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正面对抗
舒月凝熟悉地朝着自己的院落而去，只给身后人留下一个潇洒背影。
舒亦染则看着眼前熟悉的身形双眸暗了暗。
两人回府的消息瞬间传开，侯府内立马热闹了起来。
仙雅居
舒月凝看着自己的院落，不得不大吃一惊。
虽然脑子里已经对这里再熟悉不过，可亲眼看见，内心还是一个字“豪”。
这舒家老夫人可真是宠原主啊。
整个侯府内除了端瑞公主的院子和老夫人的院子外，就属她这里最宽敞，最明亮，空气最好，风景也最好。
“小姐你可算回来了。”
丫鬟蓝清听见声音赶紧从房间跑出，见到狼狈不堪的舒月凝一阵委屈。
“我要洗漱，去准备吧。”
实在是疲倦，她也不想过多与这丫鬟交谈，以免过早的暴露身份。
温热的水覆盖了全身的疲惫，浴盆里的花瓣更是能消除这几日的劳累。
转头看向桌子上用手帕包裹着的盛开的玄天雪莲，不免有些疑惑。
这东西到底是谁给她的？
难道是原主临死时摘下的？
可记忆中并没有这一段。
思来想去没有丝毫头绪，索性走一步看一步。
不是说那恒王生病，需要用此物入药，若来日这东西有用，说不定能换取恒王一个人情也不错。
快到用晚膳
蓝清催促着舒月凝，端瑞长公主听闻二人回来从宫里专程回府。
水月阁
舒亦染早早站在门外等候着，即使站得那样笔直，可依旧看起来弱不禁风。
听见身后动静，缓缓转身，朝着舒月凝淡然一笑。
“妹妹来了，身体可缓和一些？”
舒月凝有些不适应对方这示好的模样，虽然两人相处了那些天，可身体记忆还是令她很排斥对方。
“嗯，挺好。”
尝试着学着记忆中原主的态度，敷衍的点了点头，随后给了对方一个原主标志性的眼神。
舒亦染一愣，对方熟悉的动作反倒是令她有些诧异些许。
这人……
“三小姐、六小姐都到了。公主有请。”
两人心中互相打量着对方，直到屋外来一人。
秦嬷嬷是端瑞公主的乳母，也是她最得力之人。
此人看起来十分和善，实际上却是一个笑面虎，处理起人来手段可是极其毒辣。
有时候连原主都不得不退避三分。
两人跟在秦嬷嬷身后，舒月凝也有样学样的行着礼。
“跪下！”
还未来得及亲眼见见这位舒亦染口中刺杀她的幕后真凶，头顶上方便传来这极具威严压迫力的声音。
“嗯？”
舒月凝一时未反应过来，直愣愣地抬头。
四目相对，仅仅一眼，她便觉得上位之人有着那不容冒犯的姿态。
果然有公主的威仪，果然有嫡母的派头，果然有镇国侯夫人的风范。
反观舒亦染，倒是很熟练的跪下，神情未有变化。
舒月凝也赶紧下跪，虽说她能在舒亦染面前耀武扬威，可在身为端瑞公主面前，还是稍微收敛一点为好。
身份地位的悬殊，一个不慎，对方不管明里暗里都能轻而易举的弄死她。
就算对方真的派人刺杀她，可此刻她还是什么都不能表现出来。
“你俩可知罪？”
秦嬷嬷开头，一副十足的狗腿子脸面。
“亦染知罪，请公主息怒。只是六妹妹在雪山之巅受寒风侵蚀，身体实在不易受罚。况且此事是因我而起，我愿代替妹妹受罚。”
舒亦染抢先开口，说得有理有据。
“三姑娘何出此言？”
不等秦嬷嬷开口，端瑞长公主反倒有了兴致询问。
因她而起这四字，不止令端瑞公主有了疑惑，更是挑起这屋内屋外所有人的好奇心，除了舒月凝。
她只是觉得这人为何要揽下所有罪过，相比之下，她那风一吹的身体才受不住罚吧。
“六妹妹此次前往雪山之巅是为给恒王寻找玄天雪莲，而玄天雪莲是我告知六妹妹，所以六妹妹这才冒着生命危险前去。所以是亦染的错。”
舒亦染逻辑通顺，且说着便示意丫鬟把手中的医书递给秦嬷嬷。
秦嬷嬷正巧翻到那页，端瑞公主也瞥了一眼。
“那如此，你为何又跟着去？”
端瑞公主继续追问。
“亦染没想到妹妹真的前往，那地方十分险峻，亦染担忧妹妹。”
“哦，什么时候姐妹俩的情谊这么深厚了？”
很明显，端瑞公主并不相信舒亦染的话，转头又看向一脸坦然自若的舒月凝。
那眼神，好似在询问她真假。
舒月凝自己也纳闷，是啊，什么时候姐们俩的情谊这么深厚了。
可不管如何，此刻对方看起来确实是在有心维护她。
舒月凝心中有些不是滋味，难道是她真的误会了对方？
“那个，额，不，公主。这件事，月凝觉得并未做错。”
“六姑娘这是？”
“如若说为了给人治病，去寻找药草有错，那大夫给人看病岂不是大错特错？如若说告知他人天下有奇物，他人自己寻找，遇见危险告知人便要承担责任，那岂不是要世间信息闭锁。”
舒月凝并不是为了舒亦染开脱，也不是故意顶嘴，而是这端瑞公主似乎是以此借口想趁机收拾她二人。
这借口太过于牵强，传出去只会让人笑话。
而且对方越这样，仿佛舒亦染跟她的话就越加真实。
心中不免生出一个大胆的想法，既然这公主明目张胆的想处罚二人，那不如把事情搞大一点，让知道的人多一点。
越多人知道，她便越安全。
“简直是一派胡言，六姑娘，谁准你这么跟公主说话的。”
秦嬷嬷没想到舒月凝敢当面反驳，而且力争，着实让人诧异。
往日舒亦染犯了一点小错，她巴不得放鞭炮庆贺。更何况对方都一力承担，她更应该把罪责推到对方身上。
而且，今日老夫人不在府中，也没有人护着她。
今日的行为，实在是令人深思。
更为诧异的是一旁跪着的舒亦染。
这些话，从舒月凝口中说出，那简直比杀了她都难。
她这是……
“看什么看？你不是说……”
舒月凝并未觉得自己的回答有什么错，看着一旁发愣的舒亦染，赶紧给对方使了使眼神，小声嘀咕。
可舒亦染却朝她摇了摇头，示意她别说话。
舒月凝的想法很好，但她却忽略了一点，在侯府内，虽然原主有老夫人宠着，但从来不会在公主面前这般说话。
不仅是因为此人是侯府当家主母，更是来自皇家的公主。
是先皇最宠爱的小女儿，是当今陛下唯一的一母同胞的妹妹。
皇权，不容置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