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8 章
成就一出，安静以少女为中心蔓延。
维尔娅更是无语，继成为女皇陛下之后，她又成邪神了，还是赛博邪神，听起来像是网络病毒得道飞升。
直白地吐槽成就，维尔娅自居她本来就在诡异魔幻的阵营里扮演角色，现在又多了个科学阵营，她是要做幕后boss吗？翻手为云，覆手为雨，要挑起人和人工智能的战争，引得一片腥风血雨。
维尔娅这么想想，止不住摇头叹气。
她只是个普通人想要回家而已。
坚定了自己的信念，维尔娅主动打破了沉默，对少女说道，“我不是邪神，我无法实现你的愿望，但我可以与你交换情报。”
维尔娅说完感觉有点不对劲，好像她是邪神就能实现少女的愿望一样。
可惜这句话无法更改，下一秒，它变成信息传输到少女的通信设备上。
少女看清楚屏幕上的新内容，脸上隐隐浮现出失望。
但她还是很快振作起来，低头说道，“我明白，你想知道什么？”
“你在哪个星球。”维尔娅问出她最关心的问题。
她想要确认少女是不是也掉到灰雾之星上。
“我在位于梦海座的提拉尔星系的天茕星。”
少女给出一个维尔娅从未听说过的地址。
维尔娅暗暗记下，然后继续问，“你叫什么名字？”
“名字，你是说代号吗？我叫白-v3-72。”
绕口的称呼让维尔娅花了点功夫才记住。
沉思片刻，她试探性地对白-v3-72说，“好的，那么你愿意再起一个代号吗？正如我被称为女皇一样，是隐藏身份的称呼。”
“可以，我想要叫骑士。”白-v3-72马上给出回复，“传说中，骑士象征光明，能够牺牲自己，拯救王国。”
“那以后我会称呼你为骑士。”弄清楚原因的维尔娅立刻接话。
万一接下来换了一个比白-v3-72还复杂的名字，那她更记不住了。
维尔娅一边重复骑士真实的名字，一边想还好伯德和莎娜的名字都比较正常。
不然她刚来到灰雾之星，就先被星际的名字文化震撼。
想到伯德，维尔娅思考起她要怎么回去，三名冒险家还等着她送饭。
想什么来什么，只听骑士用压抑不住焦虑的声音说道，“你刚刚提过可以和我做交换，我不知道你要问什么，但我现在想要交换的东西只有一样，食物。”
维尔娅抽回跑远的神思，面对骑士的需求，她第一反应是你怎么也是要吃的。
好在食物不难解决。
如果需要的食物太多，维尔娅自觉她可以在灰雾之星上构造出二十四小时内批量长出面包的树。
反正灰雾之星讲究唯心主义，只要想象力足够，什么都能创造出来。
不过不缺食物是一回事，怎么送过来就麻烦了。
维尔娅很清楚当前她连梦海座在哪里都不知道，更别提将快递发到骑士所在的天茕星。
经过一番权衡，她决定先不问骑士问题。
成就说她是赛博邪神不是赛博诈骗犯，所以她不能明知自己可能无法兑现承诺，还对骑士问东问西。
维尔娅想到这里，脑海中不受控制地浮现出网购这个词。
假如她没记错，伯德提到过利安维尔有能够进行位面传输的机器。
那能不能借助那种设备与骑士做交换？
维尔娅大胆地假设，随后她对骑士叮嘱道，“你将你们星球的具体坐标发给我，我会先尝试将食物传输到此地，成功后，我再来问你问题。”
“好，所以我们以后是通过终端联络吗？”骑士确认道。
这一次维尔娅给出肯定的答复。
她相信等醒来之后，手机的联系人里一定会出现骑士。
而现在她似乎应该醒了。
维尔娅的念头一经产生，她猛地睁开眼。
挂有蛛网的床柱，均匀洒满灰尘的窗户映入眼帘，再加上窗外那不散的灰雾，和隐约能透过雾气洒进古堡里的光，都提醒着她回到了梦开始的地方。
叹着气翻了身，维尔娅望着天花板，躺在床上了一会缓了缓神，紧接着她拿起放在枕头边的手机，打开联系人列表。
正如她在‘梦中’所猜测的那样，骑士出现在列表中。
维尔娅看着骑士的默认图标，那是骑着马，穿着盔甲，手持长剑的小人。
牺牲自己，拯救世界吗？
默默重复骑士说过的话，维尔娅大概能猜到对方生活的环境怎么样。
这令维尔娅在心里感慨，看来这片宇宙里也不是如启蒙读物里描述的那样安宁。一瞬间她又想叹气，可看了看手机上的时间，她不得不收敛起复杂的心情，准备去与莎娜等人接触。
待到起身下床却发现找不到鞋后，维尔娅忽然想起来自己从醒来到现在一直是赤脚。
至于为什么没有发现，全是因为她即便是在树林和古堡里溜达了一圈，全身上下，包括衣服，都没有脏污。
这进一步让维尔娅想起安用筛子均匀地在窗户上筛灰尘，真相呼之欲出，或许在灰雾之星上，是没有落灰和沾染污渍这类现象。
分析到此处，维尔娅想了想，最终没有为灰雾之星补上自然规则。
本身这颗星球处处透着诡异的感觉，造物更是全靠唯心，突然来点真实唯物的，实在是太突兀。
尤其是沾染污渍对她也不是什么好补丁。
维尔娅面无表情地想着，随即她联系安，请她送一双鞋过来。
待安表示马上就会把鞋送到，维尔娅强迫自己忽略了鞋的事，踏着地毯，缓步向门的方向走去。
打开门，一只由深色藤条编织而成的篮子放在门口。
在篮子里有着五颜六色的果实，以及它们的介绍说明。
维尔娅看了两眼便将篮子提进房间进行清点，并快速浏览说明书。
翻阅说明书的时候，她不得不承认伯德的心很细。
说明书里不仅有每一样果实的味道及使用后产生的副作用，还有它们的配图和具体来历。
维尔娅津津有味地读完，挑了两种副作用最小的果实。
这时敲门声响起。
“进来。”维尔娅放下精挑细选出来的果实，扭头朝门口喊道。
获得维尔娅的准许，门打开，安捧着一只精致的盒子走进来。
“把盒子放下吧，我一会穿好就出去。”维尔娅笑着对安说道。
“陛下是去找那三名冒险家？”安用好奇的语气问。
维尔娅点点头，“我想去找他们问问有关外界的事情。”她最初与莎娜等人接触，就是打着套情报的主意。
现在好不容易有点进展，她肯定不会半途而废。
而安对此很理解，她憧憬道，“外界是很有趣，有机会的话，我也想出去看看。”
“你不能离开吗？”维尔娅抓住重点。
“不是的陛下，我可以出去，但是太麻烦了。”说到这里，安想到什么，她补充道，“而且我们去了外界，也不知道能做什么。”
维尔娅听到后半句多少有点感同身受。
她现在忙东忙西，不就是因为有个目标。
恍然间，维尔娅多少明白伯德为什么一见面就对她强调自己不是人类，他是在提醒，灰雾中的造物，是不能用常人的思维去揣度。
他们不具备人类社会的身份以及道德，对‘女皇’的忠诚，他们没有其他的追求和情感。
而对‘女皇’的忠诚，还是被提前设定好的底层代码。
维尔娅推测预计灰雾中的造物也不清楚自己为何要对她忠诚。
意识到这一点，维尔娅对等在一旁的安保证，“如果以后找到没有那么麻烦的出行方法，我会告诉你。”即便安不知道要对她忠诚，但既然获得女皇这个身份，她自认有必要回应这份忠诚。
怎么说能相遇也是一场缘。维尔娅暗中打趣，同时她听到来自安的道谢。
这让她跟着笑了笑，随即让安继续每天的工作。
“是的陛下。”有模有样地说完，安开心地走出房间。
维尔娅目送那件浮在半空的女仆装飘走，待门关上，她打开那只精美的盒子。
里面除了一双长筒靴还有诸如袜子披肩手套之类的小件搭配。
其中手套和披肩皆的边缘是有着明显的残缺，很明显和她当前穿的白袍是一套。
维尔娅彻底无语。
看来在离开灰雾之前，除了去找安借一套女仆装衣服，她是穿不了完好无损的衣服了。
不过让她庆幸的是鞋子和袜子都没太大的问题。
维尔娅暗暗欣慰不用穿有破洞的袜子和谢，然后快速将这一套装扮穿好，用披肩包住果实，抱着它们闭上眼，利用灰雾前往昨天与莎娜约定的地点附近。
当浓雾将她包裹又散去，维尔娅看到了跳出成就的草丛。
看了两眼草丛，她没有多停留，按照记忆中的路线走过去。
维尔娅在路上思索着要对莎娜说的话。
可当她穿过灰雾，来到分开的地方时，赫然发现那里不只有三名冒险家，还有一名穿着古典，手持一柄华丽长刀的陌生人。
那把精致漂亮的刀对准了莎娜等人。
维尔娅面对这一幕，她突然觉得自己来得不是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