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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3章 残杀(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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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听渊以斯能知晓其深意,渊卓微微颔首。

    随后,渊卓未再扫渊光谛一眼。叫来汪贡,扶着他进了乾清寝殿内处。

    “许长钦,先将他们押入天牢。”

    渊以斯对身后之人,语气平静地道。

    “是,殿下!”

    外围全部夜禁军,均受总侍卫长许长钦之令。

    将蔚顷等所有谋贼全权捆绑,押入天牢之中。

    正当他们将这些谋逆犯人押走之时,倏然之间,

    那其中的将军蔚顷,奋力摆脱禁军束缚,立刻奔于向前,朝羸王方向去

    被绳索束缚住的蔚顷,只能朝他喷浓腥之唾沫,肆意喝骂:

    “草你娘的,你这大逆不道的弑兄奸贼!你此生都不得好死”

    夜禁军们连连请罪,又将其拖走

    渊光谛能感受到满脸,全是黏腻、腥恶、污秽之臭。

    他那靡丽之容上,却是笑得妖异邪魅。

    而渊以斯见此一幕,缓缓扬眉,眸色晦暗不明。

    随着乾清宫门外的血腥之气清理干净之后,

    惟留有渊以斯与渊光谛二人对峙。

    渊光谛拿着巾帕,仔细擦了一遍脸上的痰沫,随意扔在地上。

    他对渊以斯微微邪笑,眸底泛煞点点魅冷,

    “太子殿下,四叔真是小瞧你了。你下了如此棋局,这么想致四叔于死地啊!你于心何忍啊!”

    唉,幸而他察觉得及时,拿他二哥作了替死鬼。

    又以此拿捏了父皇的心。

    毕竟他的好父皇内心深处,可是不愿再失去一个儿子。

    不然,他可就被自己的好侄子给整死了。

    唉,只是叹惜,他再也没有一个趁手好使的盾。

    “本宫不明四叔,为何说此骇话。”

    渊以斯沉静无波,轻描淡写,

    “四叔也该回去了。”

    他话音刚落,便感到周围生出沉寂诡谲之气。

    渊以斯仿若未洞察突如其来的气息,他负手不疾不徐的转身离去。

    渊光谛微微眯眼,看着那逐渐远去的背影,邪眸一笑,

    “哎,我的好侄子。你就不忧心那正回府的相女吗?”

    听见此语,渊以斯的脚步顿了顿,未应他话,便继续徐徐步履向前

    见远去的渊以斯仍旧无动于衷。

    渊光谛眼眸散出寒意,嘴角勾笑,细语沉沉,

    “好侄儿,不愧是父皇选出的太子啊!”

    “越莘,你还是束手就擒吧!不用抱头鼠窜!你终会落入我手!”

    云溪见那远处的越莘,一直逃进竹林云雾中,声气更显冷冰嗜血。

    她自己都没想到,每每走上几步,

    时不时有木竹箭矢,飞石飞刀,击射而来,

    幸好她利用轻功与剑术,险些避之不及了。

    早闻主公说起,那渊以斯朝阳宫的一处澹林阁,便是他的隐秘之所。

    每每主公派出数十名赤衣卫,想趁机打探渊以斯的消息,或想进去了解里面的情况。

    那进去的赤衣卫,皆是被抹了痕迹,已不知所踪。

    主公今日还专门提点她,只可在门口之外活捉越莘,千万不能擅自闯入。

    如今,是她云溪太小瞧这手无缚鸡之力的越莘了,

    都是那该死的太监,竟挡了她的道!

    渐渐的,那竹林深处的云雾,原先还稀薄薄的一层,不知怎么的,却是越来越浓稠蒸腾。

    云溪已然看不见远越莘身影,

    然而,她却慢慢发觉,那挡在眼前之路,横生而出的青竹,却是模模糊糊的,越长越多。

    不好,她中毒了!

    她原以为,此处的雾不过是清晨露雾,

    现才知晓,此雾含着毒气!

    云溪摇摇晃晃走在小径旁,当机立断往手腕各处,划出几道血口,迫使自己清醒。

    谁知,她又不小心踩中什么机关陷阱。

    这次出来的,可不是什么毒竹火石,

    而是根根细密毒针,迅速漫射而来。

    她当即使出飞花剑术,将那些暗针打落。

    只可惜,正有一针,恰好刺击她的右腕处。

    云溪顿感手臂发麻发痛。

    “啊”

    她睁大媚眼,亲眼见到右臂玉肤之上,瞬间出现密密麻麻的,流绿脓的小孔洞。

    她的右手正急遽化为绿水!

    见此情况,云溪又是毫不迟疑的换手拿剑,挥剑斩去右臂,

    她因斩臂而生出撕裂般的切肤之痛,尖叫出声。

    “啊”

    云溪立马扔掉手中剑,赶紧从自己身上掏出能用的止血解药,正要喂进自己嘴里。

    突然出现一手,将她手中的解药打翻在地。

    “我的解药!越莘你这贱人!”

    见一颗颗的黑药丸,轱辘轱辘的全掉在地上。

    云溪喉咙声声喘着气,恶狠狠的看向她,

    随即,她又跪倒在地,慌忙爬着去捡最近的一颗,却被越莘一脚踢走,

    “贱人!”

    她抬头死死盯着越莘,早已没了之前的得意狂妄之色。

    “怎么?你想要啊?”

    越莘蹲了下来,将地上的黑丸,拾起了一颗,在白嫩指尖随意转动。

    “此处有毒雾和陷阱,你为何没事!”

    云溪左手抚着胸口,不停大口大口的喘气,她仿佛将要折磨窒息一般。

    “我为何告诉你!”

    越莘将手中的药丸随意扔于地上,又捡起云溪的剑,冷冷俯视她。

    “哈哈哈”

    云溪听她说此话,突然笑得放纵发狂,

    “越莘,你不会想替那下贱的太监报仇吧?”

    “是又如何?”

    越莘冷眼瞧她,字字句句道,

    “杀人,就应该偿命!”

    “越莘,难道你就不想知道云简在哪儿?”

    云溪压抑着流血痛麻,歪头魅惑一笑,神秘莫测道,

    “你杀了我,可就不知云简下一步,要做什么了。”

    此话一出,越莘寒眸直射,心中徐徐生出不安与恐慌,

    她面上从容不迫,剑指云溪的细喉,语气幽幽道:

    “云简究竟在哪儿。”

    “小相女呀,那你可得给奴家吃解药和止血药呀!你瞧瞧,我又中毒,又受伤的,这右臂到现在都还流血,可疼死奴家呢。”

    云溪跪倚地面,身姿风情万种,眸间媚态横生,

    “不然,我怎能与你细细说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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