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68章 沈落歆，我想跟你过一辈子
“你和她之间很熟悉不是吗？你不是没想过这种情况，你只是不敢想，你怕，你怕是自己的自私才有这个念头，怕这只是你以为的一个借口”
声音越来越激动，沈落歆每一个字都像一把刀狠狠的刺入江奚的肌肤，让她痛不欲生。
可不剔除她的坏骨，她最终会因为这块坏骨疼痛一生。
疼一时，或者疼一世。
只在一念之间。
沈落歆眼里心疼溢出来，她嘴唇也跟着微微颤动，说出在她心中扎的最深的，拔的也是最疼的一根刺“你怕你师姐对你失望透顶……”
藏在心中的疼被人捏住，像是逆鳞被触碰，江奚制止住她“够了！不要再说了，不要再说了，求求你，别再说了……”
她环抱住自己，泣不成声，语气低微到极点。
“江奚，不是你的错就别往自己身上揽，不是你的错就别认。既然已成定局，便要往前看，活着的人总要继续向前走，也更加需要勇气。你好好的活着便是对故人最深切的缅怀。你的师姐也许更加也不愿意看到你这样。”
沈落歆看着床上环抱住自己的人儿，那是防卫包裹自己的姿势，她轻轻把手放在她肩处，感受着肩线抖动，克制住现在想要抱住她的心情。语气软了几分
“江奚，你好好想想。”
江奚环住双臂的双手指节捏紧，手上能够看见青筋，指节苍白。
大约半个小时后，她才闷闷开口，带着显而易见的沙哑“我困了”
情绪稳定下来，心结却没有完全铲除，但也松动了几分。
“好”沈落歆松开她，她还没有洗澡，但看江奚现在这副样子，她也不想离开她的视线。
江奚拉过被子，侧身，凉被下隆起一道轮廓，蜷缩在一起的姿势，是极没有安全感的人才会做的。
沈落歆起身，站在原地换脱衣服，就算现在不能洗澡，但要上床的话，原来的衣服上沾染了汗味和细尘，换身干爽的衣服上床还是很有必要的。
她很快换好，上床，隔着凉被都能感受到颤抖的幅度。
她曲起双腿，一只手放在她的腰处，有规律的拍打，安抚“睡吧”
江奚身后是松山雾露的气息，清冽，似山尖傲然的松柏的木香味，虚虚的包裹住她，让她浮动的心沉下来几分，她紧闭着眼，将至半夜才睡着。
沈落歆感受到平稳的起伏，听见有节奏的呼吸声。她松开放在江奚腰上的手，轻手轻脚的下床。
她刚才一直神经紧绷着不让自己入睡，怕江奚有什么异常，现在江奚睡着了，她却没了睡意，身上黏糊糊的。
她赤脚踩在地板上，脚步轻又缓，摸黑翻找睡裙，拿上，开门去二楼的公共浴室。
她并没有仔细洗，只是冲了个澡，去掉身上的热意，心里惦记着江奚。简单清洗之后，便脚步加快的下楼，临近房门，脚步又放轻了许多。
没带犹豫，她在门外脱了从公共浴室顺过来的拖鞋。
房门离开前她只是轻掩住，她赤着脚走进床沿边，又扯了几张纸，在脚上擦了擦，虽然地板一尘不染，但心里还是有些抵触。
她动作轻柔的捻起被子一角，钻进被窝，带着一丝凉意，江奚很自然的靠过去。
沈落歆因为她这个依赖的动作，嘴角牵起一丝笑意，眼底温柔眷恋，眸光却带着一点心疼。
她不知道过去的时光中江奚那几年是怎么过的，那些不为人知的岁月中，那些她没参与到的时光里，江奚就独自承受着精神的压力。
想到这里，鼻子小幅度抽气，她抱住江奚，呢喃柔语：
“之之，希望你今晚做个好梦”
江奚醒来时，眼睛疼痛，身边是熟悉的松山雾露，她闭眼缓了几分钟，再次聚焦视线，眼前是一小片雪白的肌肤。
她躺在沈落歆的颈部，沈落歆似乎睡的沉，呼吸平稳。
江奚退开一点，沈落歆在她面前慢慢变小，她手指缠着沈落歆垂在胸前的发丝，绕在指尖。
昨晚她来找沈落歆就是为了给她说清楚自己情绪不好的原因，也想告诉她自己的过去，但她却没有勇气听完下去。
心病难医，她是知道的。
她又盯着沈落歆的睡颜，这人半张脸都埋在了枕头里，阳光透过窗帘细缝，在凉被上画出一条暖线，印在她的侧脸上。睫毛安静的服贴在眼皮上，长长的。细碎的绒毛清晰可见。
江奚起身将窗帘拉紧，踱着拖鞋开门，门外放着一双，她看向床上人的背影。
她昨晚光着脚进来的？为什么？
11点沈落歆才醒过来，她昨晚睡的迟，脑子有些胀。
身边已经没有温度了，她简单收拾一下起身，路过江奚房间时，房门紧闭，她敲了敲门。没人应。
出门了吗？
沈落歆站在房门处，眼皮低垂着。
“起来了啊”身旁传来熟悉的声音，沈落歆将眼底的情绪扫空，对上江奚的眼睛。
眉头不自觉的轻皱
“怎么眼睛这么肿了”她想过江奚眼睛会红，但没想过肿成这样。
二话不说，直接拉过江奚的手来到沙发，在茶几抽屉里翻找出眼药水。又去卫生间拿了条浸过水的毛巾。
“刚才滴过眼药水了吗？”
“没有……”
“来，把眼睛闭上”江奚听话的闭上，视觉看不见，感官的其他地方却分外敏感。
冰凉凉的毛巾轻轻放在自己的眼睛上，冰凉却很舒服。
冰敷过后，江奚睁眼“是你自己滴还是我来？”她怕弄的江奚不舒服。
“我会”江奚接过，仰头，滴下，随后闭上眸子。
“沈落歆”江奚唤她。
“嗯”
“刚才站在我门口在想什么？”她闭着眼，看不到沈落歆的神色，只听见沈落歆似乎停下了手中的动作。
过了几秒，她说“我以为你出门了，以为是我昨晚上说话太重，你离开了。”
热恋期的人总是会患得患失，她如此，沈落歆亦然。
江奚张了张嘴，正要开口，沈落歆又说“但我不后悔，那些话我一定要说”
语气坚定，不容置疑。
“沈一一，我没你想的那么脆弱，我既然敢昨晚上来找你，就已经准备好把我的过往全部都告诉你。”
“嗯，我知道的”但她还是怕。
“沈一一，我想跟你一生一世一双人，所以我不会离开你。”江奚的话抚平沈落歆刚才的焦急。
“而且，我也对我昨晚上的行为说声抱歉，明明知道你是为了我好，但是我就是控制不住，心里的那根刺扎了我五年，很疼，我也想拔出来，所以，你给我点时间，好不好？”
江想伸手精准的握住她的手掌，捏了下虎口。
她今天上午理了理沈落歆对她说过的话，沈落歆的话针针见血，自己虽然疼却很有效，她会尝试慢慢走出来，毕竟现在她有了喜欢的人，想跟她过好一辈子。
“好”沈落歆抱住她，眼皮下垂，敛住神色。她咬下唇
“之之，我想跟你说一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