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说梦
“诶~这就是个见面礼，没说让你换师父，再说你这资质我还看不上呢。”谢裘没好气得说道。
“那晚辈便厚颜收下了。”齐一不好意思的看着手里的古籍，是真迹，上面还有批注，比道观里的更带有古韵。
“来这多待几天吧，到我这来住，陪陪我这老头子。”谢裘继续坐在摇椅上摇啊摇。
“是，那晚辈叨扰了。”齐一拱手行了个道礼，看着手里的真迹爱不释手。
“倒也是个痴，讲讲你那无良师父都干过什么，让老头子我乐呵乐呵。”谢裘瞟了一眼齐一那恨不得立马阅读的样子。
“咳咳，师父最近闭关了，之前领师兄们出去给人看风水修道心。”
“后来说先让我自己下山修行，等闭关出来后，再带我一起”
“嗯，那丫头身上你看出什么不对劲了吧？”谢裘突然问道。
突然转移的话题让齐一一愣，看向在摇椅上晒太阳的老人，犹豫了一下，说道，“姜焱应该经常被噩梦所扰，且，不是普通的噩梦，是吗谢老？”
“嗯，命格阴，易吸小鬼，长这么大也是不容易啊。也算是机缘，你俩能遇到。做过梦吗？”谢裘问道。
“极少，几乎不做梦的。”
“好体格啊，不做梦好啊。”谢裘感叹着，摇着摇椅，晒着太阳闭上了眼
齐一看老人明显不想继续聊下去的样子，想起之前做梦梦见的那个“姜焱”，是有什么联系吗？命格阴？这得多阴才会吸小鬼做噩梦，连木剑都镇不住？
“爷爷，来吧，尝尝来自大城市的手艺。”姜焱欢快得招呼着。
“哈哈哈好啊，让我来尝尝你这大厨的手艺。”谢裘笑呵呵的从椅子上坐起来准备去吃饭。
“年轻人，有些事，还是得自己多问多观察才能解开谜底。”
齐一听到谢裘突然来的这一句，更加确定了，姜焱身上有很大的秘密！
“对了裘爷爷，您刚刚说小黑不是之前的小黑了是啥意思？”姜焱想起进门的那句话来。
“还能是啥意思，你都好几年没回来了，那陪你长大的小黑还能一直那么大啊。”谢裘边吃边回答着。
“这青菜你还挺会炒，又辣又香，我自己弄只会炖，这会回来待几天？没事多来我这给我做个饭改善下。”
姜焱笑道，“回来待不了几天，还有工作，您想吃，这几天我给您多做点花样。”
“呦，那感情好，叫着你姥姥一块来，就不知道你姥姥那老顽固能不能迈出她那大门来。”
姜焱听言笑着摇了摇头，自打小时候自己半夜上山，姥姥出过一次门找她，其余真的是大门不出，二门不迈。
做的手工木偶也是让邻居帮忙捎到集市上买，给多给少都不在意，连小时候上学的家长会也是裘爷爷帮忙去开的…
“对了，下午你可以带齐一上后面山上转悠转悠，拜拜山神庙。”谢裘吃完漱口说着。
“嗯嗯好，我也这么打算下午带他转一转。”
“嗯，他是我朋友的徒弟，这几天让他在我这住就行，熟路下午自己过来昂，去吧，去溜达溜达吧。”谢裘对姜焱和齐一说完，便起身哼着小调继续去晒太阳了。
姜焱冲齐一歪头笑道，“小老头脾气很好的，有什么需要随时找我，哦！咱俩还没联系方式呢，你看电话存下吧？”
齐一拿出手机，记下了姜焱的手机号，“方便的话，加你个v吧，这样有事也可以随时沟通下。”
“嗯嗯。”姜焱看着发来的好友申请，头像是一轮圆月映在极简的黑色背景上，给齐一做好备注，便起身打算带齐一出门转转。
路过门口的狗窝，那个小黑狗从狗窝里探出脑袋，呲牙咧嘴得冲姜焱低吠着，齐一皱眉看了一眼，它立马又缩回了狗窝里。
“这小狗，有点欺软怕硬的意思昂，冲我呲牙咧嘴的，你一看它，立马老老实实的了。”姜焱看着眼前这一幕，又回头看了看身后的齐一。
脸很白净，几缕碎发垂在脸庞，高高的个子配上一个道士头髻，简练的一身黑色休闲服，看着清风道骨的样子。
齐一看姜焱打量自己的眼神，冲她发去了一个疑问的眼神。
“看着没我和善，怪不得它有点怕你哈哈哈哈哈。”
姜焱调侃起来，齐一闻言笑了下，“你现在这模样，也就比那鬼像点人样，不怪它吠你。”
“诶？！你这小道士怎么说话呢，我现在这么憔悴了吗？”姜焱连忙拿出手机看了看自己。
嘶，蜡黄的脸，配着青黑的眼袋，打的粉底也遮不住，低头看了眼自己分叉干枯的头发，姜焱拿起手机长长叹了口气…
“齐一，你是道士，那你解梦吗？”
“解，说给我听听？”齐一跟着姜焱的步伐往山上走去。
姜焱看了看脚下熟悉的山路，又抬头看了层层树影后的山神庙，幽幽说道，“你听说有人连续好多天做同一个梦吗？”
“有这种情况，通常是由梦见折射出来的一种执念，或者是有遗憾想在梦里完成，弗洛伊德曾说：梦有显意识层和深意识层，是个人欲望、冲突、不满等造成的。”
“你们道教还学心理学？！”姜焱疑惑得问道。
“二十一世纪了，能用科学解释的就得用科学解释。”齐一抬手扶了扶路边的槐树，“这山路上种了不少槐树啊？”
姜焱看着路边的槐树，也摸了摸，“嗯嗯，可惜这会槐花都谢了，要不拌槐花也很好吃的。”
“你倒是会吃。”齐一被姜焱突然的话笑到了。“人活在世，不就是吃喝拉撒睡玩，我这睡睡不好，还不能多吃点好的了。”
姜焱听着齐一笑他，冲他浅浅翻了个白眼，“那你说，我这是啥执念，梦着古代的事？”
齐一闻言一愣，想起自己梦到的“姜焱”，看着走在前面领路的姜焱，垂眸说道，“仔细说说，我给你分析分析。”
姜焱回想了下之前老重复做的梦境，深吸了口气，“走，到山神庙里和你说，歇口气。”
半山腰的山神庙修建的朴素简洁而又大方，庙里立着一丈高的女神像，神色悲悯，姿态优美。
供桌前摆着这种供果。姜焱从包里拿出几个果子，虔诚得放到供桌上，又到莆垫上跪拜了几下，便拉着齐一到庙外的石头上坐着休息。
齐一望了望山神庙里的女神像，“这是那位母山山神？”
“嗯嗯，是第一代来着的老族长领着村民建立的，那会有瘟疫灾荒，老族长在山神的带领下找到了治疗瘟疫的药，大伙好了后便供奉起了山神。”
姜焱向齐一说着自己打小就耳目熏染的故事，歇了口气，“给你说说我这连续的梦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