘蛛网的形状。 与此同时，玛丽感受到了一种奇特的体验。
她能够隐约地感觉到，奥利弗是如何帮助她稳定情绪的，这是一种从未有过的奇妙体验。
如果要比喻的话，就像学习骑自行车的时候，有人在后面扶着你一样。
“蜘蛛网完成了。”
玛丽说道。 虽然只是粗陋的蜘蛛网，网线粗，间距大，但总算是完成了。
玛丽有些不习惯地观察着奥利弗，因为她现在是接受他指导的人，所以不自觉地就变得小心翼翼。 幸好，奥利弗似乎很满意。
“嗯······ 做得不错。”
令玛丽意外的是，她竟然感到很高兴。
“谢，谢谢。”
“现在，放松一下您的手好吗？”
“嗯？”
玛丽还没来得及反应，她的手就动了一下。
奥利弗竟然在她不知道的情况下，通过她的手操控着情绪，而且，他正在制作蜘蛛网。
这已经不是玛丽之前做过的，那是一个由数百根细线编织成的，更加精巧的蜘蛛网。
“这···”
“集中注意力。”
玛丽闭上了嘴，按照奥利弗的指示，全神贯注。 她沉浸在制作蜘蛛网的过程之中，感受到了一种奇妙而美妙的体验。
这种感觉无法用语言形容，就像艺术品一样精雕细琢。
奥利弗制作了几层蜘蛛网后，开口说道：
“你明白了吗？”
“啊······ 是的，虽然还没有完全理解，但多少了解一些。”
“那么，您一个人练习的时候，就不断回味那种感觉，在脑海里想象一下。”
“想象？”
“是的，这样会有所帮助。我们以后就练习这个，记得吗？”
奥利弗说完，看了看表。 虽然他还没学会看表，但他能分辨出短针和长针。
“短针是···1，长针是···4。我要离开了。负责人说，当短针指向1，长针指向6之前，要到工厂后面去。”
“是吗？有什么事吗？”
“不知道。他说去收集材料，做完就知道了。”
“哦··· 材料？”
“知道吗？”
“可能是制作商品的材料吧。”
“是香肠吗？”
“不，是真正的商品。估计是和中级弟子一起去，您要小心点，尽量听话。”
“好的，我知道了。那我走了。”
奥利弗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玛丽看着他的背影，感觉有些奇怪。 她忍不住叫住了他。
“奥利弗大人！”
“··· 嗯？”
“你···· 小心点。还有··· 谢谢你教我。”
奥利弗直视着玛丽，回答道：
“······ 玛丽您也学得很快。”
然后，他继续往前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