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第四章
会后，首长办公室里。
“小王，你怎么看这次的事情。”老首长靠在椅子上，面容可亲笑眯眯地问。
“报告首长，杨团长那边最近动作有些频繁了。”王团长想了想眉头紧皱，隐晦提醒。
老首长干瘦有力的双手摩挲着，神色不明，最后轻叹:“连你都看出来了，等等吧，最近老杨的心还是大了。”
“是！”王团长立马领会到了首长的意思，放下心来，只要不是老首长的意思，一切都不算糟糕。
不过这些事情都与李瑾毅无关了，他第二天一大早就买了回青山村的火车票，现在已经到火车站了。
t市，火车站台。
车站里人声纷乱嘈杂，从站台头到站台尾挤满了人和大件麻袋行李，挤挤挨挨，各种声音纷乱嘈杂，场面拥挤混乱。
徐红星和石正豪两人一起来给李瑾毅送行。
“回去吧，都到车站了。”李瑾毅拎着行李，面对他们开口告别。
“哥，我们认真训练，等你回来！”徐红星眼睛通红，语气坚定。
石正豪性子老实敦厚，但也不是什么都不懂，此时眼睛酸涩难受，不甘落后地喊:“老大，我们等你回来！”
看着眼前两个人，李瑾毅棱角分明的脸上嘴角轻扬，看起来心情非常好。
“嗯，走了。”李瑾毅转身，向后挥了挥手，拿着行李进了车厢。
“哥，再见！”
“老大，我们等你回来！”
这两个小子！看着车站台上两个傻愣愣疯狂挥手的人，李瑾毅跟他们摆了摆手，挤进了车厢人群中。
车厢里非常拥挤。
人与人之间紧贴着，像罐头里紧贴的沙丁鱼，找不到一丝缝隙，想要前进，就只能往前挤。
李瑾毅挤到后面，根据车票找到自己的座位，把行李放下，打开窗户后坐下休息。
作为副团，他是有买卧铺的权利的。但是因为离开的比较急，一直在收拾东西交接任务，还要赶今早的车，只剩下硬座了。
一路上，火车慢悠悠地跑，硬座车厢里，各种气味交融混杂着，味道并不好闻，像在蒸笼里闷蒸的臭鸭蛋，让人恶心想吐。
到了吃饭的点，车厢里的味道更丰富了，有些食物比较重口，像韭菜蒜大葱等，咸盐味臭味酸味腥味在空气中混杂蔓延，比训练完的汗臭味还熏人。
李瑾毅眉头紧皱，幸亏他坐在靠车窗的位置，风吹进来带来清新的空气，要不然饭都不一定吃的下。
从行李里拿出一个拳头大小的杂粮窝窝头，窝窝头是部队食堂里做的，里面有干菜馅料，耐放且非常硬，就着水，迅速解决完了午餐。
想到三叔公和村长，李瑾毅默然怀念，已经有两年多快三年没回去了吧。
他六岁父母就因意外不在了，当时他们去镇上，路上遇到了两伙逃窜经过的盲流，两方人打架斗殴，他父母无辜被牵连进去，最后丧命。
盲流都是些没有户籍，没有口粮，居无定所的社会最底层。
当地警局上报后，派人追踪调查了几十天，最后也没有找到那些人。
李瑾毅爷爷奶奶去世的早，母亲又是远嫁过来的没人知道底细，除此之外没有其他近的亲戚。
他在村子里帮忙干活，吃百家饭长大，村长和三叔公对他格外照顾。
那个年代，物资匮乏，谁家也不富裕，都是咸菜糊糊兑着汤水混个半饱。
对他这个小拖油瓶，本村的人都不是很在意那一两口饭，外村嫁进来的就算心里有意见也不敢表现的明显。
毕竟青山村是出了名的抱团的大村，祖上李氏宗族发展而来的，前几年村里还组织人手对李氏祠堂进行了修葺。
发展到现在，整个村子几乎都是李姓人，绝对不会任由一个外人欺负本村的人。再说，青山村不小，人口户数也多，一户人家几个月才轮一天，不至于挤不出一个小孩的口粮。
李村长家的条件在村里还可以，但也仅限于填饱肚子，再多也没有，况且村长家当时还有三个孩子要养。
李瑾毅每次在他家吃饭的时候，村长都慈祥地给他夹菜，让他多吃点，说小孩吃饱了才能长个。要是家里煮什么好东西，会让家里的孩子去喊他到他家吃。
三叔公也是。
三叔公和李瑾毅没有什么血缘关系，因为在村里年龄大辈分大，无儿无女，大家都喊他三叔公。可能因为没有孩子，年龄大了一个人孤独，三叔公很喜欢叫李瑾毅去他家吃饭。
李瑾毅十六岁去外地当兵，离开了村子，心里也一直念着当年帮助他的人，尤其是李村长和三叔公。
村里人一年到头在地里抛食挣口吃的，年底除了分粮也分不了几毛钱，各种票更是稀缺品。
李瑾毅在部队里，每个月都领钱票。
村里其他人的恩情最初几年就陆陆续续还了，东西大多是在市里供销社买的，现在每年只需要给村长和三叔公准备东西了。
提起李瑾毅，青山村的人没一个说他孬的，都说这个孩子知恩图报，从小就看出来稳重，有能力，前途宽广……
因为他们村有个在部队当兵的，更别说身上还有个一官半职的，青山村的人提起来都非常自豪。
毕竟是他们村的，咨询一下部队招兵考试的渠道，村里有个在内部信息全面的人，起码村里的年青人当兵的机会更大一些。
别说，后来村里还真有两个人考进了部队。
听说因为这，村里的小伙子在附近大队的‘行情’都好了不少，有很多媒婆纷纷来给他们介绍媳妇儿。
这些李瑾毅都还不知道。
他已经近三年没有回去了，心里惦记着村长和三叔公，不知道他们咋样了。
青山村，山脚下房子里。
小人参刚刚吃完早餐，鸡蛋糕色泽金黄，入口时嫩嫩的，一口咬下去，香甜松软，口齿留香。
巨好吃！
今天是一个星期里的最后一天，屋里零食柜里面早已空了，该补充下一个星期的零食了。
千格华夫糕点、蛋黄酥、沙琪玛、肉松饼、香葱苏打饼、曲奇饼……小人参一样放了一点，直到把零食柜填的满满当当的。
望着各种油纸包里的点心，全身上下动力满满，准备开启新一天的劳作。
首先去空间里的菜地看看。
菜地里长满了绿油油的蔬菜，郁郁葱葱。小人参内心有些幽怨，因为它不会将这些鲜嫩可口的蔬菜做成香喷喷的美食，只能任由它们疯长。
太可惜了……
出了空间，来到了院子里，院子和之前相比大变模样。
菜园里的蔬菜因为浇了空间水，绿油油一片，枝叶脆生生的，叶片还随风摇摆。
屋外的窗户上，是小人参从山里采来的各色新鲜的花朵，用空间水泡过后，能坚持一个多星期，向着阳光争相开放。
不得不说，空间水真是神奇！
小人参看着眼前的景色，满意地点了点小脑袋，决定今天去它的后花园——大山里逛逛。
春天，大山里全是惊喜宝藏，小人参最近在山上疯得不亦乐乎。
遇上野兔野鸡也不再是被追着逃命了，而是利用空间在山里陪它们‘玩耍’，或者说是单方面的戏耍它们。
报仇的感觉真的是太爽了。
……
村口，李瑾毅搭着牛车回来了。
村长得到这个消息的时候，不敢相信，十分惊喜，连忙放下手边的活，向村口快步走去。
“哎，老头子你慢点！”村长媳妇王翠花在地里笑着喊，放下手头的活，跟村里的计分员说了一声，赶紧回家做饭。
这孩子，怎么回来也不提前说一声呢。
“他婶子，谁回来了？”地里有人问到。
“是啊，大队长怎么那么着急。”
自从上头组织了人民公社，青山村就正式更名为青山大队，村长也多了一个大队长的新鲜称呼，有些人就喜欢喊大队长。
王翠花边收拾边回答：“这不是瑾毅小子回来了嘛。不说了，我赶紧回去做饭，这爷俩肯定要好好喝上一顿。”
她急匆匆走后，地里瞬间炸开了锅，讨论起来。
“瑾毅小子回来了！这得有两年多没回来了吧。”
“上次就听村长说升官了，现在不知道什么职位了。”
“瑾毅这小子今年23了吧，得赶紧让翠花婶子给他说一媳妇儿啊，他叔家的林小子跟他一般大，孩子都俩了。”
“俺娘家侄女不错，今年……”
此时，村口。
李瑾毅跳下牛车，跟赶牛的大爷道了声谢谢，拎着行李向村子里走去。
好久没回来，村口的老树还是跟记忆里刚走时一样。
看到远处村长急匆匆地走来，李瑾毅有些惊讶，连忙提着行李快步走过去:“李叔，你怎么来了？”
李村长累的气喘吁吁，顾不上喘气休息，连忙问道:“你小子怎么没打声招呼就回来了，要不是村里几个大点的娃儿认出你来，我现在都还不知道你回来了。”
李瑾毅笑着说:“这帮小崽子还能记得我？”
“咋不晓的，你每次回来都给村口玩的那些个小孩分糖，能不记得你？”村长笑着打趣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