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拜访
大小不一的青石错落有致得铺成一条条乡间巷道，家家户户门前栽种着棵棵桂花树，绿油油的叶子宣示着夏天到来……
“你们这到秋天，空气应该很香。”齐一打量着路边的景色。
“嗯嗯，不光很香，还很好吃哈哈哈，等以后有时间，可以来玩玩尝一尝。”
姜焱笑嘻嘻得说道：“后面有个山，老一辈称母山，说是当时族长带着族人逃荒到这里，靠着这个山才繁衍生息下来，便起名叫母山。”
路上偶遇一个个熟悉的面孔，姜焱依次打招呼问候着。
“上面还有个山庙，小时候我们玩的时候还偷吃过供果，被老族长爷爷发现，好一顿骂，跪了两三个小时才让我们走…”
姜焱向前指去，层层房屋后，依靠着一座不高的双峰山，远远望去，还真似一位母亲躺在了大地上。
“村前面有条河，昨天咱就是从那个河的桥上来的。现在水流量小了，也被保护起来了，之前没有这些护栏，夏天捉鱼、冬天溜冰，贼有意思哈哈哈。”
姜焱在前面欢快的介绍着村里的一草一木，齐一看着周围的 景色，回家的人就是不一样，她步伐都轻快了许多。
“裘爷爷家在山脚地下，离得挺远的，他人特别好，小时候 我和姥姥吵架赌气上了山，半夜怎么都下不来，还是他上山把我 背下来的。”
姜焱喘了口气，看着山脚地下那间独立的小屋子，门前的柳条随风飘扬，似是听到了外人的脚步，一条黑狗从门内探出脑袋 ，盯着不断靠近的二人。
“小黑！还记得我不！”姜焱看着探出来的狗脑袋，兴冲冲的跑过去要撸狗头。
哪知黑狗牙一呲，张口就要咬上去，齐一立马拉了一把姜焱。
黑狗看着被拉走的人，对上齐一的目光，立马怂了，低声吠了几句，便将脑袋缩回了门里。
“它可不是之前的那只小黑了。”一道雄厚的嗓音从院里传来。
姜焱推开门，看着院中躺在摇椅上的老人，石桌上泡着清茶，摇摇晃晃的晒着太阳。
“裘爷爷，好久没见您，您还是这么的懒散呐。”
姜焱调侃道，将带来的茶放到桌子上。“呦，你姥姥这茶我可是惦记了好久，她可是一点都没给我呢。”
老人看着姜焱带来的茶，连忙从椅子上坐起，打开姜焱拿来的茶罐，
“这味道，还是你姥姥手艺好，比他们送来的那些陈茶好多了，哈哈哈哈哈。”
姜焱看着面前爱茶如命的小老头，笑着说“今天来是带人来拜访您，他说是您故人的徒弟。”
“前辈好，在下齐一，师从清虚道长。”齐一上前行了个道士礼。
谢裘眯眼看着面前身量高挑，面容白净的男子，“好家伙，你都这么大了啊。”
“前辈？见过我？”齐一一懵。
“嗯，我不光见过你，还给你擦过一段时间屎尿呢。”
谢裘没好气的说道，“你那个师父，不是好人，说跟我探讨道法，结果把我忽悠去，扔给我个奶娃娃就消失了！我连媳妇都没讨到，就直接当上奶妈子了！”
谢裘抱着茶罐晃了晃，“丫头，你去我屋里给我取我年前存下来的雪水去，咱喝个新茶，让这什么齐一陪我就行。”
姜焱看着迫不及待想喝新茶的小老头，笑着摇了摇头，“我可不会拿什么雪水给你泡，那水杂质太多了，喝了再闹肚子。”
说着便进屋去找茶具给谢裘冲茶去了。
“这丫头，懂什么，无根之水，那才是最干净的，出去上个学上傻了不少。”谢裘嘟囔道，转头看向还站着的齐一。
“坐，你那无良师父身子骨咋样？”
“劳您惦记，他身子骨还算健朗。”齐一坐回答道。
“想不到啊，一转眼这么多年过去了，你也算是我一把屎一把尿带过的第一个孩子了。”
谢裘躺在摇椅上感叹道。
“实在是不知自己和前辈还有这么一段因果，劳烦前辈之前的照顾了。”齐一起身冲谢裘有行了个道礼。
“诶诶，也是我欠你师父的，他现在过得还不错就行。”谢裘冲齐一摆手，继续躺在摇椅晒着太阳摇啊摇。
姜焱从屋里搬出茶具，煮沸水，温杯洗茶后冲泡上，待出茶色，分杯置于二人前。
谢裘闻闻茶香，浅浅品尝一口，“还是你姥姥会啊。”说完便大口喝下。
“您慢点，说您会喝茶吧，您还老爱牛嚼牡丹。说您不会喝吧，一般的茶叶您还喝不下去。”姜焱看着眼前老人喝酒式的喝法说道。
“嘿嘿，丫头你这就不懂了，第一口都是最好的，最好的品出来这味就记住了，后面就是痛痛快快喝就行。”
谢裘说着，拿起茶壶又给自己满上，一口闷掉，“这一口闷也有一口闷的品法，哈哈哈。”
“你师父叫你来，有嘱咐你什么吗？”谢裘问道。
齐一放下手中的茶，说道，“没有特别嘱咐，只说该来见见您了。”
“哼，老狐狸。”谢裘哼哼道。
“丫头，屋后你看有能吃了的青菜没，让老头子尝尝你手艺吧。”
姜焱看出他俩有话不方便自己听，便起身朝屋后走去，“好嘞爷爷，让您尝尝我在大城市里吃到的，给您中午备个大餐。”
待姜焱离开，谢裘叹道，“缘啊，份啊，终究无法破解呐，你跟你师父学那么久了，考考你，那个小姑娘你看出什么了？”
齐一看了看姜焱离去的方向，“从面相上，姜焱应算富贵相，但其耳、眼睑偏薄，带有孤苦之气，应是”
看老人没有制止自己的意思，齐一继续说道。
“父母缘浅，小时候应该和父母分离得很早。且最近看她面色并不太光润，色泽较差，回来途中也有呆滞的情况，是有点影响她这”
“嗯，还行，刚从面相上就看出不少，也是有两把刷子了。”谢裘打断了齐一接下来的话，拿起茶又喝了口，便起身回屋了。
齐一看着老人回屋的身影，低头把弄着茶杯，白玉杯盏里清黄透亮的汤色，是好茶，然后便一饮而下。
“这是你师父让你来见我的来意。”谢裘从屋里出来，手上拿着一本古籍，扔给了齐一。
齐一连忙接住，《老子中经》，“这是真迹？不是在道教博物馆吗？”
“嘿嘿，那里面的七七八八有真有假，这本是我意外得来，便一直藏起来了。”
谢裘看着齐一手里的书，“老家伙也是陪了我那么多年了，你师父也知道我没弟子怕是要失传。”
齐一一听，连忙将古籍递还给老人，“小辈怕是不能传承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