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仅仅是一点点风波
“端瑞公主目前确实不会主动告发你的身份，因为她不愿见父亲受苦。但若你嫁给恒王，若你嫁给有望登上帝王之位的人，那你说，端瑞公主会不会铤而走险呢？”
舒亦染提醒着对方。
虽然二人身为镇国侯嫡女，又有端瑞公主这样身份的人作为嫡母，身份也要比普通王公贵族中的子女要高很多。
但端瑞公主是有自己的亲生女儿。
若是自己的女儿不能嫁给未来的皇帝，偏偏是继女，这不是打她的脸嘛。
不管是从记忆中，还是这些日子的相处中，舒月凝也发现端瑞公主其实是一个有野心之人。
若舒亦染说的话是事实，当日破庙内追杀她的人是端瑞派来的，那很多事都能解释得清楚了。
对方想让她死，这样她的身份随着她的死就不复存在了。整个侯府也不处于危险之中，然后再让自己的女儿上位。
舒月凝第一次有了一种无力的感觉。
事实真如此，那她往后的日子该如何？
前朝欲孽这个身份仿佛就是头顶着一把利剑，不知何时落下就会要了她的命。
“端瑞公主就这么确信我是前朝之人？”
舒月凝总觉得这事没这么简单。
原主的母亲明明是峦山冯氏，冯氏一族已经存在许久，不论前朝还是当今，都是贵族。怎得会成为前朝皇室中人。
“或许是因为你母亲的身份并非峦山冯氏，而是另有其人也说不准。所以，六妹妹，姐姐不能让你嫁给恒王，既是为了保住你，也还是为了整个舒家。”
舒亦染能说的只有这些，她是真的希望舒月凝能听进她的话。
只要对方不嫁给恒王，那她就能活下去。
“此事多谢姐姐告知，但真正的事实是什么妹妹我自会查证。还有，嫁不嫁给恒王也不是我说了算。若在陛下赐婚之前，姐姐能给出十足的证据，那妹妹答应姐姐又有何妨。
到那时，陛下赐婚就看姐姐如何说服当今天子不让我嫁给恒王了。”
“你答应了？”
舒亦染没想到舒月凝竟然这么容易就答应了此事，她还想着多说点什么。
“当然，如姐姐所说，命重要，舒家更重要。”
舒月凝给了舒亦染一个微笑，让对方安心。
其实，安不安心，也只有对方自己知道。
若舒亦染不让她嫁给恒王的理由是因她的身份，那宋时勉不让她嫁恒王难道也是如此？
可宋时勉作为王爷，当今天子的弟弟。
她若真的是前朝皇室之人，两人的关系应该是敌对。
可对方偏偏三番五次地救了她。
这又是为何？
事情越来越复杂，舒月凝感觉自己掉入一个巨大的漩涡之中，无论怎么爬都爬不上来。
无尽的黑暗仿佛要吞没她，让她在这样的地方喘不过气。
可她既然来了此地，她不信这一世她不能自己做主了。
前朝之人？
事实还未可知，她不能坐以待毙。
一夜风波
贤妃的生辰宴虽然发生了些许小插曲，却并未造成什么实际性的伤害。
许多想看戏的人也是失望而归。
舒家三房的萧氏本想趁此次机会让自己女儿在各位皇子面前表现表现，但却被端瑞压着。
临走时，端瑞毫不客气地指责了对方。
“弟妹今日这身实在是不宜出现在宫宴上，你可知三弟只是五品官员。而你的这身衣物，却超出了该有的规制。
还有秀玉，明明是舒家女，应该端庄大气。可你今日穿得像野鸡一般招摇，实在是丢脸。
赶紧回府，免得丢了舒家脸面。”
三房萧氏本想反驳却被舒雅韵拦了下来。
“公主说的对，侄女这就带母亲和妹妹回府。”
说完朝着端瑞行礼，紧接着一手拉着萧氏一手拉着舒秀玉离开。
回府路上，萧氏在马车内气愤不已。
就算在端瑞那里受尽了气，受尽了委屈，整日被打压，她也只能私底下发发火。
对此，舒雅韵习以为常。
“姐姐，今日好不容易进宫，刚才贤妃娘娘明明说过可以让我们表演才艺，为何你要拉着我？”
舒秀玉一想到刚才席面上被其他世家女抢了风头，她就不满。
虽然她平日里不怎么把心思放在诗书女红上，但她却对下棋有着异常的天赋。
刚好今日又有下棋对弈，偏偏被舒雅韵拦住。
那可是千载难逢的机会。
她有自信，她能在此大放异彩。
“是啊，雅韵，今日你拦我与那端瑞争吵便罢了，她是公主，且在宫里少不了给她几分面子。但是你不让你妹妹下棋这就是你的不对了。”
萧氏还在气头上，听着舒秀玉提及此事，心里也些许不痛快。
这么好的机会，就这么没了。
而舒雅韵揉了揉眉心，实在是累的紧，可架不住对方不依不饶，叹了一口气。
“秀玉的棋艺虽然很好，但你们可知，跟你对弈者乃是贤妃娘娘的母族之人。若你在此压过她一头，你觉得贤妃是高看你还是认为你在打她脸面呢？”
有时候舒雅韵不知道自己的母亲和妹妹到底在想些什么。
明明聪明得很，却又时常犯浑。
“是吗？我怎么不知道？”
萧氏努力回想下棋博弈的女子，她还真没注意那人是贤妃母族之人。
舒雅韵摇了摇头，闭上眼，不再理会二人。
等萧氏与舒秀玉二人反应过来时，也不再好意思继续说什么。
虽然有种庆幸，但更多的是失望。
白白浪费了这样好的机会。
宫内
紫仪宫小佛堂
太后礼完佛，丁玉把偏殿之内的事一一告知。
她似有怀疑水微这丫头的行为，但又不好当着谷春风的面多说什么。
毕竟二人一同伺候了太后大半辈子，是太后最信任的人。
若他二人之间也互相猜疑，可就真的给外人看笑话。
“罢了，既然两人醒来，就让下人们好好伺候着，明日和端瑞一同回镇国侯府便是。今晚也算是没有起太大风波。”
太后摇了摇手，示意不再管此事。
两个闺阁中的小女子也掀不起太大的风浪，她现在要做的，是等。
等着端瑞去查舒月凝母亲身份一事。
除此之外，其余之事，她这把年纪了管多了会令人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