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9 章 风吹雪
201210
风吹雪来了，拎一鸟笼，无心一看，自己的小白凤鸟小黑。
风吹雪说:“这鸟被养在唐苑，大雍金陵景府认了小凰儿已亡。梅翩翩要出售唐苑，我手下老金去取了回来”。
无心抚摸着受了惊吓的小黑，自嘲说：“青青果真心里面是恨我的，竟扣下了小黑”。
风吹雪还拿来一本圣主外传，里面讲的就是无心与唐青青。讲圣主救了重病的唐青青，有意收为外室，宝珠相赠等等。
离行上翻翻说：“这个笑笑生，倒是跟的上时事”。扔给无心，无心看了脸色不好。
风吹雪与无心不相熟，两人并无交集，风吹雪说他是4月回青丘，拜访离荒才知圣主与我义妹有这内情，我之前还奇怪小凰儿怎么平白无故收留了默无。圣主既已入主青华宫，这本子为什么不禁了。
无心尴尬笑笑。
离行上问：“风小十，小凰儿与炎夜到江南吗”。
风吹雪摇头说：“玄武来把两人带回去北辰山，小凰儿之前传信回去要与银魅成亲，玄渊礼部与内务府等大操大办，太庙己告祭过先祖，举国皆知，有民众千里迢迢赶往京城，各小部落也是出使到京。玄叔祖说这婚是一定要结的，玄氏皇家不能出丑”。
离行上叹气：“世事无常，谁想银魅竟会如此，这颗什么天凰珠，这，怀璧其罪的道理，银魅不懂吗？”
风吹雪说：“权衡利弊的结果，他独孤孤山一脉，慕家上千口人，独孤太后伸手，这诛九族大罪他不敢冒险，就象他当年拒绝带小凰儿私奔一样，暗卫少主也是有头脑有心机的”。
三人沉默
风吹雪继续说：“他的打算就是等小凰儿去取，再与小凰儿一起离开。小凰儿在金陵久等他不到，又受反噬心头疼了，必定会去天启一探究竟，他的计划不错，只是他没想到的是慕家人会如此蠢，去了百晓堂打听断反噬之法，又去暗河下贴，闹的江湖沸腾。
我初听下贴之事，盘算下来，以小凰儿身手，江湖上晃悠一圈，取回珠子，脱身不难，我让她接到银魅后到我云顶山，算算时日，左右等不到人，我出去寻人，才知银魅竟然拒绝跟小凰儿走人。小凰儿这情劫，历的也太多了些”。
啪，无心捏住手中茶杯。心痛到无以复加。恨恨说：“这个银魅，竟如此不珍惜青青的情意，惹出这么大祸来，既然出了事，为什么不护在青青身边，跟她离开。让她要去跳江”？
离行上定定看着无心许久说：“你不也是没有护着小凰儿去玄渊，与你一样，都有自己认为迫不得已的理由，你是你认为的圣约离灵，他是冒着世俗目光生他的母亲，对这理由，离凰一点胜算也没有”。
无心顿了下，被戳心，许久低声说：“是我不对，过去之事，后悔也无用，今后，我以命相抵”。
无心无以言表的难受心伤。
风吹雪看看无心表情，轻轻一笑说：“离凰去天启接他，他没有跟着离开，让离凰一人面对杀手，反噬之痛最后几日全在离凰身上，我在重水关遇见银魅，他很是自责，与圣主如出一辙，也是如此一副杀了我吧的表情”。
无心急说：“风小十，你不用隔岸观火，冷嘲热讽，我己受天谴惩罚，只希望以后的几十岁月能补偿这错位的几年”。
离行上叹气说：“真真心疼小凰儿，与独孤银魅也算从小认识，一起经历南上北下，也算相知相识，竟会如此结局”。
风吹雪走到边桌旁边，从刀架上拔出一把黑色的匕首仔细看了看，又放回去。
转身接着说：“这人也惨，送珠救母本没有错，他也受了反噬之苦，却是没有想到慕家会如此蠢，如此贪，出事之后，本来完全可以闪人，却是又被其母扣住，让配合太后计划引小凰儿出来。
其实，他把六神珠赠与母亲可以理解，只是他应该明白母家是什么品性，早点做好应对，从被逼转赠太后，就知道事情闹大了，却收袖旁观丢给小凰儿一人承担，实是不能原谅。
他出了天牢，就去了重水关，在青跳江的山涯也攀爬了下去，他说，那处山涯，有藤蔓，有树枝，青有龙须，随便就可以缠住点什么脱身，他一路仔细寻，在一处山林找到上岸痕迹，找到一只鞋子，离跳下去的地方有三日路程了。他认为，离凰一定发生了什么，可能她又象剑冢那次，机缘之下逃过一劫。”
离行上问:“风小十，这慕氏女，你可有查探，竟然有拖儿子下水的母亲，这不辨是否的孝道也是渗人”。
风吹雪淡淡说：“我查过，他从玄渊回北离后，就在母亲的安排下与慕家过往密切，得了抱剑山庄，丫环仆从全是慕家置办。
他哥独孤惊云与他爹一样，经营不善，无力为济，孤山暗卫人员庞杂，银魅这个二少主每年做暗卫的收入，包括从玄渊收的保护费全搭进去了，只有慕家那份他母亲帮他掌管，孤山要不到。
在他母亲的耳提命授下，他也早有了脱籍分家的想法，小凰儿给了他十万两，够他自己经营一番了，这半场婚姻，他稳赚不赔，看在他陪着小凰儿南上北下的份上，也不与他计较”。
无心不可思议看着风吹雪说：“你就够冷血的，全是算计金钱不讲情义吗，我在石龙堡见过银魅，他对青青如何，我看的明白”。
风吹雪笑说：“圣主想说情义无价吗？你对谁的什么情义值无价呢，离灵吗，照理，你如此算计我义妹，我这做哥哥的，总要出头一下的，怎么样，打一架”？
无心面上冷的滴冰。站起来说：“请”。
离行上说：“两位，这是我青离墅。尊重下我这个主人可行”？
管家顾翁进来说：“二爷来了”。
离银上不知道无心在，进来就大声嚷嚷说：“老九，今早北城门起雾，几艘商船连环撞，妈的，处理到现在，又累又渴，老顾，快上吃的，这他妈的默涯，捧了个假凰上位，把青丘搅的一团糟，自己却拍拍屁股回圣心岛去了”。
离行上咳咳，离银上惊喜说：“风小十，你怎么回来了，你看见没，彩虹桥面要趟水走了。妈的， 这什么世道”？
离行上无奈说：“老二，这里还有位故人”
离银上看见无心尴尬笑笑，说：“圣主也在啊，正好，我原本过来有事告诉你们，落日宫的张太监今日在北城门现场，他们宫中采购船今日也是倒霉船一份，老张讲，11月11日夜，剑冢有异响，林中突然百鸟齐鸣”。
三人听完，默不作声。
顾翁进来问:“二爷，小十爷，留下用餐吗”？
离行上想想说:“派人去请离金上，风啸天，就说三棵茶到了，还有圣女岛新出的万花酿”。
风吹雪不满意:“表舅，扯了半天，有三棵茶也不拿出来招待”。
无心不解，离银上解释，当年七妹与梅公子。梅公子好茶，七妹寻遍天下名茶，就寻到了这三颗茶。
那圣女岛象一个元宝锁，东南一溜，有几座小岛，就象锁包下垂着几个小滴溜，小茶岛就是其中之一。这小茶岛上就这三棵老茶树长在临海峭壁上，每年也就出产这么一二罐。七妹以还魂丹从原岛主手中换下这小岛，现在是青离墅产业。
离银上叹气说:“七妹就是对他太好了，所以梅公子认为少他不可，有恃无恐，去接了妻女进南内城。七妹那脾气，怎么可能”。
离行上说:“二哥，云姐看中的男人，也不是泛泛之辈，能文能武，一支玉箫吹的绕梁。这三颗茶原本是野茶，叶厚发苦，经过梅公子一研究，主要是炒茶时去掉了茶叶上一层油膜，才有现在我们的口福，这梅公子，叹，也是可惜了”。
风:“两位表舅，说了这许多，上茶吧”。
201210深夜
晚宴结束了，无心留风吹雪住下，他想听关于青的一切细节。
风吹雪说：“我正好也有要事与你说”。
无心噢：“有什么要事关连你我的”？
风吹雪：“小凰儿去了一趟禁城，禁城之事，表舅就不好奇？没问过”？
离行上坦白:“她从禁城回来那次就问了，但她认为我主持了无心与离灵的竞位仪式，与无心一阵营，不理睬我”。
无心咳咳:“上师，对不起”。
风轻笑:“那倒是，小凰儿说起码也要让你去三生湖洗个澡才对”。
心有灵犀，无心突然也想起:“青青不会是入了宝山空手而归之人，上师”？
离行上一听，道理很对，马上催:“听意思，你俩聊的挺多，快说说，她有带仙草出海么”？
风:“有，她还让我去找离荒，怎么处理仙草才最有效？怎么不见光死？制药丸要不要加辅助药材”？
两人大喜。
风说:“小凰儿在青州蓬莱镇意外遇到了柳雪霞，知道了圣心岛受灾”。
两人不解，离行上:“柳雪霞是谁”。
风无奈:“仙女岛，兰陵王妾室，兰陵王与夫人柳仙霞亡后，留下柳雪霞在仙女岛守陵，柳雪霞被陪伴侍卫卷了钱财，无以为继，卖了栖霞阁回大雍，正好在蓬莱小镇遇上，说圣心岛一桶井水半桶沙，难民逃往圣女岛，把圣女殿前的台阶全坐满了”。
无心跳起：“圣心殿报一切正常”。
离行上也急道:“无心，你老七天眼无用”？
无心唤小丁，去把百济堂掌柜叫来。
离行上看着无心吩咐小丁，问：“风小十，小凰儿想要如何”？
风咳咳说:“小凰儿心地纯良，她开价要……，无心”。
无心马上接话:“在听，她要什么”。
风:“要蕴草庄，要你百济堂股份，说具体让表舅与你谈，我监督”。
无心一听，低头，蕴草庄啊，还真是青青心中一根刺。
无心笑:“这些，我己全交了上师，算入了青离墅资产”。
风上下打量无心:“圣主到是用了心的，那个，天书说遮天草即可，小凰儿告诉了我藏匿之地，在林子里，现在去取”？
离行上一听，立马向外走:“我知道藏哪了，这个小丫头片子，跟我打心眼子”。
夜色中，三人跳入林中莲池塘，在池壁石缝一阵摸索，摸出三只寒玉盒。离行上说:“这小丫头，半夜三更被我捉到在这池塘采莲子，我还信了”。
无心心情愉悦，说:“这莲子确实不错的，采几颗带着”。
三人回到屋中，百济堂掌柜也连夜匆匆而到。
对无心的问责，掌柜一脸无奈：“圣主明鉴，是默家主特意吩咐不准再让圣主为岛上之事烦心，隔绝岛上一切之事，不让圣主得知”。
无心听完掌柜汇报完岛上惨状，心急如焚。离行上拍拍安慰:“别急，这解决之法，不就在眼前么”。
201211
根据离荒的研究，有泡酒与制药丸，三人商量了下，制药丸太烦，费时间。
决定泡酒。
无心亲自去买了最烈的酒。
夜，小书房内，全部用黑布罩住，仅用离行上的灵石照出一点点微弱的光，这个方法也是离荒探索出来的。
小心的打开遮天草的寒玉盒，一棵绿茎白叶的小草在盒中轻轻摇曳。叶片如手掌，一摇一摇像在招手，然而也仅仅一眨几下眼的时间，叶片不摇了，叶尖开始滴水。
离行上催：“别看了，快”。
无心刺破手指，沾着血小心的取出遮天草塞入酒瓶中，密封好放上书架。
风吹雪说：“离荒说，仙草就是起效快，酒液同草茎色，那就是绿色就成了”。
三人看着其余两玉盒，风吹雪与无心全盯着离行上。离行上说:“要不全泡上酒，备着”。
三人看过，双生莲茎是黑色。还魂草是红色。
离行上:“离荒送了2粒双生莲丸给小凰儿，就是黑乎乎的，原来这个出处”。
201211
药酒成，无心把一瓶酒全数喝下，一醉不起。直睡到第二天傍晚，天眼显，手着的离行上与风吹雪惊奇不已。
风吹雪看着圆溜溜的天眼说:“圣主，你这天眼，与地下城天之子天眼又是不同，那边是狭长凤眼，你这倒是杏眼么”。
201212
无心连夜出发回圣心岛，要赶在十五月圆之夜进天眼阵。
默家常随把无心行踪急报回家族。
皇家码头，离灵与默浱一行人追上。
无心真是无可奈何。
蕴草庄，庄园里老七圣无其带着两徒弟住着。
这半只天眼的老七日子也不好过，他的修为无法维持天眼阵，圣心岛如此惨状也让他坐立不安，自觉有罪于岛民。完全没了刚回来时的意气风发！
如今见无心回来，说可以解决天眼，如释重负，赶紧带两徒弟走人。
离灵要住进蕴草庄，无心拒绝，告知这庄园主人己是离凰。
离灵大闹。无心并不搭理。
默浱问:“七哥，那我们住哪里”。
无心道:“回船上，或去望海城客栈”。
老二圣无意出声道:“去我月宫吧”。
然而没有半日，离灵匆匆回青丘。默浱来告辞说:“七哥，连茶水都是混浊苦涩，更没水洗漱，灵儿受不了，我们先行回去了”。
201212
无心去发回去圣心岛的同一天，离行上轻快的跳下马车，穿过广场，走进大圣堂。
门口侍卫说风家小十爷一早就来了。
离行上推门进办公室，只见风小十一手端着茶杯，一手捏着块糕点，正悠闲的站窗前，看着窗外，听见声音回头笑:“表舅，你这助手品味不错，这准备的茶点全是上品”。
离行上脱下外袍挂好问:“风小十，你不会是一早就为了来蹭吃喝吧”。
“那能呢”，风小十放下茶杯，拍拍手下渣沫说:“表舅，我来告辞，小凰儿要按原先计划下月十五成亲，我要去当这个驸马爷了”。
离行上愣一下，又明了道:“是了，这倒是她做事风格，我收到消息是玄帝要比武招亲，无心打算处理完女王登基仪式后去玄渊登擂台”。
风吹雪道:“嗯，玄帝准备比武招亲，小凰儿也同意了，想嫁的两个男人全放弃了她，她是打算听天由命了，但我想了那么一瞬间，事己赶至如此，我若再不出手，我自己也看不下去”。
离行上拍拍风吹雪道：“只是要毁了你南明基业，这代价有些大呀”。
风吹雪笑道：“表舅，你我一家人就别说两家话，小凰儿定会是青丘女王，我先与小凰儿上了天地坛，这大王夫位就是我的了，离凰这一朝，默家注定靠边站”。
离行上也笑了说：“好事不怕晚，风小十，你是赢家，可无心你打算如何安置呢”。
风吹雪说：“小凰儿第一个男人，我看她意思，也是弃不了的，表舅，小凰儿的七星拱月之说，你信多少，我问清楚了，算上我，才四人，我让小凰儿发了誓了，到我为止，那个……”。
风吹雪咳咳说：“她说银魅也让她发过誓到他为止”。
离行上笑出声：“风小十，那你看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