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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赈济之乱(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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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越莘一听渊以斯这疑惑的语气,心想她还是能有机会为越府翻案。

    “今日,给一位流民发放衣物时,我偶然发现,有一位身高八尺蓬头垢面男子,眼眸颜色浅绿,他脖上正好佩戴,用红绳系着类似兽物,且颇为老旧的牙齿信物。”

    接着,她平复好对这流民的仇恨,平静讲述,

    “而今晚,那位首领号令时,正好身形、瞳色一致,同样也带此信物!”

    “况且,他们行动时辰,与那些流民散去的时辰,也恰巧一致!”

    “所以我怀疑,此次刺杀,极有可能,是流民群结而引起暴动!不过这兵器从何而来,我就不得知了,也可审问这些流民!”

    “既如此,本宫如何知道,你说的,是真是假?”

    “仅凭你虚构信物,亦或者,是这人?你就判定此次刺杀,就是所谓流民暴动?”

    渊以斯语气平平,眼帘微低,完全看不出他任何想法,唯有那颜色很淡的薄唇,以及勾勒出的轮廓,能隐隐约约蕴藏,幽幽寒意与不耐烦之色。

    他,这是不信我?

    越莘愣愣的看着他,心里轻轻咯噔一声,突然有一股无名之火,炙烤心头,无处发泄。

    行,她忍了。

    她弯腰作揖,猜想推断:

    “若是殿下不信越莘,殿下可亲自派人探查。想必那些死了的刺客,虽外面身身着黑色夜衣,但里面,定是穿着白日破旧麻衣!”

    她顿了顿,再补充了一句,

    “区区流民,短短时间内,进行安排刺杀行动,定不能做好万全之策!”

    渊以斯听了,向身后无人的地方,做了奇怪手势,越莘这才发现,除他之外,还有暗卫隐匿于树林中。

    越莘知晓渊以斯,招徕鬼医玉谷之徒,倒也见怪不怪,她说出自己的新发现:

    “而且,小女还发现另有一处细节!”

    “哦?”

    渊以斯抬了抬眼皮,见越莘转过身,已走到她坐着的大树旁。

    越莘捡起地下带血箭头,反复斟酌辨认,喃喃低语,“嗯,没错。”

    于是,她转身将那带血箭头,递给渊以斯,继续对他道,

    “这箭头上,刻有‘桉’字,我想,此人定与流民暴动,有莫大干系!”

    越莘并没有将此人,说得那么清楚,她只想将此线索,推个给皇太孙便是。

    以他身份,以他城府,自然能查出很多东西,顺便可帮她越府,报了这代人受罪之仇!

    据此情况,她并不想让丞相府卷入,此次流民暴动纷争,因这暴动一事,极有可能与皇室子弟有密切联系!

    能够带“桉”这个字的,那便只有一人,那就是渊以斯的三叔——渊光桉!

    她曾听父亲越骅说过,这夜国三皇子渊光桉,生性残暴滥杀,只要是他看不顺眼的,都活不过三更,甚至会把处理的尸体,暗地派人送回去。

    为何他能这么嚣张至极?

    那正是他与大皇子也就是太子渊光烁,同出一母,也就是夜国皇后梁氏,梁翘所生。

    夜国皇帝渊卓,对皇后敬爱有加,尤其对皇后所生的两个孩子,极其袒护与偏爱,如若渊光桉要犯了什么错,皇帝渊卓也会帮他,找出借口隐瞒,和暗自解决。

    这导致渊光桉做事,也到无法无天的地步。

    因此,越莘并没有把她所想,全部说出来。

    此次封州出现饥荒,寒灾,而又有如此多的流民,慢慢迁移到京城城外。

    想必,也定有人图谋什么,才导致此次流民生起。只是朝堂中人,还未仔细调查,这其中背后真相罢了。

    更何况,这箭头上有明显破绽,光明正大刻有“桉”字,此凶手,是否有栽赃之意?

    怕是为了将流民暴动之罪,判处三皇子渊光桉!

    暴动之罪,对于皇子而言,那是罪不可赦。

    皇帝渊卓再怎么袒护,但此事只要与这三皇子渊光桉,有一点干系,那他必然受到严惩。

    由此可见,这背后搅动封州饥寒,和流民暴动一局之人,心思甚是歹毒。

    她能想出,此人其目的可能有两。

    一是想利用三皇子残暴名声,来故意利用刺客兵器一事,做此文章。

    其二,可对太子渊光烁仁义的声名,有所败坏!

    好一个一石二鸟!

    当然,此人是谁,也不应由她来知晓。

    俗话说,光着脚丫上刀刃,没事找事。

    她这命既是父亲母亲给予,她就得余生好好保住了,才能出力,好好护住丞相越府。

    此时,刚对渊以斯说完这处发现,恰巧暗卫也回来,作以禀报。

    暗卫瞧了瞧渊以斯,又看了看越莘,只是不知,这调查一事是否公开?

    渊以斯挥挥手,暗卫知晓其意,下跪行礼禀报:

    “殿下,派竹袖姑娘和其他下人指认刺客相貌,且他们里面身穿破旧麻衣,与今天封州流民,确实一致!”

    越莘一听,心头暗自窃喜道,啧啧啧,这皇太孙渊以斯,非要自己,把真相戳他门面上,这下渊以斯,可丢大发了吧?

    当然这种话,懂人情世故的,还是不会当面说的,毕竟嘛,也还是要保留皇太孙面子的。

    听完暗卫调查情况,越莘清了清嗓子,想给渊以斯台阶下,沉稳拱手,不停夸耀,

    “殿下做事自是小心谨慎,派遣属下也办事速度快,小女佩服佩服!”

    渊以斯朝暗卫颔首,示意暗卫退下。

    他能听懂这既赞誉,又带讽意十足的话,可面上仍旧未动怒,平淡无奇说道:

    “今日参与刺杀流民,一并捉拿,其中一人名江景尘,眼眸浅绿,确佩有兽物信物。”

    得了,越莘一听他说这话,心里气不打一处来,原来这厮,把她像遛狗一般,耍得团团转啊!

    她平稳心绪,语气却早已化为急冲冲,

    “那殿下,为还说出那番话?甚至配合我,让暗卫再彻查,是否是流民所为。”

    她说完这话,越莘白皙面色,越发暗沉,甚至咬牙切齿,

    “殿下明明已知晓,此次暴动确实是流民所做,想必,连这箭头一事,已是知晓情况?”

    “哦,哪番话?”渊以斯轻阖双目,嗓音慵懒,有着一丝疏淡之意,语气越发显现平淡薄凉之意,

    “越莘,你应当知晓,你是否,真有坦诚之意?”

    “你有没有让本宫可以看重的?”

    “越莘,没有代价的随意请求,会不会太轻易了?你以为,你瞒着本宫。丞相越府能就此躲开,此次流民暴动干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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