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4章 荷兰温血马
老耿列了一个单子,都是作法需要的,桃木剑,引磬,香炉蜡烛等物品。
老耿在这布置道场,我们回到一号楼的客厅。
有钱就是好,我轰碎窗户,人家转眼就找人修理。刚才路过书房,墙体已经用水泥重新抹平,窗框换了个新的。
我小时候,用弹弓打碎一块玻璃,我妈还胖揍我一顿呢。
客厅古色古香,桌椅是老物件,指不定值多少钱呢。我坐在雕花大椅上,没敢太用力,我看鉴宝节目,这样一把椅子,能换来一辆奔驰s450。
方芸走进来,领着一个年轻保安。
“肇先生,马场死了一匹马,我把保安小王带来了,情况有点特殊。”
肇援朝看看小王:
“说吧,怎么回事?”
小王拘谨地站着,身体有点抖,他没等说话,先咽了几口唾沫。
“别紧张小王。”方芸走到肇援朝旁边,帮他续上茶水,“如实跟肇先生说,不会责怪你们。”
小王看着肇援朝,咬牙说道:
“荷兰温血马死了。”
“什么?”方芸一跺脚,“你们两个人看着,还让马死了?那是肇先生最喜欢的马?”
我有点鄙夷她,刚才还说不责怪小王,转眼她就翻脸,为了一匹马大呼小叫,素质有待提高。
我说:“不就是一匹马?赶紧说案情。”
肇援朝脸上心疼的神情转瞬即逝,他喝了一口茶,等着小王说话。
“就在刚才,我和大兵守着那匹马,驯养师喂完草料,让马午睡,等睡醒了我们带它去洗澡。我和大兵站了一上午,有点累,就在旁边蹲着抽烟……”
方芸大声说:
“马场禁止吸烟,你们?那匹马最讨厌烟味儿,你们?”
她好像词汇用尽,找不到能指责小王的词语,连说几个“你们”。
这哪里是养马,我看就是养个祖宗。
好几个人伺候一匹马,养老院那些老人,到死的时候,也混不到什么温血马的待遇。
马不能闻烟味儿,行,人不至于那么事儿多吧?我掏出烟点上一根。
“好了,小方,让他说完,责怪他没用。”肇援朝看我抽烟,也跟着点上,他抽的是红塔山,七块钱一盒的。
方芸对小王说:
“还不谢谢肇先生,荷兰温血马,花了一千二百万美元买的,你十辈子都赔不起。”
说完她对小王使了个眼色,她站在肇援朝右后方,肇援朝看不见她使眼色。
我这才明白,她几次插嘴,大呼小叫,原来是在救小王。
1200万,还美元,金子做的马吧。我活这么大,还没见过美元什么样,好家伙,一匹马顶得上十多套别墅。
方芸的苦心,小王心领神会,跪下请肇援朝处罚他,并提出以后不要工资,在公馆义务工作。
方芸见火候差不多了,轻声说:
“好了好了,肇先生不让你赔,站起来,让人看着算怎么回事儿?赶紧说事情吧。”
小王站起来,又给肇援朝鞠了一躬:
“我和大兵抽完烟,回去看那匹马。离着五六米,我就闻到血腥味儿,跑过去一看,马的肚子被掏开,血流了一地,已经死了。”
我想去看看现场,肇援朝和马有感情,陪着一起去,让小王带路。
我终于见到值十几套别墅的马,没发现有啥特殊地方,和黑原路边卖香瓜拉车的马相比,只是胖了点。
现场很血腥,马的内脏被掏光,里面空洞洞的。
地上迸溅大片血迹,我用手摸摸,马的头颈没有致命伤。小王说没听到马嘶,就算拿高压电棍捅,也不应该一点动静都没有。
马场没有监控,肇援朝在兴安是首富,敢得罪他的人不多。
秃鹰给我的资料显示,这个人善于处事,慷慨大方,还从来没人到他家偷东西,所以只有居住区有监控,马场根本没安装。
我蹲下仔细看,马肚子伤口参差不齐,肯定不是利器造成,豁牙浪齿的,倒像被利爪撕开的。
我对肇援朝说:
“很可能是那只猴子,肇先生,加强巡逻吧,有武器就拿出来备用,我们心里有数。”
这种级别的富豪,即使不涉黑,家里也会有枪。
“刘先生真善解人意,我是守法商人,但防人之心不可无,特殊时期,我让他们带着武器。”
我看着马尸,这么值钱的好马,地道外国货,扔了怪可惜的。如果能让我的徒弟们解解馋最好,我这辈子也请不起如此贵的马肉。
“埋在树林里吧,可惜了。”肇援朝对保安说。
他蹲下摸了摸马尸,叹了口气,站起来对我说:
“正好中午了,咱们一起去吃饭,给刘先生一行接风。”
肇援朝陪着我们,去一号楼的餐厅。
有钱人的餐厅,让我开了眼,叫餐厅有点谦虚,应该叫宴会厅才对。
三百多平的餐厅,大吊灯光彩夺目,中间放着几十张圆桌。
大冬天的,两边摆着鲜花,香气扑鼻。这要是举办婚宴,直接就可以开始,省得到外面预约。
一共开了两桌,方芸招呼大家入座,我的团队一桌,肇家人坐了一桌。
老耿忙于作法超度三媳妇李菲,没时间过来,肇援朝交代,一会儿把饭给老耿送过去。
肇援朝夫妻陪在我们桌,他的妻子也有六十来岁,应该是糟糠之妻,长相一般,说话挺实在。
这样也好,肇援朝没娶小老婆,不然容易发生话剧雷雨的故事。
有个三十多岁的大块头,从我们进来就陪在肇援朝身边。方芸介绍说,这是肇援朝的贴身保镖,兼任保安队长,叫于明,武警出身,上午出去办事,所以当时没见到。
好菜摆满桌子,大部分我都没见过,更别说吃过。二盼子喧宾夺主,频频劝酒,让大家多吃菜。
有道菜是野鸡炖蘑菇,肇援朝说,野鸡是他亲自狩猎打来的。蘑菇是白蟒山的特产,叫雪菇,通体白色,长在雪地里,和野鸡炖在一起,闻味儿就流口水。
徒弟们久居深山,哪见过这么多高档菜,纷纷抄起筷子,好在有我坐镇,吃相没太难看。
几瓶白酒转眼喝光,丫鬟又抬来一箱,肇援朝也是海量,一斤酒下肚,脸都没有红。
他拿起筷子,想吃点菜压压酒,可是筷子找不到目标,除了几片菜叶子,桌上啥菜都没剩,野鸡炖蘑菇只剩下一点汤。
人家那桌菜都没怎么动呢,吃的非常文雅,我们像是在农村吃大席,热热闹闹,风卷残云,就差拿塑料袋偷着打包带走了。
“再上一桌,告诉厨房,快一点。”肇援朝放下筷子,点上一根烟,“刘先生,怠慢了,还请原谅。”
二盼子说:“没怠慢,是我们太能吃,肇先生,要不每个人来盘炒饭,那样能省点菜。”
肇援朝笑了:“不至于,大小还叫个兴安首富,哪能拿炒饭糊弄人?”
“啪。”旁边有人拍桌子。
“一帮吃货,哪来的土老冒,到我家骗吃骗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