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8章上学(面临辍学)
发生了那件小事之后,我对上学开始很抵触,每次早上都磨蹭着不想上学,慢慢妈妈也发现了。
开始,她还觉得我是小孩耍性子闹脾气,后来,又觉得有人欺负了,去找了学校的老师才知道事情的原委,回到家,训斥了我一顿。
她很大声的骂我,我吓得想跑又不敢,只能满脸委屈的看着她。她骂了一阵,竟然开始自顾自的大哭起来。
她又哭又闹的好大一半天,吓得我和妹妹根本不敢吱声。
一会,她说道自己命苦,说自己嫁错了人,又说自己上辈子造的什么孽,说这日子没法过了。
我听不懂她说的意思,只能紧紧搂着我妹妹,不敢吱声。
我抱着妹妹,静静的看她骂。
她似乎很难过,又有点无可奈何。
事情似乎结束了,我心里很不舒服,又不服气。
我感觉到有人看着我,都觉得是在议论我的那件糗事,我想发火又不知道该冲谁发。
我想每次都回击他们每一个人,她们笑的我心里没由来的恼火,可我只能用眼神回瞪她们。
爸爸什么时候回来,我都记不得多少次的问妈妈了这句话了。妈妈,从开始的耐心,到后来的敷衍,最后是不耐烦,甚至开始搭理我。
我想爸爸,为什么他还不回来,我不止一次的想爸爸是不是回不来了,是不是不要我和妹妹还有妈妈了。
我想,不,他一定会回来的。
我在心里默默期待,现实让我又一次又一次的失望。
最不愿意到来的一天。
那天来了一个叔叔,他自称是爸爸让他过来的,我问他,“爸爸为什么不自己回来”
妈妈却说,大人的事,小孩别打听,让我别问了。
我被妈妈的表情吓到了,不敢说话。
她急促的收拾几件衣服,拍拍我和妹妹的头说,小雨乖,在家照顾好妹妹。又对妹妹说,在家要听姐姐的话。
最后又对我说,“好好看着妹妹,有事找你大娘,我过几天就回来。”
我还想多问几句,妈妈只是说,回去吧,我都交待给你大娘了。
我站在原地,手足无措。不知道该听妈妈的话,还是该拉着她不让她走。
我大脑一片空白,眼泪不由自主的流,妹妹看我哭,抱着我和我一起哭,我只好先安慰妹妹。
然后,我听到了大娘过来的声音,是妈妈交待大娘,让大娘夜里过来陪我们。
我心里无比感激大娘,大娘太好了。
开始,大娘每天都会很早过来陪着我们,过了一段时间,大娘问我和妹妹夜里怕不怕,我心虚的嘴上说不怕,其实心里还是盼望着大娘能留下陪我们一起。
大娘说,“那晚上我不来了吧,晚上我晚点走,要是有啥事你就喊我们,反正也离得不远,实在要是不行就喊你隔壁的二大娘,她们家离得近”
二大娘是我家的另一个远房亲戚,住我们隔壁。
二大娘和大爷年纪大了, 她们家里养了一群鹅,门口常年拴着一条狗看家护院。二大娘有点耳背二大爷晚上睡的比较死,有事也听不见。
我想反正有人照应着就好,如果真的有事我翻墙就能过去。
农村相邻的两个院子的人家,平时出屋门一抬头就能看见对方在院子里做什么。
平常,两家人站在院子里摘着菜就开始聊,没事就聊一整天。
农村人也不注重什么隐私啥的,啥话都唠。
我想,有事可以找二大娘,不过夜里我也是真有点害怕。
大娘陪我们到十点多,她起身要走了,我不想大娘走,又不知道说什么留住大娘。
我送大娘到门口,大娘说“要是有事就去喊我们,不行你俩跟我回我家睡去吧”
我连连摇头,心想,老麻烦别人也不行,比较和自己家人不一样。
大娘说,“真是个倔孩子”。
大娘走后,我搂着妹妹,妹妹问我,“大娘呢”,我说“以后咱俩自己睡,没事姐姐搂着你,不害怕”。
妹妹还是很害怕。
我只剩下妹妹了,我紧紧的搂着妹妹,给她唱歌,哄她睡觉。
小孩子事情很多,一会要听故事,要喝水,一会又说害怕,我只好一直耐心的哄着。
折腾了半天,妹妹终于睡着了,我睁着眼睛睡不着,开始想以后的日子怎么办,想爸爸妈妈,昏昏沉沉中,我也睡着了。
又过了几天 ,一天,一大早大娘过来带我们去她家吃饭。
吃完饭,大娘说,“你妹妹过了暑假也该上学了,不能老在家玩了,你妈妈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回来,你妈妈给我们留的钱不多了”。
我开始慌起来,大娘又接着说“你妈妈留的钱只够你俩一个人上学交学杂费的,交完之后就没有了”。
我脑袋转了半天,才明白大娘说的话,脑袋里反复重复着大娘的这几句话,一时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这么着吧,你俩上学的费用我先给你们垫上,等你们爸爸妈妈回来再说,到时我再和他们要吧”大爷说
大娘有些急的说道,“那得垫多少钱,天天我们给他们吃饭,天天吃喝啥的也得花钱啊,上学又不是交一次两次就完事了,这次交了下次怎么办,也不知道他们的爸妈啥时候回来,老这么管他,咱们自己日子还过不过”。
大爷无奈的说道,“唉,算了吧,到时再说吧”
我听着他们说关于我的对话,插不上一句。只好先拉着妹妹走了。
一路上,我都在想着大娘和大爷说的话。
妹妹仰起头,小声的问我,“姐姐我们真的没钱了吗,我可以不上学,爸爸妈妈到底什么时候回来”
看着妹妹充满稚气的脸,我安慰她说“快了,爸爸妈妈快回啦,快了不用担心,我们都能上学的,不用担心”
妹妹听到后开心极了。
看着妹妹开心的模样,我心里暗暗发誓,无论如何也要让妹妹读书,我可以不读书了,反正我学习也不好,我无所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