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7章你…你们…是谁？
“很好喝的茶，你自学的吗？”
“算是吧。”
“你对谁都这么好吗？”
苏辞一愣，似乎不理解这句话的意思。
察觉到气氛的僵硬，女孩也是扯了个笑脸。
“我的意思是，你对谁都这么好心吗？路边随手帮助一个陌生男孩，为了这个陌生男孩可以一掷千金，即便面对陌生男孩的姐姐的一些没来由的要求也可以尽量满足。”
苏辞没有回答，只是沉默着看着手中的茶水。
“我能给你讲个故事吗？就像刚刚小三给你说的那些故事一样。”
之前李三的哭诉，这位姐姐也明显听到了。
手腕上的智脑又震动了一番，苏辞这次也没有打开智脑。
只是看着女孩安静的侧颜，随后轻声道：“你说吧。”
“嗯。那我开始了…”
“故事的开始，是一个女孩与一个男孩。”
“他们都来自平凡的家庭，相邻而居，自幼相识相知，宛如青梅竹马般亲密无间。”
“岁月流转间，他们一同成长，共度无数欢笑与泪水。童年时，他们立下誓言，约定此生只钟情彼此一人，并定下婚约，立下山盟海誓。”
“然而时光荏苒，男孩逐渐长大成人，怀揣着雄心壮志前往京城追求功名。临行之际，他深情地向女孩许下承诺：待到功成名就之时，定会归来迎娶她为妻。”
“凭借不懈努力与才华横溢，男子终于如偿所愿，金榜题名成为状元郎。”
“也就是这个时候，命运和男孩开了一个巨大的玩笑————高贵的公主相中了这位英俊潇洒、才华出众的青年才俊。”
“面对突如其来的变故，男子陷入两难境地。一边是曾经的誓言与深爱的女子，一边是荣华富贵与权贵势力的诱惑。他的内心纠结万分，不知该如何抉择……”
顿了顿，李秀撇头“望”向苏辞。
“我想知道，如果是苏公子，你会怎么选择。”
“我会选择青梅。”
没有一丝犹豫，苏辞给出了他的答案。
“那如果…公主说，不选她的话，她就会杀了男子的青梅，以后的京城也会没有男子的容身之所，这个时候，我想知道苏公子你还会选择青梅吗？”
苏辞沉默了。他努力想要去思考李秀的问题，然后给出自己的答案。
可是脑海中的声音愈发嘈杂响亮起来，仿佛有无数个小人儿正在争吵不休一般，这让苏辞的思绪根本无法集中。
也让苏辞感到异常烦躁不安，他觉得自己就像是被关在一个密封的牢笼里，无法逃脱那些喧闹声带来的折磨。
此刻的他，心中充满了想要宣泄情绪的冲动。那种憋闷感如同汹涌澎湃的潮水般涌上心头，令他几乎要窒息。他渴望找到一种方式来释放内心压抑已久的情感，好让自己重新获得平静与安宁。
而这种方法…最为有效的一种就——是杀人！
苏辞的双拳不自觉紧握起来。
耳边李秀的声音还在继续叙说着。
“抱歉，可能这个问题看起来有点幼稚了。我再和苏公子讲个故事吧……”
这一次李秀并没有等待苏辞的应许，而是自顾自的就说了起来。
“这是关于一个女孩的故事。”
“有一天，一群人突然闯进了一个女孩的家里。”
“他们什么也没有说，就这样直接把女孩敲晕从家里面带走了。”
“不过幸运的是，一位路过的好心人救下了这个女孩。”
“不过好心人走后，那些坏人又继续虎视眈眈的盯着女孩。不过因为好心人的警告，那些坏人也不敢做什么。”
“但是好景不长，好心人突然消失了，坏人开始无所顾忌，就这样当着众人的面把女孩带走了……当女孩再次醒来的时候，她发现自己已经再也看不见了。”
“坏人说，女孩的眼睛很漂亮，有人看中了女孩的眼睛，所以花大价钱买走了女孩的眼睛。”
“刚开始失去眼睛的时候，女孩感到害怕，因为女孩的世界都变成了一片漆黑的颜色。”
“渐渐的，女孩突然发现自己在失去视觉以后，别的感官却变得更加灵敏起来了……”
“女孩渐渐的学会了适应……”
“直到有一天，她突然发现自己可以感受到身边人的喜怒哀乐，还有这些人的情绪变化……”
苏辞的双眼骤然一缩。
李秀嘴角微微上扬。
随后继续道：“刚开始的时候，女孩很害怕，因为女孩发现那些情绪大多都是恶意的。”
“可后来，女孩渐渐地就习惯了。”
“再然后女孩的双腿也渐渐地不能动弹了，她开始怀念起过去的时光。”
“在回忆中，女孩又发现自己居然可以感受到这些回忆画面中的角色的感情……”
“在女孩的世界里，这些角色每个人的情绪都各不相同，并且具有唯一性。”
“就算是两个人一起释放伤心的情绪，女孩也可以分辨出这两个人各自是谁。”
“就像是李三和李秀都很伤心，他们的情绪都是伤心。可是在女孩的世界中就分出了两个光点来。一个是写着“李三伤心”的蓝色光点，一个是写着“李秀伤心”的蓝色光点……”
“你说，神不神奇”
脑海中嘈杂的声音慢慢停止下去。
苏辞看着李秀那双被白布遮挡住的眼睛，沙哑道：“你到底想说什么”
李秀轻轻将茶水放下，视线又望向窗外。
“我就想问你一个问题。就和之前李三问你的一样。一个简单的问题。你能回答我这个问题吗？”
沉默了一会，苏辞望向李秀道：“你问吧。”
“你是谁”
“苏辞。”
“不，我是问你是谁。”
“苏辞。”
“你可能没有明白我的问题，我的意思…你是谁”
“我是苏辞！”
苏辞猛地伸手一挥，将桌上那精致的茶杯狠狠地掀飞出去。随着“砰”的一声脆响，茶杯在空中划过一道弧线后重重地砸落在地上，溅起一片水花和满地碎片。
紧接着苏辞从座位上站了起来。他的身体微微颤抖着，仿佛在努力克制内心汹涌澎湃的情绪，但又似乎随时都可能爆发出来。
李秀轻轻的抚摸了一下刚刚被溅起的玻璃划出一道血痕的脸庞。
随后轻笑道：“你在骗我。你知道吗？那杯轻絮茶的味道和当初我教给李长生的味道一模一样……”
“语言可以达到欺骗的效果，可是茶水不会。”
苏辞喘着粗气，上前一把掐住李秀的脖子。
怒吼道：“我是李长生！可以了吧？”
脖子被掐住，李秀的脸色明显变得更加苍白。
可是李秀依旧是静静地望向苏辞。
那双白布下的眼睛就这样盯着他。
在她的嘴角一直保持着笑容。
“不…你也不是李长生……”
“我就是！我把李长生杀了，然后吞噬了，但是那个李长生不知道用了什么手段，居然和我融为一体了！我是李长生！也是苏辞！就这么简单！”
在听到李长生被杀了的时候，李秀嘴角的笑容明显僵硬了几分。她终于收起了嘴角的笑容。
不过，她依旧坚定的看着苏辞。缓缓道：“不，你不是苏辞，也不是李长生，你也不是两个人的集合体。”
“那我tm是谁”
苏辞手上的力道越来越大，双眼也泛起血色。
他想要掐死这个女人，可是脑海里面又总有部分声音一直在阻止着自己……
“这也是我想问的啊……”
“你…是谁”
在李秀的“眼”中。每个人都是一个光点。
可现在，在她的“视线”中。
眼前这个帮助了他弟弟的人却由无数道光点组成。
那些光点或是在激动，或是在害怕，或是在愤怒，或是在忧伤，或是在开兴………
而其中，有着一道粉色光点和李秀记忆中李长生的光点一模一样。
那是爱意。代表李长生的爱意情绪的光点。
可现在，这一个粉色的爱意光点，在这么多个无数颜色无数光点的“聚合体”面前，显得是多么渺小。
如果说那个粉色的光点是李长生。
那么那些其余颜色的光点又是谁
或者说……
“你们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