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彻夜未归
李元澈下颚线绷紧，见黎月怯懦的神情，他勾了勾唇，幽深的眸底涌动着辨不分明的意味。
黎月抬眼，与他的视线在空气中交汇，他的眼神如审视猎物一般直白而犀利，让她的心不由自主地加速起来。
黎月想要扭过头，却猝不及防和他贴了额头，淡淡的香气在两人周围弥漫开来，那是一种让人愉悦的味道。
黎月轻嗤一声，他却贴的更紧了一些。
随之而来的便是铺天盖地的细吻，李元澈顺势将人搂住，黎月只觉一阵天旋地转的晕眩，仅剩的一点理智也差点塌陷。
吱唔间她含糊道：“这算什么？”
李元澈不给她丝毫松懈的机会，他握住她的后脑，蛮不讲理摔下两个字。
“偷情！”
……
在浴桶中饶是不够尽兴，李元澈起身将她拦腰抱起，顺势又扯过一旁的浴袍将她整个人包住。
意料到接下来会发生的事情，黎月指尖微微发紧。
在李元澈即将褪掉她的最后一丝防线时，黎月却用劲从他的怀里挣脱。
她倔犟道：“殿下与我这算什么？”
“我是秀女！”
“何况，殿下不是说了要助我入东宫吗？”
李元澈箭在弦上，此刻根本听不进她在说什么。
无数次机会他亲自将到嘴的鸭子放走，眼下再让他清心寡欲，那真正该出家的人是他才对！
“闭嘴！”
他冷喝一声，随即再次堵住那让他心烦的软唇。
几番运作之下，李元澈已经被冲昏了头脑。
雾色纱帐内，黎月手心里紧紧抓着衾被，直到在一阵又一阵浪潮的冲击之下，她才精疲力尽地瘫倒下来。
……
混沌中，黎月又看见了孙二娘的那张饼脸。
“诗诗！”
“诗诗！”
“……”
黎月惊的想要逃窜，却发现脚下跟灌了铅似的跑不快。
转而她又看见了教养嬷嬷那张严厉的脸。
戒条抽打在小腿上，疼的她硬憋的泪水止不住的往下流。
“姑姑！别打了！”
“姑姑！”
“求您了！”
“姑姑！”
看着她眉头紧簇的脸，李元澈的脸上神情不明。
她刚刚说梦话了！
她说的什么？
有人打她？
黎月猛的睁开眼，入目的却是李元澈的那张脸。
原来是梦！
黎月心下松了一口气，却发现自己出了一身汗。
李元澈挑眉道：“做噩梦了？”
黎月却顾不上回答他。
她慌忙起身穿戴衣裙，天色即将破晓，她一夜未归，若是被教养嬷嬷知道，恐怕纯仪皇后那儿也瞒不住了。
“你这么着急干什么？”
李元澈漫不经心地从床榻上坐起来，一头秀发随意垂下，为他多添了一份肆意随性。
“你本就是脑袋随时会掉的人！”
“现在急什么？”
李元澈故意说出这些话。
黎月此时急的语无伦次，她不记得来时的路，如何回到秀女居住的别院成了难事。
看到黎月求助的目光，李元澈却当没看到一样躺回了床榻上。
他阖上眼，语气带着些许疲惫，“你说了一夜梦话，扰的本王此时困意正浓，若是你还想活命，那就乖乖地躺回来！”
黎月看了一眼外面的天色，又看了一眼无动于衷的李元澈。
只能极为不情愿地做出了选择。
只是躺回床榻上，黎月却用被子盖住了自己的头，整个人背对着李元澈。察觉到她的小动作，李元澈只是淡淡一笑。
兴许是昨夜被他折腾的太狠，黎月原本还强撑着精神，没一会儿就睡了过去。
看着嘴硬动作却无比诚实的妙人儿，李元澈心底生出一股莫名的情绪来。
-
黎月一夜未归，尚景芙同样也彻夜未眠。
教养嬷嬷一大早就阴沉着脸，整个秀女玄的秀女们都用异样的眼光看着尚景芙。
有好事者打探道：“或许是她家世不过关，被送回边关了吧！”
“她虽顶着京兆府的头衔，可人人都知道她是孟姓，说不定是羞见大家，这才躲了起来！”
教养嬷嬷沉下声音立即喝道：“都给我住嘴！”
那秀女讪讪地看了一眼教养嬷嬷，再不敢言语。
嬷嬷又将目光投向尚景芙，“她一向与你同住，你却告诉我你不知道人去哪了？”
“若是纯仪皇后知道，你可担的起这个责任？”
尚景芙原本还想再拖延一些时间，这会儿也不得不坦白，“姑姑，景芙不知黎月去哪儿了！”
“昨日是吴总管将人叫去了！”
听到吴总管，有几个人忍不住偷偷笑了出来。
太监私下将秀女带走，还是夜里，很难不让人多想。
历代都有太监与宫女对食的故事，太监对秀女下手的，众人还是第一次听说。
教养嬷嬷对着身边的人耳语了几句，不一会儿办事的人就来回话了，只见嬷嬷听了小太监的话，脸上的神情变了又变。
“当真？”
嬷嬷半信半疑。
小太监笃定地点了点头。
众秀女们看戏似地看着教养嬷嬷，孟黎月空有美貌，但谁不知道她背后的京兆府只是一个幌子。
若京兆府真的在意她，又怎么会让她在边关待了那么多年！
何况京兆府还送了方云烟入宫，那孟黎月铁定是炮灰无疑了。
再加上她学规矩时的笨拙模样，众秀女都巴不得她早点被淘汰。
没有了孟黎月，剩下的秀女们或许还能入的了太子的眼。
教养嬷嬷心下了然，“竟是这样，那你就退下吧！”
小太监却摇了摇头。
“姑姑，事情还没交代完！”
说着就又来了两个小太监，嬷嬷看着其中一人手中拿着戒条，略有些狐疑：“我这儿的戒条还能用，不需要再送新的来！”
那小太监看着面生，嬷嬷的额间顿时起了一层冷汗。
但她还是强颜欢笑道：“这儿站着的都是未来的贵人，你们莫要耽误了贵人们学规矩！”
“否则皇后那边怪罪下来，你们担当不起！”
小太监却扯起唇角，笑的有些阴恻：“姑姑，不会耽误你多少时间的！”
“我们也是奉了英王的命，这戒条今日若是不打在你腿上，恐怕小的没法回去交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