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章 内情
这不就是为魏如玉作不在场证明的人吗。
“修哲平时很少来食舍，今天怎么也来啦！”女学生甲继续兴奋。
“平时不来食舍？书院平时不能出去，难道还有其他开小灶的地方吗？”
“不是啦，是因为修哲的母亲在书院后厨帮工，他又经常因为沉迷读书错过饭点，山长特许，他母亲可以给他留饭，他可以任何时候去后厨用饭。”女学生甲解释。
“修哲虽然家境贫寒，但才华横溢，山长都说，等他下场科考，拿个进士不在话下。”女学生乙继续夸奖。
看来这个修哲，在女学生中很受欢迎。
“对了，你们听说了吗？修哲的母亲之前受伤的事。”女学生丙神秘兮兮的加入对话。
“什么情况？”姚乐衍和女学生甲乙异口同声的问道，八卦真是拉近女人关系最好的利器。
“我听说是苏家看上了修哲，但修哲的母亲没有答应，”说到这里，女学生丙掩饰不住脸上的嘲笑，“那苏望舒怎么可能忍受这等奇耻大辱，去后厨找修哲母亲的麻烦，好多人都看见了……”
“她这么大胆？”姚乐衍不敢相信裴世渊看上的人居然如此跋扈。
“她做这种事多了！”不满被打断，女学生丙不耐烦的说道：“修哲赶到时，据说苏望舒正让人把他母亲的手往灶膛里摁！那里面可烧着柴火呢！”
听她说完，对面三人齐齐捂住了嘴，满脸不可置信，这也太胆大妄为了吧。
“山长都不管的吗？”姚乐衍问。
“修大娘怕山长为她得罪苏家，根本就没让告诉山长，连书院大夫都没有找。”
姚乐衍想，亲眼看见自己的母亲遭此横祸，却拿对方无法，修哲心中应当是恨苏望舒的吧。
“苏望舒她……经常做这种事吗？”姚乐衍问。
“这书院里的人，几乎就没有没被她欺负过的。”提起苏望舒，女学生乙义愤填膺，“之前还有人告状，可谁让人家的爹是太傅，她一装无辜，事情就不了了之，告状换来的是之后更加变本加厉。”
“我就没见过这么恶毒的人。”女学生甲也说：“我曾亲眼看到她将张雪萍张姐姐推到水里，还有魏如玉魏姐姐，就喜欢研究个药方，可她硬是把人家的药方全给撕了，那是魏姐姐好多年的心血，我都看见魏姐姐哭呢。”
“对啊对啊，我还看见她寒冬腊月的罚书院的洒扫丫鬟跪在冰上，那么长时间，说不定腿就废了。”
听同学们你一言我一语，数出苏望舒的罪状，姚乐衍目瞪口呆，她得罪的人也太多了。
虽然人家说爱情是盲目的，但阿渊是个正直的人，若他知道自己的心上人的真面目，一定会伤心吧。
可又必须让阿渊明白苏望舒是怎样的一个人，不然真让她做了国母，虽不至于生灵涂炭，至少也会鸡犬不宁。这对大月朝，不是好事。
姚乐衍头疼，要怎么跟阿渊表达，才能让他尽量少伤心呢？
距离开书院还有几天，等看见阿渊再想怎么应对吧。姚乐衍的乐观的决定。
这日，鸣鹿书院里正好有人生辰，爱热闹的年轻人们于是又办起了生日宴，几乎全书院的学生都去参加。
在宴上，一些杂事这些公子小姐们自然不可能亲自动手，因此整场宴席，都有丫鬟小厮们来往穿梭，忙得脚不沾地。
其中有一个小丫鬟，面容靓丽，未语先笑，就是腿脚不太灵便，有一些跛，姚乐衍很容易就在一众人中注意到了她，因为一般人家根本不会雇佣腿脚有问题的下人，书院亦是如此。这个小丫鬟在学生中人缘很好，碰到她的学生都会热情的跟她打招呼。
看见姚乐衍盯着小丫鬟看，女学生甲解释道：“那是柳莺，她的母亲是负责洒扫的柳婆子。”
“她的腿？”姚乐衍疑惑。
“被苏望舒罚跪在冰上太久……”女学生甲很遗憾，“柳莺以前踢毽子很厉害的，我们都喜欢和她一起踢，以后看不到了。”
姚乐衍不能想象，因为什么原因，苏望舒能如此狠心。
“那位苏小姐……”
“哼，知道她受伤，暗自高兴的人不知道有多少呢。”女学生丙轻哧。
“也不知道这事是哪位英雄做的。”还没等姚乐衍问出来，女学生甲就说出了她的心声。
“嘘，我觉得，是魏姐姐。”在一旁早就想搭话的女学生丁出声。
“不是有修哲替她作证吗？”女学生乙问。
“哼，你以为修大娘的手是谁给医治的？修哲这是报恩呢，我可是见到魏小姐那晚中途出去过。”女学生丁一副知内情的模样。
听见这边几个女学生的讨论，那边一个男学生也参与了讨论：“这件事，没法细说，伍小姐和张小姐真的一晚上都一起在宴上吗？我亲眼看见她俩分别离开过，还有看守案发书斋的你们知道是谁吗？是柳婆子，你说她会不会监守自盗，协助毁灭罪证？”
哇，这个知情人厉害，爆出的都是重要内情啊。
“但是啊，谁是凶手根本就并不重要，因为这个凶手做的事，大家都喜闻乐见。”男学生下结论。
但是凶手是谁，对于太子殿下来说，很重要。姚乐衍在心里说道。
来到书院已有几日，需要了解的情况都了解了，姚乐衍传信，去到山长院子，与裴世渊会合。
“阿乐，这几日怎样？”裴世渊见面就问：“可遇到什么麻烦？”
“没有没有，你放心。”姚乐衍回答：“学院的同学都很友善，该打听的消息差不多都打听到了，离放假还有两日，我想着尽快告诉你我得到的线索。”
姚乐衍继续说道：“据我所知，几乎全书院都知道苏小姐遇刺一事。”
此话一出，之前还信誓旦旦封锁了消息的山长脸都臊红了：“这……这……”
“山长不必介怀，书院里人多，学生们都是人精，本就不容易保守秘密。”姚乐衍安慰道。
“师妹有怀疑的人选吗？”韩放也来了。
“魏如玉，可以先问一问她，”姚乐衍说道：“修哲的证词有问题。”姚乐衍告知了自己打听到的，魏如玉替修哲的母亲治伤，修哲很可能为了报恩隐瞒真相的情况。
山长表情有些凝重，修哲这个学生他很是看重，若魏如玉真是凶手，魏如玉毕竟是女子，还有当太医院院使的祖父，未必不能息事宁人，但是替凶手掩饰的他，前途就毁了。
无论如何，还是先传修哲过来对质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