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二章 赝品
“是幻术吗。”冼珹在心中琢磨。
冼珹看着旁边身影逐渐模糊，他伸手想要抓住格蕾丝，换来的只是一下趔趄。
明明格蕾丝看起来近在咫尺，但是冼珹无论怎么向她靠近，两个人的距离都没有拉近。
有点像是暧昧期的拉扯。
冼珹倒吸一口凉气，像是意识到了什么一样直接蹲下将手贴着地面。
一道水柱冲天而起，只见两个身着黄袍的人从高处坠下。
随着他们摔落，“水”消失了，冼珹这才看清——哪只是个形似格蕾丝的人偶。
冼珹不知何时自己与格蕾丝已经走散了，但是冼珹并不担心格蕾丝的安全，反而担心这些黄袍信徒的生命。
冼珹伸出手拽起其中一人的领口，当冼珹的手指放到他们已经没了气息的鼻腔之外。
冼珹才明白到一个很浅显的事实——他们摔死了。
他们额头缓缓渗出的血珠滴落在冼珹手上，冼珹有些不耐烦地甩了甩手。
这时候冼珹才意识到一个事情，他们是普通人，所以他们才会祈求神明的庇护。
那种高处的防御以及幻象是他们保护自己为数不多的防卫手段。
冼珹心里松了一口气，不得不承认一开始他的假想敌是黄衣之主哈斯塔那种实力的，现在看来是有些多余了。
冼珹索性大摇大摆走进船舱，就像是回到自己家里一样。
不得不说这艘船比冼珹想象的，或者游戏里的还要大了不少。
冼珹此刻有种刘姥姥进大观园的好奇，主要是对手的实力有些低的离谱，冼珹甚至觉得他们还不如约里克。
船舱内的装修略显精致，走过过道是一排整齐的舱室，与一般的船只无二，就是外表有些脏污。
从甲板上缓缓生长的绿色藻类可以推测出这船已经搁浅在这有一段时间了。
冼珹试探性地敲了敲门，没有得到回应，似乎这个最下层的舱室很久没有人来过了。
将所有房间搜寻之后，除了一些泡水的过期食物跟一些不可名状的肉糜之外没有有用的东西。
冼珹踏上了前往二楼的木梯，冼珹在底层并没有发现类似储能的地方，更没有他期待的蒸汽机。
他对二楼的好奇心更大了。
有人把守的搁浅船只自然有它应该存在的意义，现在这艘船展露的不太像是一个据点，反而更像是一个烟雾弹。
至于内部还有没有更多的惊喜，就只有继续前进了。
船的内部空间远比在外面看见的要大，似乎这船就遍布着环境，二层的装潢十分精致，有种豪华游轮的雏形了。
从储物舱的楼梯上来映入眼帘的是金色暗纹衬托着的淡黄色舱壁，脚下的木板相较下层显得更加敦厚，散发着典雅的气息。
与想象中邪教的祭坛截然相反，这种类似珂洛帝斯别墅装潢的舱室宣扬着主人的富贵。
冼珹试图用手指抹一下舱壁上的灰尘，但是这里似乎有人打扫一样，一尘不染。
但是墙上停留着很明显挂画的印痕，没有放置藏品的玻璃置物柜，又为这个地方平添了一缕落寞。
冼珹被这种反差弄得有些摸不着头脑，没有发现有用信息的冼珹继续前往别的舱室。
离开藏品室的时候，，有种社畜进入公司的枯萎气息。
外面的走道又回到了下层的腐烂，爬满舱壁的藻类，空气中弥漫的潮湿气，很难想象这两个场景只有一门之隔。
这一层像是居住区，不过大部分的房间似乎都收到外力的破坏，变得残破难以通行。
与之格格不入的不止藏品室，还有一间亮着灯火的小房间。
冼珹敲响了房间的门，等待里面的回应。
“为什么鱼儿不说话呢。”冼珹突然玩心大起直接喊了出来。
冼珹并不确定这个地方有没有别的黄袍信徒，但是这种贸然的举措或许可以减少冼珹慢慢搜寻的时间。
长时间放着格蕾丝一个人在外面还是有些风险的。
回应冼珹的只有沉默。
忍无可忍的冼珹直接破门而入，里面似乎没有人。
直到冼珹发动感知——他嘴角露出一抹坏笑。
他轻轻俯下身，冲着床下摆了个鬼脸：“哈哈哈！”
回应冼珹恶作剧的是一声震天的惊呼，看样子被吓得不轻。
冼珹突然失去了玩乐的闲心，一把拽出来床底下的黄袍男子，用他最凶狠的眼神瞪着他。
“说，这里还有别的人吗。”
“你你怎么进来的。”
看着话都说不利索的人，冼珹最后的耐心被耗尽，他一记手斧直接将男人放倒。
冼珹并不在乎这个人是否还留有气息，他的存活与否与冼珹无关。
这里的气氛太压抑了，冼珹借着奥尔菲斯的精神力都感到一些难以抑制的愤怒。
继续往前走，似乎这一整层都是起居室。
这种怪异的布局让冼珹更疑惑了，要是遇到海洋生物的冲撞，基本上一船的人都要陪葬。
冼珹在心里为自己邪恶的想法道歉。
往上依稀可以分辨出餐厅以及音乐厅，似乎还有一些用途不明的房间和走道。
冼珹摸索到了驾驶室，冼珹在心里骂到设计师的愚蠢，似乎这个驾驶室是独立在三层结构跟甲板之外的空间。
这里用着当下最先进的燃煤机，但是整个舱室的环境都是昭示着这个地方的年代感。
这种破损程度都不能说是复古，就是单纯的折旧。
或许这是探险者们带来的，他们似乎想直接开走这艘船？
冼珹发自心底赞叹他们的探索精神，同时又嘲笑他们的自以为是。
冼珹后续在别的地方也发现了几个躲藏的信徒，冼珹实在受不了这种躲猫猫的行径。
在确定这船里面不存在有价值的东西时，冼珹直接卷起水龙卷，摧毁了整个船舱。
将这一切化成灰烬。
冼珹已经基本确定这是一艘复刻的船，不大可能是剧情中那艘带着人们信仰而来的船。
所以格蕾丝或许也不在这。
冼珹为什么如此笃定，因为这里的守卫实在太薄弱了，似乎是个人就能闯进来，甚至胆子大的都不需要解决门口的守卫。
而且——甲板上的瘸腿老瞎子不在。
冼珹一开始被烦躁感侵蚀，意识到没有老瞎子的时候直接摧毁了这里，直到冷静下来才真正想清楚了这个是赝品的可能。
毕竟如果真的是哈斯塔的所有物，估计冼珹这么一闹直接就来了。
在废墟的另一端，少女驻足在巨轮之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