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心头好被人惦记了
珠翠楼对面的酒肆里。
李元澈正闷头将手里的酒下肚，只是他的视线却时不时瞟向对面的珠翠楼。
尚景川打趣道：“人都走了一时了，英王还惦记呢！”
李元澈闻言默不作声地回过视线来。
“表兄可有心上人了？”
尚景川略带玩笑地说道：“我先前在边关收到你的来信，信上你问我是否有中意的女子，若是没有你从中作媒为我牵线搭桥，你说你遇到一极美貌的女子……你倒把我说的心动！”
“那日回府，我竟不知你……”
“你竟想娶我妹妹！”
尚景川这话说的咬牙切齿。
若祖母不认下黎月，那他便也可以……
李元澈戏谑地笑了，“我们竟是表亲，更要亲上加亲才好！”
尚景川知道他这人好面子，也懒得揭穿他，“你倒是会想主意！”
说罢将杯中酒一饮而下。
三言两语间，两人又说到宫中近事。
李元澈颇有些郁闷，“我怕是娶不了她了？”
“为何？”
尚景川面色疑惑，“祖母竟然已经认下她，她背后靠的是我们侯府，想必外人也说不了什么去！”
李元澈眉间忽然染上一股阴郁，他匆匆将黎月送进侯府，只是因为回京那日收到中宫诏谕——波斯国王室女已经启程入殷了。
“你是说波斯王室女？”
李元澈点了点头，波斯国如今的国母乃是殷朝人，未出阁前与她的母妃尚绮罗是手帕之交，王室女在腹中时便已经被指为他未来的福晋。
如今他被封为英王，那位王室女自然便是未来的王妃。
她此次入殷，是来履行婚约了！
“这就难办了！”尚景川郁闷道，“早知如今你就不该怂恿祖母将她认下！”
尚景川言语间略有些责怪的意思，如今碍着一层身份，他也没了下手的机会！
李元澈斜睨他一眼，“就算没有波斯王室女，你也未必能获得美人芳心！”
“世事无常，我该想个法子！”尚景川嗤笑道，“你该做好准备迎娶波斯王室女，莫辜负了圣上一片苦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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尚琳儿让丫鬟抱着抢来的木匣回了二房，心中颇为舒坦。
那黎月今日也有吃瘪的时候！
这样想着，她又对贴身的丫鬟吩咐道：“我让你去办的事情你办了吗？”
那丫鬟环视了一圈，尚琳儿见了便将其余人都打发了出去。
丫鬟这才讨好似地压低了声音，“小姐，都办好了，我已经把府里的路线图给了您表兄！”
“小门的婆子也已被我收买！”
“想必不会出错！”
尚琳儿听了此话，顿时眼开眉笑，这回她偏要把那高高在上之人拖下来。
他们私底下嘲笑她母亲身份低微，如今人死了还只是一个姨娘，甚至萧氏从未在这府里享受过一天富贵日子，如今她回来了，她便要把那些东西，都给抢回来！
罗袖下，她将指甲深深地陷入肉里。
“望小姐心想事成！”丫鬟碧春笑的一脸献媚。
尚琳儿略有些嫌恶地看了她一眼，又在铜镜中瞧见自己和碧春的身影，只见碧春身影枯瘦， 她自己虽在庄子上长大，但尚琛不曾亏待过她，因此她也被养的肤白玉嫩。
和碧春显黄的面容比起来，尚琳儿的自信心顿时膨胀起来。
她随手从桌屉里拿出一枚发钗递给碧春，那发钗样式夸张，颜色鲜艳，世家贵女一般都不会选择这款。
碧春作为奴仆更是不可能戴这样招摇的发钗，但若有了机会，她可以拿到外面换钱。
想到这里，碧春隐着心中的不满接过了发钗，“多谢小姐垂爱！”
见碧春离去，尚琳儿唇间溢出一抹冷哼。
“没见识的婢子就是好打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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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夜，胭脂照例在厨房给黎月熬养身体的汤药。
虽然裴世玉说黎月每月只需要在月事前服用六次祛寒汤就可，但老夫人疼爱黎月，又让裴世玉多配了一些强健身子的珍贵药材。
就光人参，都够黎月吃上半年！老夫人此举意在言明，黎月是她放在心尖上的孙女。
这会儿，小厨房内充斥了浓郁的汤药味。
东南角小门处，只有一婆子在守候。
不过时，只见一肥头肥脑的男子从小门处摸索进了侯府，婆子见了他，低语了一声，似乎是在催促他动作快些！
那男子身影猥琐，借着微弱的月光摸到了倚月阁门口，见四下无人， 他小心翼翼地穿过月亮拱门，又在假山旁躲藏了许久。
将目光聚焦在那亮光的二层阁楼上，他正犹豫着如何掩人耳目进入那阁楼时，突然听到阁楼上响起脚步声。
紧接着便是清脆脆的一道声音响起。
“我不喝！”
男子听得不真切，又趁着夜色摸索到了阁楼下，只听见里面似乎是丫鬟劝解的声音。
“姑娘，这药虽苦了一些，但却是大补，为了您的身子着想，您也该喝了去！”
“……”
姚福山定定地听了一会儿，突然明白过来，阁楼上住的是一个病秧子，这下他怀疑中间带话的人出了差错。
明明跟他说的是个美人儿，可这明明是个病秧子！
他虽爱快活，但也惜命，还不晓得楼上的人是什么病！兴许是脂粉味闻多了，刚刚他一进这倚月阁，便闻到了空气中弥漫的中草药味。
姚福山将碧春带给他的图纸又细细地看了一遍。
确实没错啊！
就是这倚月阁！
尚琳儿给了他一大笔钱，让他来这倚月阁会会那人。
姚福山思量了一会儿，认定是传话的丫鬟说错了人，这么大的侯府，就从小门摸索到这儿，他也花了不少功夫。
说不定就是丫鬟记错了！
记着那丫鬟说过，这是二房小姐吩咐的，那尚琳儿必定就是二房小姐了！
对着图纸，姚福山躲过夜里巡逻的小厮，花了半天时间又摸索到了二房院门口。
这二房院子硕大，比那倚月阁大了好几倍！
姚福山看着拱门上“二院”两字，想着先找到尚琳儿问个清楚也不迟！
这尚琳儿的娘是他的姨母，姨母在世的时候，他可没少得好处！原以为姨母死了，好日子也就到头了！
没想到萧琳儿跟她娘一样有手段，短短时间就进了侯府成了这侯府的小姐，还改了姓氏，自己过上了好日子也没忘记拉他一把！
想到这儿，姚福山嘿嘿地低笑了起来！
只是夜已深，这二院又如此大，要找到尚琳儿实属不易！
看着这院中院的结构，姚福山一下子犯了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