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9章 紧张
酥馒头杜蘅之不敢吃太急，以防自己噎住了，水他也要少喝，今日考试题量实在太大，能不上厕所他还是不要上了，太麻烦还浪费时间，
他答题时候，思索失神时偶尔总听到他对面那个考生在唉声叹气，这也不知是因他觉题量大，还是题太难。
如今就连他此时此刻吃饭，对面考生都要唉声叹气连连几下，他听了虽不至于心烦影响考试，但还是觉得这人实在令人厌烦。
前朝和本朝都没屎戳子这说法，所以考生不必担心自己上厕所多会被盖屎戳子章。
这优良考试传统也是那位李姓皇帝为他们这些考生留下的。因这个传统，很多科举考生倒是挺感激这位的。
吃的太饱容易饭后迷从而影响答题状态，杜蘅之没敢多吃，吃了六七分饱就不再吃了。此后他又是搁馒头擦手然后拿考卷的一番小心翼翼操作，只怕脏了或扯坏考卷。
接着，不顾对面考生那唉声叹气的沮丧状态，他又将心神埋入到了考题中。
杜蘅之后半场考试答完题还没检查誊抄，便剩两个时辰就结束考试了。
考试快结束的铜钟声已经响过一次，这是在提醒考生答题誊抄动作要加快，否则答不完题就过不了县试第一场。
杜蘅之答完了题，放松的舒出一口长气，然后他稍微休息了会缓解答题的疲惫，这时还有不到半个时辰就要结束考试了。
先前有没有提前交卷的他是不知的，总之他倒是不急着交卷。
听说提前交卷会在县太爷跟前露脸，也容易给县太爷留下好印象。
当然肚里没货的提前交卷，那简直是在县太爷这主考官面前作死。
没有一定把握，这类考生自然不会提前交卷，他们只是没好好读书，但人又不傻。
检查好了卷子，卷子也早晾干了，将卷子又装回桐油纸袋，杜蘅之拉响了自己号房的铃铛。那铃铛是考生交卷时，用来通知附近同排监考官以及巡考衙役来收卷的。
待巡考衙役收了他的卷子，他这才开始收拾东西往外走。
待他走至出门处时，那里已经陆续等了有七八个已考完的考生，不到一盏茶（十五分钟）时间，十人一组的人数凑齐了，于是候在那里的衙役便为他们这些考生开了龙门。
杜蘅之走出考场避让到一旁不走人处，就开始四处寻找他爹的身影。好在他个头不低，鹤立鸡群，在他没找到他爹时，他爹却已经喊着他名字冲了过来。
杜志才近前后也不问儿子考得如何，只忙搀着儿子胳膊，“爹扶着你，你赶紧歇会。”
杜蘅之接受了他爹好意，虽他不至于考一场试就需人搀着。
这时他爹和他说：“和你结保的那几家大多都有小厮为主家忙前忙后，以防主家想要用人时却没人支应，爹也给你找个小厮好了。”
杜蘅之摇头，“儿子是觉得如今还不需要小厮的，等等再说吧。”
杜志才有心说家里有这意思，也找好了人，但看儿子无意，加之后面还要再考几场，他便先歇了心思没再多说，心里只道等回头他再和儿子商量。
父子两人很快雇了车回到客栈，然后杜蘅之吃了些清淡些的细素面便一头栽倒在了床上睡了过去。等他们先后再醒时已经三更天。
听说客栈一直有烧热水，杜蘅之便给钱叫了桶热水洗了澡，这才又睡了过去。
怕影响儿子睡觉继而影响考试，还为方便照顾儿子，杜志才打地铺跟儿子睡。他以前跟着他哥陪考时家里没钱，他兄弟二人都是睡人家客栈柴房的。
柴房收钱便宜嘛。
杜蘅之觉还是挺多的，倒是一点没看书的欲望，总之他这时就是犯困想睡觉。
他爹倒是知道他醒，因明日没考试，他让他爹继续睡了，只自己忙活了会。就是睡起来洗个澡，也没忙活什么，让他爹跟着他忙活，倒还不至于。
隔日杜蘅之早早醒了，因着没事，他便认真翻了翻书看了会，待吃了早饭，他爹和其他家长或小厮们去看榜，他则继续看书。
其实这会看书也看不大进去，但不看又怕错过什么，于是杜蘅之还是翻起了书，然后将他觉得自己记得不牢靠且做了标记并折页的地方又仔细过了遍。
杜蘅之正看得认真，郝铄却来了客栈他屋里倾诉紧张心绪，至此他再也看不进去书，便和郝铄随意聊起天来。其实等发榜成绩这会，他也紧张不已。
等待总是漫长的，不一时，熊盈泰的老仆过来喊他们，说是他家少爷说屋里闷，烦他们随他家少爷在楼下等更好些，那里给他们预留了座。
反正在这里等也是着急，且书根本看不下去，杜蘅之二人便立时应了老仆的话随其下楼了。
他三人和熊盈泰他们又等了大概有一个多时辰，大概早上九点半左右便发榜了。
发榜后且还需看榜，他们到底且还要再等一时的，但这时郝铄以及熊盈泰两人却有些等不及了，只杜蘅之、刘溪以及叶思贤三人还坐在那里看似很淡定，不过这会几人都无心再交谈说话。
看榜那里挤得很，五人都很着急却都决定不去那里看。
也不知过了多久，断断续续有人过来报喜，而最先跑回来的却是郝铄的父亲，他身后还跟着一看似很精灵的小厮，十四五岁。
郝父进来后脸上的表情看起来一言难尽，似有些欢喜却又带着气怒。
一进来他寻到儿子便骂：“臭小子，算你运气好，老子幸亏也没指望你！不过还能再考一场也不错了！你都不用老子怎么找，往圆案倒数第一个看就是你！”
杜蘅之随之反应过来，这是说郝铄考了倒数第一吗？虽倒数，但榜上有名，随之杜蘅之他们几个便恭喜郝铄榜上有名。
随后郝父又告诉他们几个，他还留了两个仆人在那里看榜，让他们几个别着急。不过，他说这话时，主要看的是杜蘅之，应是这话主要是和杜蘅之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