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看不懂的审问
太子失踪后第七天，夜。
项城龙门客栈。
正当知县和姜之涯准备去审问毛河洛的时候，典史过来了，手里还拿着一些供词。
“什么情况，有什么线索吗？”知县大人问道。
“启禀大人，初步判断，这是熟人所为，且这个熟人是个高手。首先，死者一刀毙命，房间内没有打斗痕迹，可以断定是熟人或者高手所为。其次，根据另外一个人毛二的口供，他与死者是看守着一万金币，只有自己人知道金币的存在。第三，正因为是熟悉的人，所以杀人凶手有所顾及，没有赶尽杀绝。当然，不排除是凶手故意为之，以误导官府。”典史长话短说，说了自己的判断。
“一万金币，是怎么回事？”知县大人问道。
“据毛二说，一万金币确实存在，是为了给细雨楼的小姐赎身之用。大人，这些都不是关键，关键的问题是，毛河洛身份不简单，他是江南商行京城分部大掌柜毛一针的儿子。”典史小心翼翼的说道。
“哈哈！”知县大人笑了，江南商行不就是程阁老的势力吗？只要不是人皇的人，知县就有一百种合情合理的办法弄死毛河洛。“走。去看看。对了，把姜之涯绑了，一起带走。”
“诺。”典史明白知县大人的意思，挥了挥手，巡捕也听到了知县大人的话，很不自然人的就把姜之涯绑了。
一行人到了二楼七号房，情况和典史说的一模一样。
知县大人看了看已经被松绑的毛二，却拿过典史手里的供词看了起来。看完还给了典史。
“毛二，本县是项城知县，现在本县问你话，希望你如实回答。”知县大人说道。
“草民明白。”毛二答道。
“本县问你，你和死者，与毛河洛是什么关系？”知县问道。
“草民和死者是毛河洛的护卫。”毛二答道。
“本县再问你，你和死者一直待在房里，有何目的？”知县又问道。
“看守金币。防止金币被盗。”毛二已经刚才被审过一次，知道怎么答。问啥答啥，多余的话不用说。
“金币是谁的？数量多少？”知县接着问。
“金币是毛河洛的。数量一万整。”毛二答道。
……
知县又问了一些供词上有的问题，毛二都一一作答。
典史很郁闷，知县大人什么意思？这不都在供词上有吗？
“本县再问你，你们一起进项城的护卫，去哪里了？为何不在客栈，也没有和毛河洛在一起？”知县又问道。
“草民不知。今天下午和毛河洛一起出去了。”毛二答道。
“与毛河洛一同进项城的护卫一共多少人？”知县问道。
“十人。”毛二答。
“意思就是，除了你和死者，还有八人是今天下午天黑之前一起和毛河洛出去了的，到现在为止你都没再看见过他们八人回来。对吧？”知县又问。
“是的。”毛二很老实的回答。
旁边的典史那个脸啊，要多难看有多难看。还有八个同伙这么重要的事，口供上肯定没有，因为典史就没问。
“把那八个人的姓名，年龄，常住地，工作，相貌特征，一一说出来。你们记录好。找画师来，把八人都画出来。尽快。”知县大人腹有良谋，已经知道怎么弄死毛河洛了。
“然后让他签字画押。”知县补充道。
“诺”。”典史安排人去了。
”给他换个房间吧。这里先别动。”知县大人又很人道的吩咐道。
“诺。”回答的是一个衙役。
过了一会，典史安排好回来了。
“走。去关押毛河洛的房间。”知县大人说道。
典史带着知县大人，衙役押着姜之涯，还跟着记录员，一行人走进关押毛河洛的房间。
跟着的掌柜赶紧弄来座椅等。
毛河洛神情怪异的看着一行人进来，因为姜之涯被绑着，难道姜之涯是杀人主使被坐实了？毛河洛自己都不信。那就是两父子装模作样了。
“犯罪嫌疑人毛河洛，本县正式提审你，并与另一犯罪嫌疑人姜之涯对峙。本县所问问题，希望你如实回答。”知县大人很正式的说着开场白。
毛河洛冷笑道:“知县大人尽管问，草民自是如实回答。”
“姓名。”
“毛河洛。”
……
一些常规的问答暂且不表。
“毛河洛，你自称带一万金币，是为细雨楼小姐赎身所用。本县问你。你一万金币怎么来的？”知县大人问道。
“……一万金币的来源，与本案无关，草民拒绝回答。”毛河洛知道了，知县大人想混淆视听。
“毛河洛，一万金币是不是你贪污或者挪用江南商行公款而来？”知县大人开始发威了。
“不是。”毛河洛越来越平静了。
“毛河洛，一万金币是不是你父亲给你的？”知县大人继续东拉西扯的要玩死毛河洛。
“不是。”毛河洛继续平静的回答。
“那你告诉本县，你的一万金币到底从何而来？”知县大人继续追问道。
“一万金币的来源，与本案无关，草民拒绝回答。”毛河洛还是不说。
“行，毛河洛，你不说是吧？呵呵。”知县大人冷笑道，“本县再问你，你为何要为细雨楼的花魁小姐赎身？”
“因为我喜欢她，不犯法吧。”毛河洛回答道。毛河洛知道，此事只要传开，那脸是铁定丢定了，父亲会把自己活活打死。
“毛河洛，谁告诉你的为小姐赎身需要一万金币？”知县大人又问道。
“小姐告诉我的。”毛河洛答道。
“呵呵！你就扯吧。具本县所调查，你口中的小姐，根本就是自由之身，毛河洛，你告诉我，谁有那么大的胆子，拿一个身份自由的女人去卖给你一万金币？根本就是你用一万金币为诱饵，试图拐走小姐而卖之。拐卖妇女儿童，在我大商，可是要斩立决的。”知县大人笑得更阴冷了。
“那，那，那，是小姐骗我。”毛河洛慌神了。
“是不是小姐骗你，本县会调查。现在你如实回答，你要赎身的小姐，姓甚名甚？何方人氏？”知县大人死死盯着毛河洛，这个问题很关键，知县要根据毛河洛表情神态来判断很多事情。
“……”毛河洛卡壳了，他确实不知道，一直都是小姐小姐的喊，而且，所有人都默认了小姐就是那个小姐，唯一的。
”毛河洛，如实回答，你准备要赎身的小姐，姓甚名甚？”知县大人追问道。
“我不知道。”毛河洛突然发现自己就是个傻子。
“毛河洛，你此次来项城，带了多少人？”知县大人问道。
“……十个。”毛河洛据实而答，因为还有一个没有死的护卫会说。
“好。本县再问你，除了在龙门客栈二楼七号房的两个护卫之外，另外你的八个护卫，在昨天天黑之前，跟你出了客栈，你去了细雨楼，他们八人去了哪里？”知县大人问道。
“……我不知道。”毛河洛当然不可能说实话，我安排他们去抢你儿子，所以胡乱回答了。
“行！本县问完了。看看你的招供有没有与你回答不相符的，如果没有，签字画押吧。”知县大人说完，记录官把口供给了毛河洛。
毛河洛一脸懵逼的看完招供状，确实没什么问题。心里暗道“这就完了？不是要栽赃陷害我吗？不屈打成招吗？”毛河洛一脸茫然的签字画押了。
“毛河洛，姜之涯，你二人均与本案有莫大的牵扯，而且，你二人均在怀疑对方才是杀人抢劫金币的凶手。现在，给你们二人一个机会，证明自己是清白的，当然，被怀疑的人也可以自辩。”知县大人说完，停了一下，接着说道“毛河洛，你是否怀疑是姜之涯杀了你的护卫，抢了你的金币。”
“……”毛河洛知道自己现在是说得越多错得越多，只要自己说的话对姜之涯不利，供词上就不会出现，而对自己不利的，供词上就一定会出现。只能等刑部派人复核案件时候，自己才能说话，所以说道，“草民没有怀疑姜之涯是杀人抢劫的凶手。”
“哦，看来是本县错怪毛公子了。”知县呵呵的笑道。
“姜之涯，你是否怀疑毛河洛是本次杀人抢劫的幕后主使？”知县对着姜之涯问道，轻轻的摇了摇头。
姜之涯根本不明白父亲这样弄的目的是什么？按父亲摇头的暗示，回答道。“孩……草民与毛河洛毛公子根本就不认识，对于毛公子的所作所为也没有过多关注，对案情也不甚明了，所以草民没有理由，没有证据怀疑毛公子是此次杀人抢劫案的幕后主使。”
“行吧。既然都没有怀疑对方，那就签字画押吧。”知县大人说道。
记录员根本就没记，只得赶紧补上了一份不是供词的供词。
姜之涯与毛河洛不明所以的签字画押了。
“典史，加派人手，等毛二那边完事了，把毛河洛，毛二，姜之涯三人押入县大牢关押。”知县大人说道。
“诺。”典史实在看不懂知县大人的操作，也不想问，看就行了。
“回到衙门后，你亲自审问，给姜之涯及那七个跟班都录一份供词。”知县大人又对典史吩咐道。
“诺。”典史好像有点明白了。
姜之涯依然被绑着，毛河洛依然没有被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