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玩笑
“正是此人，英王觉得此物可好？”
“不错，不错。只是……”
“只是什么？”
眼见对方迟疑，舒亦染内心不悦，但神情如常。
“画虽本王所爱，但心爱程度却没有那么深，舒三姑娘想以此物来报答本王还差了一点点。”
宋英石靠着树，懒懒地回答着。
很明显，他不满意。
一时间，舒亦染不知对方想要何物。
准确的说，想从她这里获取什么？
“舒姑娘这么聪明，难道不知道本王想要什么？”
看着对方迟疑许久，宋英石心里暗自叹了一口气，想着提醒提醒对方。
舒亦染摇了摇头，她现在是真想不出此刻的宋英石想要什么？
他的母妃李婕妤与萧婕妤很像，不争不抢，若不是生下儿子，后宫都快忘了还有此人。而英王在受其李婕妤的影响，从小便喜爱诗书，养成了闲散的性格。
听到关于他最多的消息，便是出去游山玩水，拜访名家一类。
怎得，今日突然又会拒绝？
他这是……
越想，心里突然冒出一个令她自己都有些不可思的想法。
“不如，舒三姑娘以身相许如何？”
宋英石摇着扇子，十分悠闲地说着，仿佛这事与他无关一般。
“这，这如何使得。”
舒亦染脑海中刚出现此想法，还未被她压下去，对方竟真的如此开口。
一时间，她有些不知所措。
是的，这个时期的宋英石，她真的不知道自己该如何面对。
十九岁的英王宋英石正是意气风发，潇洒自由，无拘无束的人。
当初李婕妤曾问过他，可有意中人，可想有个人照顾。
当时皇上和李婕妤已经看上了好几户不错的女子，可偏偏此人却以不想有人束缚，且自己的皇兄都还未娶为由所拒绝。
这事传出，朝中大臣有的夸赞英王懂事，不抢风头。
而有的却说他胸无大志。
舒亦染记得，此事才过去没多久。
越想越觉得不对劲。
今日贤妃生辰，李婕妤身为后宫嫔妃自然会出席，宋英石按理说会规规矩矩地在宴席上，怎得又突然跟着她？
看着舒亦染说话都结巴，又连连后退两步的动作，宋英石只觉内心深处有什么东西碎掉一般。
“罢了罢了，本王跟舒三姑娘开个玩笑，瞧把你吓的。”
“玩笑？”
舒亦染并未觉得这是个玩笑，她刚刚看得很清楚。
对方提这个要求的时候眼中是带着期待，而她给出回应时，宋英石眼底闪过的失落。
刚才那神情，她好似见过。
“本王只是瞧舒三姑娘紧张，想开个玩笑，没想到玩笑过头了。是本王的错，本王给姑娘赔不是了。”
“……”
果然，见对方如此模样，舒亦染又觉得眼前的人做此举动又有些合理了。
“那须固的山水图？”
不知为何，她不想与宋英石有太多的接触。
今日一事，不管对方是故意跟随，还是无意发现。
既然不提，那她也装作不知便是。
她只想快点回到紫仪宫，不知为何，她内心总觉不安。
“当然要了，本王酷爱此人的画作。舒三姑娘愿忍痛割爱，本王怎可不接受这份心意呢。”
气氛又缓和了些许，只是树影打在宋英石的脸上，有些看不清他的神情。
“待明日亦染出宫，自会让府中下人送到王爷府上。”
“不着急，等哪日本王有空，会让人去镇国侯府上去取，怎可劳烦舒三姑娘的人呢。”
舒亦染想拒绝，但拒绝的话还未说出口，对方又接着往下说了。
“天色不早了，今晚皇宫不安全。舒三姑娘出来也已太久，想必到了该回去的时候了。”
宋英石抬手，用折扇指了指月亮。
现在差不多已经快过亥时了，再晚一点此地便会有侍卫巡查过来，再不走她恐怕就会被发现了。
“今日一事，谢过王爷。不知……”
“放心，今晚本王从未见过舒三姑娘。”
宋英石知道舒亦染心中在想什么，他此刻只有如此说，才会让对方安心。
而舒亦染表面上接受对方的好意，但心里却不得不打起十二分精神。
这宋英石绝对不止她所见到的这么简单，今晚也绝对不是巧合。
“既如此，亦染先行告退。”
说完，舒亦染不再久留。
趁着月色，赶紧从另一头离开了镜月院。
不知为何，这回去时，宫内出奇地安静。
镜月院虽有些荒废但离清风殿很近，而这清风殿恰巧又是李婕妤的住所。虽然李婕妤不得宠，清风殿也比较清净，可这今晚也太安静了些。
内心总有一股不安，可舒亦染也想不到为何不安。
紫仪宫偏殿内
舒月凝早已洗漱好，并且美美地吃了一顿。
本就一顿不吃她就心情不好的人，午膳还偏偏出了那样的事，好不容易有一顿大餐，她怎可放弃。
舒亦染悄悄地从窗户溜进来时，看见正大口大口吃着餐食，毫无形象的舒月凝，一时愣在原地。
她没想到对方居然醒了，而且看样子醒过来许久了。
“三姐姐这身打扮是去了哪？你这让妹妹独自一人面对，可真是看得起我啊！”
一边啃着鸡腿，一边讥讽着对方。
舒亦染眼见被发现，也没想过继续隐瞒。
“妹妹什么时候醒的？”
说着，很自然地脱下宫女的衣衫，换上一旁新的衣裙。
在她看见衣裙的那一刻，她便知道这宫里的人想必已经知道二人已醒。
而舒月凝帮她隐瞒了她不在殿内的实情。
“从姐姐出去就醒了，不知姐姐去了哪？见了什么人？偌大的皇宫，姐姐胆子可真不小。”
舒月凝不得不佩服她这位三姐姐。
皇宫境内，敢如此大胆，这真的不是记忆中的人。
“月凝，我只能说，我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你，为了整个舒家。等过些时日，我一定会全部告知。你能否把今日之事当做没有发生过？”
舒亦染不知怎么跟舒月凝解释，她很想说，但现在并不是最佳时期。
这个时候，舒月凝对她根本不信任。
若什么都说出，她怕控制不住事情的发展。
“姐姐就这么信任我？你这可是犯得杀头的死罪，还说为了我？为了舒家？”
笑话，她这是把整个她和整个舒家放在火上烤吧。
“今日之事，确实是我冲动了，应该和妹妹商量。但妹妹这不是帮我瞒了下来，所以请妹妹不再追问可好？”
“好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