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前尘往事
老人说起天枢武者，颇有些不屑。
“如何比较？如何能比呢？”
“武道是为了攻杀，修道是为了道。”
“道这一个字，便包含了这天下一切了。”
“攻杀也不过这万千道中的一条罢了。”
楚天听了半天，发现老头其实啥也没说，所有的话总结起来就四个字。
逼格很高。
犹豫了片刻后，楚天又问道。
“那有没有什么办法，可以让我转修武道。”
“修道太大了，厉害是厉害，可我现在最需要的，其实也只是这万千道中的攻杀一道。”
老人像是听到了笑话一样。
“呵呵，你这话要是传出去，可要贻笑大方。”
“既然攻杀是万千道中的一条，你修攻杀便好了，哪有放着金玉不要，去捡转头的道理呢。”
“这本书你拿去，等你有所成了，再回来这里。”
“到时候你再想想今日的话，就知道有多有趣了。”
可能是看在楚天只有五岁，老人没有丝毫恼怒，只是打趣了一句。
就在楚天拿出玉佩，想要问问玉佩和白衣仙子的事时，老人手中的拂尘一挥。
楚天只感觉眼前一花，哪还有什么老人，竹屋，周围的景色，正是迷失在浓雾前看到的。
就好像恍惚了一下，之前的一切都是黄粱一梦。
楚天正在怀疑的时候，抬起了手，手中是刚刚掏出的玉佩，和一本书。
书看着很普通，封面上书三个字。
《吐纳诀》
看似普通的书，看似普通的名字，却印证了刚刚发生的一切不是黄粱一梦。
“那老头，好像真有点东西！”
到了这时候，楚天怎还看不出来老人的不凡。
不说别的，就刚刚老头那几手，其实已经说明了修道和武道根本就不是一个层次的地方。
“可惜，没能见到那位白衣仙子，也不知道这块玉佩怎么回事。”
楚天收起了书和玉佩。
“也不知道那位老人，是不是不想现在告诉我，才把我送走的。”
就在这是，林中传出了脚步声。
“这三天，看来你收获不少。”
说话的，正是林泰。
……
“你不打算见他？”
竹屋之中，仙风道骨的老人和一白衣女子相对而坐。
“我不希望那孩子和过去那些事有什么牵连。”
“他和修道有缘，那就引他走上修道之路，至于俗世之事，随风而去吧。”
白衣女子面容清冷，声音如泉水叮咚。
“这些俗事，哪里是那么好断的。”
“五年之前，你去大周京城，又何尝不是为了这些俗事呢。”
“宗主罚你面壁五年，你刚刚出来，就为了那孩子找到我。”
“连你都放不下，又如何强求那孩子放下。”
老人长叹了一生。
白衣女子表情没有一点变化，好似一切都和她没有关系。
“前尘往事，我已经放下了。”
“只是因因果果，总该有个了断。”
“不然道心有缺，终成心魔。”
老人看着女子，沉默了片刻才开口。
“我倒是真希望你这么想”
老人说着拂尘一挥，两人面前出现刚刚楚天在时的影像。
看着面前的楚天，为了攻杀之道，愿意修武道也不愿修道，老人捋着胡子。
“那孩子心里有气，当初的事，他总要查个究竟的。”
“到时候，以你的性子，肯定还要陷进去。”
女子冷冷看着画面中的楚天。
“不会。”
“引他入道，等他长大，前尘往事便彻底了断。”
老人看了看面前的女子，欲言又止，最后还是什么都没说。
……
“师傅，你不问我看到什么了吗？”
一路之上，林泰一言不发，楚天先忍不住了。
林泰看了楚天一眼。
“与我何干？”
一句话，堵的楚天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
理论上，确实和林泰没有关系，修道这事，按照老头的说法，看缘。
可说白了，就是这世上，不是每个人都适合修道。
林泰很明显，就是没有‘缘’的那类人。
即便没有关系，可正常人难道不应该好奇吗？
“我不会问，你也少提，我心烦！”
就在这时，走在前面的林泰，冷不丁的冒出来了一句。
楚天立马有了几十种猜测。
看来，自己这位师傅，和修道或是修道的人，有什么不太愉快的往事。
“师傅，你是不是认识这里的人啊。”
楚天试探着问道。
“呵呵，谁认识那装神弄鬼的老东西！”
林泰冷哼一声。
意识到自己说漏嘴了，林泰板着脸看向楚天。
“记住了，那老不死的东西可以拿，但他的话你不能全信。”
“他们那些人，和我们不一样，都不知道该不该算人了。”
……
从群山之中赶回大梁京城，速度比来的时候快得多。
楚天实力提升之后，林泰也放开了脚步，一路轻功赶路。
每天，楚天在后面追的气喘吁吁，彻底跑不动了，林泰才会停下。
楚天本以为，他变强了，应该更能看出师傅的实力到底有多强。
可现实是，楚天变强了，发现林泰的实力更深不可测了。
以楚天突破之后的实力，连看出林泰实力全貌的资格都没有！
“肯定不是刚入境的武者，难道是开阳？还是说玉衡？总不能是天权吧！”
楚天可听说了，大梁军中最强的几位将军，才有天权的实力。
天权可以说是一个大国能拿出来的武道顶梁柱了。
至于天权之上的存在，只在各种传言中，还没法确定是不是真的存在。
至少大周和大梁明面上的顶尖战力都是天权。
“不可能，绝对不可能，师傅要真有天权的实力，又何至于在王府当个供奉。”
摇了摇头，把不切实际的幻想甩出脑海。
楚天确定自己的师傅很强，可强到那种程度，怎么想还是太夸张了。
找了点干柴生起火来，师徒二人便在荒野歇下，等第二天继续赶路。
不去想那些事，楚天拿出了《吐纳诀》，借着火光认真的看起来。
楚天没有注意到的是，说出‘与我何干’的林泰，好几次‘无意’从楚天背后走过，目光‘不小心’撇向楚天手中的书。
“装神弄鬼！”
再三确认，那本书在他看来，一个字都没有全是白纸，林泰心中暗骂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