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箱子找到了

    到了半夜，帮着守夜的几个年轻人，打着哈欠，收拾了麻将桌，没好意思说走，坐着抽烟呢。

    二盼子拿着钱，每个人给了二百，让他们回去睡觉。

    灵棚在院子里，办白事的人，下午扯了一根电线，用竹竿子挑起两个大灯泡，把院子照得雪亮。

    晚上气温低，二盼子熬不住冷，找了一件老太太的大衣，披在身上鼓鼓囊囊的。

    老柳站在我旁边，他刚刚续上三炷香，磕了头，等着我吩咐。

    我向屋里看了一眼，安静轩进去有一阵，正躺着呢。

    我低声告诉老柳，想办法找到箱子，应该埋在地下，一定要瞒着安静轩。

    老柳点点头，让我跟他到后院。

    来到后院，他坐在地上，双手结了个手印，嘴里念了几句。

    没过多久，几只老鼠，哆哆嗦嗦地爬到我们面前。

    它们眼神闪烁，身子向后使劲儿，爪子却向前爬，有种无形的压力，让它们没法逃脱。

    这几只老鼠，跪在地上，身子抖得厉害。

    “别怕。”老柳低声说，“去找一个箱子，埋在地下，完事儿就让你们走。”

    老鼠们互相看看，叽叽喳喳叫了几声，向各个方向跑去。

    “你还有这本事？”我问。

    老柳说：

    “只能让它们做点简单的事。”

    我问用它们攻击别人行不，老柳说法力不够，不然也不会被刁元海打成重伤。

    等了一会儿，有一只老鼠回来，兴奋地叫着，还像狗一样，摇着尾巴。

    “带路。”

    我和老柳跟着，老鼠在前边跑，来到房子东边的烟囱旁边。

    好几只老鼠，正在努力打洞，已经挖出一个半米深的坑。

    老鼠们拼命干活儿，地面的土越堆越高，它们斜着挖，烟囱最下面的几层砖，都被它们推到一边。

    “吱吱。”

    一个黑乎乎的铁箱子，被它们推到土堆旁。

    “去吧，辛苦了，”老柳说。

    这些小东西，如蒙大赦，对老柳拜了拜，四散而去。

    “师父，我来，怕有机关。”

    老柳走上去，拎起箱子，掂了掂。

    箱子不大，只有一尺见方，看着不是很重。

    老柳用手一掰，锁头断裂，里面是一个木盒。

    “师父，应该没危险，您慢慢看，我去前面看看。”老柳把木盒双手交给我，打算离开。

    “自己人，老柳。我可把你当朋友，认主，拜师，都是扯淡，我一个现代青年，不信那些。”

    老柳停住脚步：

    “谢谢师父信任。”

    木盒没有锁，一拉盒盖儿就打开。

    我设想了很多，李薇是个女孩子，可能埋的是金条，房契，首饰，存折一类东西。

    打开木盒，与想的都不一样，里面放着一把小刀，黑色刀鞘，全长十多厘米。

    还有一张折叠的灰色羊皮纸。

    我拿起小刀，看着挺锋利，抛过光，银光闪闪的。

    刀身有四个字，我只认识上面的“一”字，另外三个字，弯弯曲曲，像道家使用的篆字。

    我让老柳看，他辨别了一会儿：

    “银刀一族。”

    他活了一千多年，见识广，听说过这把刀的事情。

    老柳说，明朝的时候，洪武皇帝有一支秘密队伍，由修炼者组成，人数很少。

    这支队伍，是保护皇帝的，主要针对修炼成精的动物，也就是妖，就像老柳这样的。

    武林人士行刺，自有大内高手防御;恶鬼不必说，帝都养着法师呢。

    修炼的妖，就由这银刀一族去铲除。

    当然，活儿不多，不是见妖就斩杀，而是杀那些有野心，被利用的妖。

    正史不会记录这些，养妖危害皇帝的，毕竟少数，都被秘密除掉。

    所以，这银刀一族，属于小众护卫，他们常常游走在民间，防患于未然。

    明朝后期，已经外忧内患，没人再搞暗杀。

    农民起义军，清军，都不屑于弄死朱家皇帝，而是要夺取大明江山，这银刀一族，慢慢销声匿迹。

    老柳只知道这么多，银刀一族，只存在于当年的传闻，谁也没见过，是否真有其事，都不好确定。

    我拿着银刀，看不出有啥牛逼之处，这要在地摊儿，也就几十块钱的事。

    我对着一块砖砍去，削铁如泥的画面没出现，砖头上，只留下浅浅痕迹。

    这还不如菜刀实用呢。

    老柳刚才说，这银刀能对付妖，我把刀尖对准他：

    “老柳，这刀真能克制你吗？”

    老柳用手摸摸刀身：

    “好像不能，我没有感到威胁。”

    随便吧，反正我没打算降妖捉怪，就当捡个水果刀，削苹果用。

    我又拿起羊皮纸，展开一看，上面写着繁体字，有些字我认识，像个药方。

    我把它交给老柳，他一看脸色变了：

    “师父，这……这是飞升丹的方子。”

    我说你急啥，又不是炸弹。

    他说这个方子，邪恶至极，传说是宋朝的天隐道人所创，为了走捷径，道人有点魔怔了，研制出这个方子，专门炼丹用的。

    吃了飞升丹，不一定就能飞升，但的确有助于修炼，会加快修炼速度。

    但是这方子实在诡异，想凑齐药材，非常困难：

    “师父你看，这生紫河车，紫河车是产妇的胎盘，但生紫河车，却是未足月杀胎，取出胎盘，一尸两命啊。”

    老柳又指着一行字：

    “这个就更可怕，千年蛇胆。我们修炼千年，经历太多苦难，那个该死的天隐道人，竟然要用我们的胆炼丹，歹毒至极。”

    他捂着肚子，跺脚大骂。

    “放松，我又不取你的胆，你紧张什么？”我把他手拿下来。

    我很失望，折腾一回，就得到两个没用的东西。

    水果刀我留着，老柳怕别人偷他的胆，那我就毁了药方吧。

    我掏出一道火符，老柳拦住我，非要仔细看看药方。

    我说：

    “老柳，你怕取胆，还看什么？你要是记住药方，打算玩邪的，我可不饶你。”

    老柳说就是一时好奇，他也没看过全方，只听过其中几种材料。

    我没拦着，等他看完，一把火将整个羊皮纸烧掉。

    “别跟安静轩说，这小子有事瞒着我。”我嘱咐他。

    我俩把土填回去，踩平整，再从柴垛抱来两捆干树枝压在上面。

    回到前院，二盼子坐在椅子上睡着了，我把她叫醒，让她回屋睡。

    我和老柳坐在院里，我俩都不需要太多睡眠，毫无困意。

    既然收了徒弟，我也不能让他白叫我师父。我记忆力好，有些枯柳派的修炼方法，我虽然没练，但口诀还记得。

    那本《枯柳道人手记》，我平时睡不着时，偶尔翻几页，当修仙小说看，看一会儿就困。

    我说给老柳，他像捡到宝贝，用心记忆。

    “老柳，等回去我把书交给你，慢慢看，说不定哪天你就变成一条龙呢。”

    我本是一句玩笑，老柳离开座位，跪下磕头：

    “谢谢师父。”

    唉，妖就是妖，总带点邪劲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