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蹭饭
孟忆萱是个容貌不算出众的女孩，在这百花齐放的练习生群体里，像一棵朴实无华的小草，非要说也顶多算根蒲公英。
可是当她默默地站在那里，用绝对的唱歌实力拿到a时，无一人有异议。
如果说其他人的表现需要来综合衡量，那孟忆萱就是今天场上唯一的例外。
因为她实在太会唱了。
厉害到哪怕无法评估她的舞蹈和其他方面，也不影响她能够顺利进入a班，根本没有导师想放过这个天才般的vocal选手。
天心娱乐出身的艺人，在唱功上已经被诟病已久，孟忆萱的出现无疑让众导师看见了希望。
好好培养一下，这代女团第一主唱不就能营销起来了？
女孩淡淡地出现，以一曲音域超高的难歌惊艳众人后，又带着她不凡的成绩淡淡地退下。
竹一也不由得在心里捏了一把汗，如果她在孟忆萱的顺序之后表演，很难说今天能不能成功拿下a。
……
收尾工作结束后。
“今天的内容到此结束，下午的时间大家可以自行安排，负二楼的308和309教室是供练习生自由使用的，明天08:30开始，所有人都要进入你们所在等级的教室，正式开始，跟随班级进行练习生训练。”卓立手里拿着名单，上面记载了练习生们今天的评价成绩。
其中，有几个名字被打上了圈。
这张名单被他接着转交给艾琳，艾琳涂着闪亮指甲油的手指拈着名单，粗粗地扫了一眼，接着将单子收了起来。
“各位，练习生活就算开始，祝你们好运。”
艾琳的语气正常，但竹一却总觉得多了一些意味深长，也许是对天心娱乐本能的抗拒。
艾琳朝女孩们微微颔首后，带着各导师们齐刷刷走出了房间。
齐小施忙着关闭音响设备，落在了最后。
等她收拾完一切，练习生们也一哄而散，她等着练习生们稀稀拉拉地走完，刚踏出考评教室，关上大门，肩膀就被人戳了戳。
“？”齐小施回头，就看见那个穿白色运动服的漂亮女孩笑眯眯地看着她。
“小施姐，你去食堂吗？”竹一亲昵道。
“嗯。”齐小施微微蹙了蹙眉，虽然这女孩确实舞台表现力不错，但是她对这种一来就想和工作人员搞好关系的行为一向比较反感。
练习生的赛道是残酷的，很多女孩急功近利，她作为艺人管理，见识了太多两面三刀，爱耍心眼儿的人。
“练习生也可以吃食堂的吧？”竹一接着问道。
“……可以。”齐小施有些不耐烦，这女孩为了搭话也太生硬了些。
“自费吗？”竹一跟着她往职工餐厅的方向走去。
“从职工卡里刷，职工卡需要充值。”齐小施简洁明了道。
竹一当然知道要充值，她装作若无其事地点点头，然后说：“那公司能先替我充吗？”
“啊？”齐小施没反应过来。
“就是，餐费补贴。”竹一眨巴着眼睛，无辜道：“我们公司这么大，不会没有吧？”
“这个练习生是没有的，只有公司职工有。”齐小施有些纳闷，感情是想来蹭饭的。
“那对于家庭困难的练习生，公司不能先垫一下吗？”竹一契而不舍道：“统一算在个人费用里，最后结练习生培训费用的时候一起算不行吗？”
两百多万呢，也不差这点了吧，天心娱乐。
这熟悉的话术，让齐小施不得不回想起几天前找她报销机票的那通电话。
……对了，就是她，竹一。
齐小施战略性地抬了抬眼镜，虽然每个练习生的费用初始价格都是一致的，但是中途会因为各自的发展增加不同的其他费用，像参加节目使用公司外艺人音乐的版权费，往演员转型的表演课程费，或者其他和专业能力培训相关的费用等等……
练习生们如果成功出道，他们所需要支付的培训费用也积沙成塔，如果放弃星途违约，那么等待他们的违约金将会更高。
总之，不管你能不能出道，火还是不火，经纪公司都会狠狠地压榨一笔。
只是，这种连饭钱都要算进去的情况，她也是第一次碰到。
“餐费补贴和培训费用比也不算多吧，到时候统一一起还行不？”竹一揣着兜，脸不红心不跳地说道。
确实如她所说，餐厅的职工价本就不算高，和练习生需要承担的费用相比，更是九牛一毛。
往个人练习生的账单里加一个科目对她来说就是小菜一碟，况且公司也没有明确规定不让在餐厅赊账，连他们有时候忘记充值了，也是先垫着后面再扣……
竹一现在是a班练习生，出道潜力股，若是传出去说天心娱乐的练习生连饭都吃不上……
社畜齐小施非常具备传媒人的警惕心，作为一个打工人，公司多坑一个练习生的钱也不会进她的兜，她也没必须替公司节省什么。
“也不是不可以……”齐小施刚开口，还没等她说完后面的话，竹一眼睛一亮，立马挽着她的胳膊：“那感情好，今天我请你，记我的账上。”
“……”
齐小施：也不知道怎么莫名其妙就吃人嘴短了。
天心娱乐虽然黑心，但员工守则有一条，针对培训期的练习生，以培养优质练习生为先。
齐小施的权利说大不大，说小也不小。
练习生生活上的大小事都属于她的管理范畴，潜在王牌选手是重点对象，身体素质、心理状态以及社交背景，都是她需要关注的。
为竹一搞一张无限餐券而已，也就是她手指头动一动的事。
从公司的账上走，这个钱也不经她的手。
反正，都是你们为了培养王牌练习生的合理费用。
也许是想起自己初出社会也是一无所有的状态，靠着自己努力坚持才走到今天。
作为任劳任怨的牛马，看着竹一恶心一下头上的资本，她倒也觉得有几分有趣。
就这么，这个似乎不太合理又没什么不合理的请求，在齐小施的容许下，竹一获得了一张长期免费饭票。
虽然也算不上是免费，毕竟这些钱都是要记在她的个人费用里，早晚都需要她支付。
不过，这笔账要不要还，竹一可没点头。
每日两餐，对于天心娱乐来说算不上什么，但对竹一来说，那可是省了一大笔生活开销。
她打听过了，食堂还能打包，她准备把下午饭打包回去和妈妈一起吃。
这样又省一顿。
论抠，没有人能和从上辈子就省着过的竹一争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