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悟道
《吐纳诀》解释了楚天的不少疑问。
比如他从玉佩中吸收的特殊能量叫灵力。
比如炼气只是炼精化气中最初级的阶段，之上还有筑基，结丹等境界。
至于再上面的境界，《吐纳诀》并没有说明，就连筑基和结丹该如何修炼都没有说，只是在开篇的时候提了一嘴。
这些内容，让楚天对于修炼有了一个大概的认知，总算不至于像之前那样一头雾水。
“吸收日精月华，天地灵气，转化为自身可用的灵力。”
“说的奇怪，哪里去找日精月华，天地灵气？”
不知不觉，楚天沉溺于书中的内容无法自拔，体内原有的灵力开始以某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方式流转。
所谓的日精月华，天地灵气也出现在了灵光乍现的楚天感知之中。
原来，这些东西一直在身边，只是没有这份明悟，便一生视而不见。
而在体内以精妙的方式运转灵力，同样不是用语言文字能形容的。
就像是骑自行车。
任何人都知道，要用手扶车把，脚蹬踏板。
骑车就是这么简单。
可实际上，在骑行的每一刻，身体都在调整平衡。
这种自发调整平衡的过程，来自第一次骑上车之后，骑出十几米后的灵光乍现。
任何人都说不出来，在骑车的时候，每一瞬间自己的身体在怎样的调整。
大脑也不会下达，屁股往左扭三厘米，或是腰向右以怎样的角度和力度去发力这类指令。
吐纳诀中所传授的灵力运转方式也是如此。
在明悟了之后，身体自发的就能调整全身的灵力运转。
想要调动灵力，身体就会下意识对全身的灵力流转做出调整。
这种灵力流转的变化，在一秒内包含的信息，就是千言万语也说不清楚的。
直到这时，楚天才终于明白，为何修道这件事，在普通人之间流传的信息极少。
根本都不用特意的去隐瞒什么。
不懂就是不懂，没有开悟的那一瞬间，就是脑子烧了也感应不到日精月华，天地灵气。
没有灵光乍现的一瞬，灵力的运转方式，不会就是不会。
即便是修道的大能，想要教授学生，也只能教授已经开悟的修道者。
楚天这一修炼便是整晚，长出一口浊气，睁开眼，眼前是半轮朝阳。
“说说看，你从那书里看到什么了？”
林泰靠在树干上，看到楚天睁眼，问道。
楚天犹豫了一下，摇了摇头。
“我说不出来。”
林泰站起身，目光一寒。
“那老不死的给你下禁制了？”
楚天摆了摆手。
“没有没有，师傅，我不说不是因为不能说，而是这东西确实不能语言文字能描述的。”
“如果悟了，那就是悟了，悟不到，那怎么也不会懂的。”
林泰冷哼了一声。
“翅膀硬了，开始藏着掖着了，连我这个师傅都不信了。”
“唉，可怜我教导的时候毫无保留，有十分能耐恨不得让你学去十二分。”
楚天知道自己师傅心里其实对修道的事好奇的很，他也没想隐瞒什么，可说不出就是说不出。
“师傅，我可不会藏着掖着。”
“里面涉及具体怎么修炼的部分，我是真没法说。”
正说着，楚天脑海中闪过一个主意。
“师傅，你能教教我，如何走路吗？”
被楚天突兀的问题搞的一愣，林泰伸手摸了摸楚天的脑门。
“你发烧了？还是练那个什么劳什子功法把脑子练坏了？”
楚天继续道。
“师傅，如果我要走路，怎么才能迈出一步。”
见楚天问的认真，林泰即便心中疑惑，还是耐心解释。
“往前一伸，放下，就是一步。”
楚天点了点头，然后开口道。
“在迈出这一步的时候，整条腿包括腰部的肌肉都会跟着一起动对不对。”
“在迈腿的整个过程中，这所有的肌肉，每一刻都在以不同的力度调整力道，才让迈腿这个简单的动作完成了对不对。”
“师傅，您能告诉我，只是迈腿这一个动作，这些肌肉，分别是怎么发力的吗？”
楚天的话说完，林泰的第一反应是这小子欠抽，来找茬的。
可很快就明白了其中的意味。
林泰伸出腿，收回，再伸出，再收回。
这个动作，别说对于林泰这种高手，便是对一个普通人来说，也是毫无难度的。
可是，当林泰尝试控制每一块肌肉来完成这个简单的动作时，却连迈步这种事都做不出来。
“唉，我明白了。”
“只是迈步这种事，我们习以为常，可每一块肌肉的发力，其实极其复杂。”
“复杂到我作为一个武人，连迈步这种事，都说不明白。”
“我以为自己明白了，其实根本没有明白。”
林泰这声感慨，包含了太多的情绪。
他年轻时，也追求过修道。
可回答的他的，都是一句缘分未到。
林泰一直觉得，都是那帮装神弄鬼的家伙在糊弄他，直到此时此刻，他的徒弟解开了他心中多年的疙瘩。
缘分原来，真的未到。
修道自然不是迈腿，论复杂也比迈腿复杂的多。
不过道理都是通的。
不能‘悟’，就不会。
“走吧。”
心中的诸多执念，此刻都放下了。
林泰感觉自己许久未能突破的瓶颈，好似有了突破的迹象。
楚天有些担心。
“师傅……”
林泰摸了摸楚天脑袋。
“放心，你师父我什么大风大浪没见过。”
“修道这事，我之前确实很介意，不过想通了也就没什么了。”
“反正我武道上的造诣，已经足以自傲。”
楚天放心了不少。
能坦诚的把这件事说出来，就说明林泰是确实放下了。
这样以后他修道，也免得师傅二人之间产生芥蒂。
……
林泰和楚天回到大梁京城的第一时间，没有回王府，而是来到了城中一处不起眼的院子前。
地段一般，院子不大，也没有什么奢华的装饰。
这种院子住的，一般都是在城中有份还可以差事的人家。
林泰扣动门环，开门的是一个满脸堆笑的中年人。
见到林泰，那人行了一礼。
“林先生，我家主人在等您了。”
林泰点了点头，便带着楚天进了院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