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那就杀了
“外面现在找我的人应该不少，正好拿他们练练手，看看这世间的武者，是什么水准。”
楚天领着白露到了存放古境的洞口。
此时，苏醒的白露已经适应了自己的力量，也知道她昏迷期间发生了什么。
两人站在古境前，就在楚天寻思古镜该怎么用的时候，那面古境发出一道光，两人便被摄入其中。
镜中迷雾笼罩，什么都看不清。
等迷雾散去，便已经来到了来时的群山之中。
不过，这一切瞒不过楚天的眼睛，坚毅之下，一切虚幻都等于不存在。
楚天能感知到，古境如同特殊的通道一样，联通着那片竹林和外界。
两边都是真实存在的，那方竹林，就像是存在于现界中的小世界一般。
所谓的迷雾不过是人类对不可知的事做出的想象，其本质是一种普通人甚至低阶修道者都无法感知，无法认知的玄奥力量使用方式。
楚天便是有坚毅这种神迹，也只是看穿了迷雾这种表象，但对这种力量的真正本质依然是无法认知的。
就像是低维度生物面对高维度生物的时候，最大的问题不是实力差距，而是低维度生物的结构，连感知，思考甚至对高维度进行想象都做不到。
所谓对高维度的想象，也只是用低维度的已知来阐述无穷的未知。
“看来，修道到高深处，差别不是简单在力量的强弱，灵力的多少上，所谓的道，是比这些东西要复杂高深多的多的存在。”
“特殊技能指的法则，就是这种以我现在的实力，连理解，认知都无法做到的存在吗？”
楚天很快把自己的思绪抛到一旁。
现在想这些事，有些太远了。
筑基修为在修道一途上，还属于最基础的炼精化气范畴，何必想那些远到虚无缥缈的东西，乱自己道心。
“哥哥，我刚刚好像……”
白露想要说什么，楚天只是微微摇了摇头，白露就立马停下了。
楚天有特殊技能坚毅，能看透古镜的表象。
白露从修炼一开始，就连抽象的灵气灵力都能具像的看到，刚刚看到些不一样的东西也再正常不过。
可相比于白露的修炼速度，白露对于这些抽象事物的感知，才是她才奇异，最违背修道规则的秘密。
现在看似荒山野岭，可这里明显在那老头监视之下，不然也不会每次来到这，就被拉入特殊的空间。
楚天感激那老头传授功法的恩情，也对他有基础的信任。
一部分秘密，楚天可以让那老头知道。
可真正要害的秘密，没有必要让任何人知道。
这和信任与否，感激不感激没有任何关系。
用关乎自己生死安危的事来试探人心，哪怕最亲密人的人心，后果也只存在坏和无事发生。
既然只有坏结果和无事发生这两种可能，那就没有任何必要说。
莫说是传授功法的老头，就是林泰，救了他命的白衣仙子，养大他的老夫妇，甚至亲生父母，楚天都不会说。
这种过度且无意义的分享欲，会害的不止是自己，还有身边的人。
相比于老头，在楚天心中，白露明显是更重要一些的。
这小丫头，这两年是楚天一点点看着成长起来的。
对于楚天来说，白露是很复杂的存在。
让他想起了自己前一世的侄女，有因为两人以同龄人相处，有种妹妹的感觉，还是楚天的半个徒弟。
“我要是没猜错，现在群山之中，应该有不少大周的人。”
“说不上为什么，我看这伙大周人就是不爽。”
楚天带着白露向离开群山的方向走着，大幅增强的力量已经有些迫不及待的想展露自己的锋芒。
“哥哥看他们不爽，那就杀了他们。”
白露的语气很平淡，就好像说今天晚上吃什么一样。
楚天看了白露一眼。
这小丫头，在他身边的时候，已经完全抛下了家族教育给她带上的，那副名叫家教，名叫礼法的面具。
那些束缚她当一个豪门品行兼优，表现的和一般大家闺秀一样的绳索，在楚天身边被悉数斩断。
这是好事，也是坏事。
白露家很大，很有钱也很强，对于子女的培养也极其严苛。
无法继承家族的女子，从很小的时候，就按照一个模版培养。
这样长大的孩子，会像精致的艺术品一样，严格恪守着这个时代封建贵族心中一个大家族子女该有的样子，当一个活着的摆件，作为家族联姻的道具或是延续血脉的工具。
就如两年前，楚天第一次见到白露一样。
当时的白露，就是按照这个模版来培养的。
只是一个五岁的孩子，便没了天真烂漫，考虑的是举止得体，想的是不能丢了家族的面子。
不过那些东西，现在都已经被破开了。
白露这两年都跟在楚天身边，在楚天的观念之下，那些空洞的封建教条，就像是纸扎的楼阁一样，一点风吹雨打便轰然倒塌。
楚天的内里，毕竟不是这个时代的人。
只是，想在这个时代，逆着浪潮而行，也不是人人都能做到的。
若是寻常人，遵循本心，在这个世界是活不下去的。
可楚天是修道者，白露是修道者，而且是天赋极强的修道者，那这种遵循本心的做法，便是好事了。
先不说什么被世俗牵绊，要是连礼教这种强行规定，用来强化统治的小手段都看不开，心境千疮百孔到如此，如何能成为修道者呢？
修道者所遵循的道德，只有内心自己的道德，遵循的理，只有天理！
楚天担心的地方也在这里。
真正的白露，太冷漠了。
财富，权利，力量对于白露没有一点吸引力，就好像泥土。
毕竟只是七岁的孩子，对这些不感兴趣就算了，白露也没有什么爱好，极少表露出自己想要什么，想干什么。
楚天甚至怀疑是不是自己把孩子教歪了。
楚天也无法分辨，白露现在的样子，是她内心真正的表现，还是他的思想和原本的思想冲突，导致白露迷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