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剑阁
剑阁，雄伟的外观彰显着两仪宗剑道的辉煌，牌匾上的‘剑阁’两字雄劲有力，匾上的剑痕诉说这过往的光辉。
“多谢方前辈”，“多谢方长老”，皇甫婉然跟年静尘一同向方月白道谢。
方月白点点没有说话，示意让他们进剑阁。年静尘看了皇甫婉然一眼，皇甫婉然也不知道方月白想做什么，毕竟剑阁基本不开放。
“进来说话。”见年静尘他们犹豫，方月白开口道。
“那就打扰方前辈了。”年静尘恭敬道。
进入剑阁，里面陈放的全是剑，各种各样的剑，年静尘两人跟着方月白走到一个小房间，都没见过除剑外的武器。
房间内，很简洁，除了一套茶桌和两盆盆栽，什么都没有。方月白做了个‘请’的手势示意他们坐下。
“前辈您先请。”年静尘道。
等到方月白坐下后他们才落座，方月白一边泡茶一边说道，“说起来老夫还不认识你们俩个小娃娃呢？”
年静尘跟皇甫婉然也是有点尴尬，好像是一直没做过自我介绍。纷纷开口道：
“晚辈年静尘，今日多谢前辈不吝赐功，还救晚辈于水火之中，不知晚辈能为您做什么？”
“弟子皇甫婉然见过方长老。”
“嗯嗯，不错，你们都很不错，年纪轻轻就有所修为。真是江山代有人才出啊。”方月白感慨道。
“晚辈只是承了前辈们的福。”皇甫婉然恭敬地回应道，而年静尘一如既往不爱说话。
方月白点点头没有说话，把两杯茶递到他们面前。年静尘拿起茶杯，只见这次的茶比刚刚在食堂那杯还要清澈，底部的两仪图清晰可见。茶香也是比食堂那杯更为醇正可口，清香扑鼻。很快一杯茶便被年静尘饮尽。皇甫婉然见状则是笑了笑道，“你喝慢点，没人跟你抢。”
方月白则是很开心地给年静尘倒了第二杯，这次年静尘就没有一饮而尽，而是小抿了一口。
“哈哈哈哈哈，你这孩子可真是单纯，你要是喜欢就留下来跟老夫作伴，茶叶老夫有的是。”方月白笑着道。
年静尘很快领悟了方月白的意思，“前辈，这事晚辈得回家跟父母商量，这次出来都纯属是被公主殿下强带出来。”
皇甫婉然则瞪大了眼睛仿佛在说晚上再收拾你。随即对方月白说道：“长老别听这个小王八蛋乱说，我跟他爸妈打过招呼的，但拜师的事确实得跟他父母商量，毕竟他是独子，年纪又小。”
“无妨，拜不拜师都随时欢迎你来剑阁做客。”方月白笑着道。然后拿出一个黑色令牌递给年静尘，“拿着这个你就可以自由出入两仪宗了。”
年静尘不敢接，先是赠剑经，再是把他从戒律堂带出来，现在又赠令牌，年静尘是真不敢去接。便开口道：“前辈，这太贵重了，晚辈不能拿。”
方月白见年静尘不拿也是直接扔了过去，“你这小娃娃真是墨叽。”方月白淡淡地说道。
皇甫婉然则是从年静尘身上把令牌拿了过去，笑盈盈说道：“婉然先替静尘谢谢前辈，就是不知道我拿着这令牌能不能自由出入剑阁呢？”
方月白看到这也是开心地笑着道，“哈哈哈哈哈，小娃娃，多学学你媳妇。”
年静尘跟皇甫婉然都瞬间脸红了，面面相觑。年静尘赶忙解释道：“我跟公主殿下只相识了两天，还请前辈不要误会。”年静尘说这话的时候则是越说越没底气，他怕又惹到这位祖宗。
方月白看到他这模样也是意味深长地说道：“嗯，两天。”
年静尘偷偷看了一眼皇甫婉然，见她脸上似乎不满意这个自己回答，吓得他赶忙拿起茶杯喝茶。等他喝完还想看皇甫婉然的时候，转头就看到皇甫婉然已经贴近来了。“我有那么拿不出手吗？”皇甫婉然小声带着委屈地问道。
方月白见状也便悄悄离开了房间。面对皇甫婉然的追问，看着皇甫婉然这可怜兮兮的表情，年静尘根本束手无策，他没经历过，以前读的书也没说过，书籍难以描绘情感。
“没有。”年静尘认真地说道，还顺带摸了摸皇甫婉然的后脑。年静尘也不知道他为何要这么做，只是依稀记得他小时候母亲也是摸摸头安慰他的。
看着年静尘这副无辜的模样，加上他认真的眼神，皇甫婉然倒也是心里好受了些，“年静尘，以后要是再遇到这类情况，你就大大方方承认我是你媳妇，记住了吗？”皇甫婉然认真地说道，但她内心很怕被拒绝，正如年静尘所说，他们才认识了两天，如果就凭两天就让他决定往后一生的幸福，这不公平。皇甫婉然则跟年静尘不同，她从定下婚约开始就知道年静尘的存在，天天被她父皇灌输她是年静尘的女人的思想。她是不幸的但也是幸运的，不幸的是她也是可怜人，被当作联姻对象，幸运的是年静尘是她喜欢的那款。
“嗯，我知道了。”年静尘也是很认真地回复道。
“嗯。”得到了年静尘的回答，皇甫婉然也是起身准备离开道，“我们出去吧，饭都没吃呢。”
两人出去向方月白道别，“谢谢前辈的招待，晚辈过些天再来探望前辈。”
方月白点点头，摆摆手示意他们先离开。看着他们离开的背影，方月白则是欣然一笑，他觉得年静尘要想娶那位天初公主还有很长的一段路要走，但他不知道他俩本来有婚约在身。
年静尘跟在皇甫婉然的身后，他还没皇甫婉然高，就像个小弟弟跟着姐姐。这一路上引来很多非议，说年静尘年纪轻轻就为攀上皇室不择手段，也有说皇甫婉然不知廉耻带个野男人到处跑。不过这些他俩都没听进去，一个在为年静尘没拒绝而高兴，而一个在想等会吃啥。
等他们再次回到食堂，之前上的饭菜早已被下了，小二也是赶忙请他们上二楼的厢间，重新沏茶。
“按照先前点的再上一遍，等会我会付两份的钱。”皇甫婉然吩咐道。
等小二下去年静尘才开口道：“两次都不问我想吃什么？”
皇甫婉然看他这模样，似乎有些生气，但是又跟平时一样看不出变化，平静如水。“生气了？”皇甫婉然笑了笑。
“没有。”
“等会那些要是不合胃口，再换过就是。”皇甫婉然边说边给年静尘倒茶。
年静尘没有说话，静静地拿起茶杯喝茶，皇甫婉然则是很默契地看着他。面对这个认识了十年，但又只认识了两天的男孩，她很好奇年静尘以前的生活是怎么过的，好奇他明明出生在将军家，却出奇地温雅平和。
年静尘放下茶杯对上她的眼眸，“是有什么想问吗？”
“你平时在这个时候都在做什么？”
“念书，练琴，练字，画画，下棋。”年静尘如实回答。
皇甫婉然听到内心很是困惑，“你不修行，或者你不看兵书？”
年静尘摇了摇头说：“好多年前，我父母就不再过问我的修行了，他们让我做自己想做的事就行。”
“所以我是唯一一个知道你现在修为的人？”皇甫婉然有点开心地问道。
“如果黑金玉佩真能屏蔽人的气息的话，那应该是。”年静尘一边说一边把脖子上的玉佩拿出来给皇甫婉然看。
皇甫婉然点点头。
两人谈话间，饭菜已经上好，满桌的菜肴，让人垂涎欲滴，每一道菜都精心烹制，色彩斑斓，味道醇厚，令人大快朵颐。
“怎么样，喜欢吗？”皇甫婉然笑着问道。
“嗯。”
“喜欢就多吃点，小屁孩还在长身体。”皇甫婉然打趣道，不过这话也没有说错，年静尘现在还没她高，比她矮了半个头。
等到他们吃完，夜色已经悄然降临。
“年静尘，在我这留一晚，明天送你回去。”
“好。”听到年静尘没有拒绝，皇甫婉然别有用心地笑了一声。
等他们回到皇甫婉然的修炼住所，皇甫婉然就迫不及待去泡澡，还回头警告了年静尘，“不许偷看！”
年静尘没有说话，默默在书房里拿起书看了起来。
等皇甫婉然洗完出来，年静尘依旧在书房看着书，皇甫婉然喊了一句：“书呆子，该你去洗了。”
年静尘听到也是很无奈，这两天皇甫婉然给他起了太多外号了。放下书就转身进了浴室，他早就想把被割破的衣服换下来，只是一直被耽搁。
年静尘把衣服脱完才发现这浴室的香味浓郁，跟皇甫婉然身上的一样，心里涌现一种莫名的冲动，吓得年静尘把头埋进冷水盆。等到冷静下来年静尘赶忙洗完穿好从储物腰带拿出来的衣服，与他平时的白衣服一个模样，只是颜色换成了黑色。看上去有种莫名的严肃感，配上那张面无表情的脸，更显得生人勿近。
年静尘刚出浴室就被皇甫婉然拉进了房间。皇甫婉然上下打量了一下年静尘，率先开口道：“穿这么好看是要勾引我吗？”
年静尘自己也是很无语，自己刚洗完就被拽了进来，什么都没说就被说是勾引。“不是，我没那个想法，你早点休息，我去书房了。”年静尘解释完就想跑，但又被拽了回来。
“书房又没床去那干嘛，而且我比书好看，对吧？”皇甫婉然淡淡地说道。她确实有这个底气说这个，本就是天香国色的公主，加上身穿洁白的睡裙，一头秀发披在肩上，靠近一点就能闻到的香味，确实很难让人把持得住。
“嗯，但男女授受不亲。”还没等年静尘说完，皇甫婉然的脸色就刷一下变严肃了。
“年静尘你个混蛋，进了本公主的房间跟我说男女授受不亲。”说完以极快的速度堵住了门口。
年静尘也是一阵后怕，他第一次见皇甫婉然出手，虽然没有真动手，但她的速度属实是快。
“自己睡里面去，床够大。”皇甫婉然一脸认真地说道。
年静尘面对如此认真的皇甫婉然也是不敢懈怠，要真打起来，哪怕不遮眼估计胜算也很低，先前与欧阳轩锋算是第一次实战，而皇甫婉然不仅是两仪宗的弟子，背后还有皇室，大大小小的比试肯定不少。思来想去年静尘妥协了，输赢都是没面子，因为这是女人的房间。
看着年静尘向床那边走去，皇甫婉然也是松了一口气，如果年静尘真出去，估计是拦不住，还会影响他俩的关系。等年静尘躺下了，皇甫婉然才把灯熄灭躺在床外边。
“年静尘，你现在是不是很讨厌我啊？”
“没有。”
“以前你跟你的雪儿姐有过男女之情吗？”
“没有。”这次年静尘很认真地回答，“我不喜欢这件事。”
“那如果是我呢？”皇甫婉然很小心地问道。
但这次年静尘没有回答，皇甫婉然也是知道了答案。但她不甘心，自己今天把年静尘留在房间如果传出去，对自己声誉的影响是巨大的，独自让男子留在自己房间过夜，传到她父皇母后那，多半得禁足一辈子。皇甫婉然很想哭，但是又哭不出来，毕竟这事是她自己要这么做的。
“我不排斥你，相反，我很习惯你在身边。”年静尘说出了他的想法。他知道，当自己被在乎时就应该及时给出自己的态度。
“嗯，先睡吧。”皇甫婉然的回答很平静，但是内心却乐开了花。
年静尘没有多想，默默闭上了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