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98章 无心的计划
201203
天未明，
离行上还在床上。卧室门被敲的急促。离行上一跃而起。以为是风小十信息。
顾翁进来报皇宫大王夫默金急召圣主。
无心接父亲命令，来到南内城西南方向一小岛，岛上有依星阁，原本安置南明公主李玉玲等人，唐飞也就是默无的母亲。
李玉玲公主已亡，其他随从亲戚还在。
离行上陪着他一起来。李明儿瘦骨伶仃，暗黄的头发稀疏，露出黑乎乎的头皮，身上隐隐的腐烂的气味。
无心一见李明儿忍不住逃了出来，到荷花池边呕吐。
离行上站一边，挥挥手似赶走了异味，说：“不用这么大反应吧，多没礼貌，从辈分上来讲是你未来的大嫂”。
无心直起身说：“南明皇族遗传病，传女不传男，女子有三分之一概率，少年时极美，一般在成年后发病，当初李明儿自己发现身体出状况就离开圣心岛，回了南明进了南召寺，寻求南明巫术治疗。默无如果见过今天这样的李明儿，不知道还会不会约定三十而娶了”。
离行上想想说：“要是昆仑无量洞中躺着的洛笑天，知道李珠儿若干年后也会如此，会有怎么样心情”。
“不过”。离行上转移话题：“这边依星阁南明公主，你圣女岛摘星阁百沙公主，无心，你父亲默大王夫哄女人确实有一套啊”！
无心用帕子擦嘴，沉脸不悦。
离行上也不介意。
李明儿瘫坐在冰冷的地板上，身体微微颤抖着，泪水像决堤的洪水一般从她暗沉的眼中涌出，顺着脸颊滑落。整个客厅都被她悲伤的哭声所笼罩。
桌子上静静地躺着那块断成两截的玉佩，原本晶莹剔透的玉质此刻已满是裂痕，就如同李明儿破碎绝望的心。这块玉佩正是装载着唐飞原神、要青转交予白凌风的关键之物，但如今却已毁坏至此。
想起曾经与唐飞相处的点点滴滴，李明儿心中愈发痛苦难耐。他们曾一起度过少年的美好时光，共同面对种种困难和挑战。而现在，唐飞的元神不知去向，留下的只有这破碎的玉佩和无尽的悲痛。李明儿不知道自己该如何面对这样残酷的现实，她只能用哭泣来宣泄内心深处的哀伤。
白凌风死了！因为一场试验火药爆炸，失去了半截身躯！如此惨状让人不忍直视，他不愿就此苟且偷生。最终，白城主选择以自断心脉这种极端方式结束自己的生命。
在临终前，他留下一句遗言：“白头盟之约，来世再还。”
李明儿断断续续哭着地讲述着这一切。
原来，当白三城主听闻江湖上传言唐青青已在重水关跳崖身亡时，内心受到极大冲击。他前往金陵拜祭之后返回明月城，整个人变得恍恍惚惚、心不在焉。仿佛灵魂已经随唐青青远去，只剩下一具行尸走肉般的躯壳。
一直暗中看着白凌风的李家人找到断片的玉佩。急急封住送回南召寺。寺中长老无论如何施法召喊，事实上就是唐飞元神也炸没了。南明皇族最后男性血脉没有了。
李明儿赶来青丘求救，要求无心带上天凰结魄珠去中原水月城现场招魂。
那个李明儿，现在更加消瘦衰败，昆仑的洛笑天醒了，昆仑老祖用龙象力催出珠内能量，那能量之气形成一蓝色旋涡把洛笑天包裹其中，莹光进入洛笑天身体。
催醒了洛小候爷后，那天凰结魄珠则化为粉末消散了。
洛笑天醒后性情大变，冷心冷肺，之前陷入昏迷前交待后事，把自己名下账户产业交给四师兄金算子代管，要善待李珠儿胞姐李明儿，每年拨款奉养。醒了之后，取消了这笔钱。
李明儿身无恒产，举步维艰，现在一心指望唐飞聚回元神再找肉身重生娶她。
现在婚姻无望，不知何去何从。无心说你是李玉环侄女，你姑父当今青丘大王夫会安置你的。
感谢笑笑生的圣主外传，现在中原江湖己知唐青青天凰结魄珠从何而来。这名字是江湖中传来传去，自发形成的，己得昆仑默认。
无心头疼，这个银魅随口瞎扯的名字，现在江湖上如雷贯耳。不过万幸的是这天凰结魄珠己毁，且是在昆仑毁了，这件江湖大事终于平息了。
无心强忍胃中不适，闭住气息安慰了几句李明儿。
告知此珠既然已经毁在了昆仑，自己没有第二颗珠子了。
李明儿大哭责问无心当初有了此珠，为何给那什么唐青青，而不是去救活自己亲哥哥。无心竟被说的无言以对。匆匆与离行上回皇城了。
离行上想起了离凰脚上那颗蓝莹莹的结魄珠，那些火红的瑚珠。
看看无心，问：“无心，你答应寻的火瑚珠可寻到了几颗”？
无心正为唐飞之事烦闷。反问：“怎么突然提这事，正在寻，定然要找比离灵那串好的，青青才开心不是”？
离行上笑笑不说话了。无心叹气：“我哥天算，移魂洛笑天，借其肉身重生，一切安排妥当，谁想会有如此变故，银魅那颗六神珠还没到结魄珠级别。怎么昆仑老祖算出结魄珠出世，这么巧。上师，你可见过青青还有其他珠子”。
离行上点头说：“她自己那颗，挂脚上吊坠那颗”。
无心眼前一闪，在镜城码头，两人缠绵，他见过那串粉色珠子，其中确有一个粉色吊坠珠子。
无心不解。离行上说：“你赶她下山，她伤心咳了血来，正巧滴在六神花苞上。在龙炎岛，那颗沾了血的就炼出来粉色了。到了禁城三生池，走了一遍三生池说那些瑚珠化在水中了，就那颗粉色六神珠又浮了上来变了蓝珠子”。
无心沉默不语。苦笑解释说：“看她走下山，我心中也不好受，我没想会这样，当时，我确实一心只想搞定离灵王位之事，青青吗，我俩有情蛊，她总是我的，她离不开我，谁想会这样。”
离行上说：“你不是说已有了几世情缘了吗。她小气执拗脾气你不知道吗”。
无心叹气说：“知道，所以我一直小心维护，谁知道她会从一本话本子上一路追查过来，按计划，我去金陵接她回去圣女岛，生个一儿半女，一切如愿了”。
离行上笑出声：“还能欺瞒一辈子不成，你想靠子女牵制她，你也不是什么良人，我还活着呢，我一直关注着你俩，会让你辱没我家离凰，青丘之物不能给外族带出出青丘，那个洛一扬带了青丘话本出青丘，我不允许，能带出去吗”？
无心一下清醒，气的抖：“你，上师， 你”。
离行上按下无心指着自己的手指说：“别你啊你的，你俩有天定姻缘，也拆不散，且看这事如何进展吧”。
201205
天师对无心不在青丘皇城坐镇很不满。之前，无心在圣心岛时就发了十二道训责之信催了回来皇城坐镇。
无心每次回信，则也提了要解约为条件。
这次无心回皇城。大圣堂天机石发白光。
无心回来了，离下月元月十五还有一月，默家开始筹备起来。
对唐青青在中原嫁人，被江湖追杀，被逼跳崖之事，默家也全知。
离灵要说不开心，那是假的。特意去找无心:“这个离凰妹妹，也是命不好，失了一个唐青青身份，不能在中原逍遥了，玄渊她王弟也不待见她，看来，她只能回来青丘，守着结界了”。离灵志得意满。
还有一个月，与她即储君位就满一年，皇宫里的星女王也已认命，开始派人前去南丘山南青宫打扫布置。
无心看着离灵不发一言，默浱来把离灵拉走。
…………
青山默家庄。
默老爷子召了开会，东皇岛天师准备起程进皇城，监督皇位传承。钦天监已钦定离灵即位。
默家正房书房内，几个人一脸静默。大王夫默金也在座。
夜师爷说：“这件事，我觉的应该好好安排，凰帝女不认平妻之约，不肯为大小姐守护结界。这事关青丘存亡，不能有失啊，要不先去接了凰帝女回来，圣主好好哄哄，两人一起登基，涯少怎么说与凰帝女才是圣卦正约”？
老大说：“这登基之事实属与她无关，离凰在中原受创，这剑术现今如何，你我皆不知？说不定，反过来，还要灵儿护着她”。
夜师爷说:“大爷，不能这样说，哎，你们如此认为，怪不得凰帝女抽身而去，也罢，我闭嘴”
大王夫默金思虑后说：“离凰在中原重创，剑境跃落，只是就是如此状态，也没有另一位离家女得万皇剑垂青，离灵还是没有圣器在手，出了意外怎么办”？
老二默民说：“老三，你瞎说什么，玄凤剑在剑冢，说明一切皆有可能，离灵也会是女王。登位在即，女王左右缺人怎么行，我家小浱子说了，七哥不在，他心里面没底，出现状况谁处理”？
默家老四默银，砸砸嘴说：“恭喜大哥多年梦想成真，只是你夫妻俩的太王太后之位这最后一步可不容易，青鸟剑可还是在离凰手上”。
老大火起说：“你俩什么意思，说的好像定会出事一样。钦天监钦定的王位，有打皇鞭压阵，会出什么事，青鸟剑是储君剑，此剑己助灵儿登上了储君位，与女王位已不相关，现在登基就是走上去到大殿就好了，小涯子，最后一次，你定要护在离灵左右，就算她的清白之身给了小浱子违了圣约在前。但无论怎么说，她也跟了你8年了，她也说了，她心中有你，你俩圣约还在，这个责任你还是要承担起来”。
默老爷子说：“是这个道理，知道你与灵儿现在是过不到一起去了，但场面要做做的，为了我们默家基业吧，以后你与离凰没人打扰你”。
默金劝儿子：“你不为离灵，为了离凰，也要登基去，你要守住大王夫位，才能有所作为，不如这样，如果以后离凰回来，我们这边让礼部好好弄弄，整个宝船，派战船护航，大张旗鼓的去接人，如何”？
无心沉脸道：“望祖父考虑我的解约提议”。
众人沉默一片，无心一而再，再而三的提出解约，默家这几位皆知。
默农:“小涯子，之前，你独居上苑，不是也挺好”。
无心冷漠:“好？是我被算计失了清白，现在想来，当初师父就该打死我才对”。
话语一出，众人沉默。
默老爷子一拍桌子，站起来说:“小涯子，我同意你的要求，你不想与离灵有牵扯，虚名也不想担，我答应你，只要你扶持离灵登上王位，立刻让你俩解约，由小九升大王夫位，越氏升小王夫位，你尽归离凰，出默家籍入了离家四房籍去，我再不会提与你母亲的救命之恩，与你的养育之情”。
默浱呆住，想想急说:“祖，……祖父，可即位后春秋祭怎么办，这青丘结界怎么办”？
默民一脚踹向儿子耳语道:“你七哥圣主仁心，会放任生灵涂炭，民众受苦不管，先登上王位，让封赏默家的先到手再说”。
默浱闭嘴。默金看向儿子，问:“小涯子，这是你意思吗，你要放弃离灵大王夫位，你要明白，虽然说是双女王，可大家清楚离凰的大王夫位就是一名号，无实权”。
无心点头道:“我清楚明白，这是最后一次按圣约护在离灵左右，不过，为防万一先把解约契书存在大圣堂处”。
回到青离墅。无心赔着笑脸。
离行上问:“你默家的堂会开完了，达成了什么共识”？
无心说:“离灵登基为王后，我与离灵解约”。
离行上奇怪道:“你还是要去护离灵登基，离灵果然好命，天谴也不能让你弃她不顾？”
离行上说：“无心，茶不喝要凉，人不惜要走，二选一，你快下个决定吧”。
无心：“上师，已是选了的，就差最后一步了，再等等”。
离行上：“无心，你从头想，离凰去剑冢，你护了离灵去圣坛。离凰提议你去玄渊，你要留下护离灵。现在离凰在外流浪，你呢，不去寻她，还要先等你再护了离灵去登基，我是知道你的打算，登基后解约，可别人不知呀，离凰不知，玄渊不知。就是知了，未必不会认定是你虚假情意，必竟，桩桩件件看下来，你万事以离灵为先，离灵才是你心尖上的人，无心，你弃了离凰多次，弃一次离灵不行吗”。
无心脸有哀色:“我与祖父几次商淡，祖父以我圣主之名要挟，欺祖叛族，不仁不孝,毁约背誓，几项罪名之下，……圣心岛，圣心岛下辖的百济堂百家店铺皆会盛誉皆毁，以百济堂为生的上千伙计……”。
无心揉额，说不下去。
顿了一会，无心调整心态说:“上师，听我说完，明天就有我与离灵的解约契书存入你大圣堂，只等仪式一完，就生效，到时，我与离灵再无瓜葛，祖父也答应我出默家跟离凰入离家籍，上师，青青会明白我心意。我决无轻视她意思，她是我唯一的妻，这不是问题，我会解释清楚”
离行上靠着椅子背闭目养神。
无心说：“上师，这事我意己决，仪式一完，我就出发去，决不让青青久等”。
离行上认真的看了一会儿无心说：“无心，你想听我怎么说呢，你明知她会不依不饶，吃醋折腾，虽然你有所谓的理由，可在世人眼里，小凰儿听见的是你又选择了站离灵阵营，到今为止，看到听到，全是你围绕着离灵所作所动，你为离凰，真的数不出来做了什么”。
无心无奈，声音暗哑哽咽说：“真真是最后一次了，以后定以青青为唯一”。
离行上暗淡的说：“你家默老爷子的赌下大了，你想的简单，这事结了，还会有下件事，登基后就是春祭，你默家还是会纠缠着你，以你的心性，你不会袖手旁观”。
无心保证不会出错。说:“所以我一定要解除与离灵的圣约，不留后患。否则，只要圣约在，按约，我就不能拒绝她。上师，青青会明白我的苦衷，我是她的，她也是我的。她会等着我处理完这件事”。
离行上不想烦，直接挑明了说:“你把自己箍在了与离灵的错约里面，你在意这错约做什么，全青丘都知道你是被设计的，无心，你是要求完美脱身吧，不想被风居正那些老夫子们口诛笔伐吧，说到底，你还是不想与默家翻脸，不愿强硬违背了默家主”。
无心讪笑道：“上师，我与青青不可能一辈子在玄渊，总要回青丘的，能不落口舌，史书落笔不能有暇，平和解决最好，况且，祖父警告很是狠厉，我不能让圣心殿因我毁了盛誉”。
离行上说:“倒是无可驳斥的理由，我要去档案室查一查秘档，这鸿女王千年前下了什么咒语，竟十世不得善终，每次你都是有理由护住另一女子，什么表妹，什么师妹，什么堂妹。到底惩罚默家子还是惩罚自己”。
无心笑笑说:“这次登基之事，全部完结，上师，等我与青见面，我会好好解释，没有几天了，再等等，我了解离灵，登上王位，荣华富贵，至尊权力在手，默浱升大王夫位，自会对她鞍前马后，我对她己无用，上师，这是最后一次我为离灵做事了”。
离行上:“默家主抓住了你软肋，也够狠的”。
201208
青华宫
无心正在议事厅与几位臣子商讨政事，内监托着银盘进来，上面一便条。无心展开看，是离行上约茶馆。
中午。无心来到三生桥堍茶馆。
离行上扔过一纸筒道：“无心，你有没有把那大学士的嘱咐放心上”。
无心看，玄渊久久不见圣主动作，决定不再等待，玄帝下令要为公主在世家弟子中比武招亲。北辰山神喻。如元月十五婚礼不成，就只有两个备选吉日，三月十五，五月十五。
无心抚额，：“我没有想到会如此急”。
离行上道：“玄渊与青丘同出一宗，如此大事，上选吉日也是一样，这下月十五，你已选离灵，这……”。
离行上叹气。
无心想想说：“比武招亲，从发下通告，人员资料审核报名等等，没个一月搞不定，我十五日仪式完就起程去玄渊，大不了，我上台比武打下来就是”。
离行上看看无心：“希望如你所愿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