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5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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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文化暑期班”的备受欢迎超乎我的想象。几天时间，参加过的民警纷纷留言：“减轻了体力消耗，补充了精神食粮，身心俱爽！”在政工简报上，高玉国批示：“请政委阅示。向政治处提出表扬。”内勤把简报送到我这，我刚刚放下电话，她以为我很快圈阅完毕，就站在那，我翻了一下，“十分钟后来取吧。”她悄声出去，我点上烟，拨通高玉国电话：“能来一下呗？”就听楼道里传来开门声，然后就是铿然的脚步声，进屋坐下。

    我拿起简报晃了晃，他疑虑道：“我表扬错了？”“错了！”“啊？”他嘴巴张成一个“o”，不解道。“我是说你理解错了！既然是好事，咱就把它做大，覆盖全局各警种的民警、辅警，高温时段全部实行这个办法，政治处负责邀请刑侦专家，法学专家，时政理论专家，烹饪课，家政课，反正大家想要什么尽可能照顾到，搞成一道文化大餐。要有整体谋划，有连贯性，持续性；请来的人物要精挑细选，讲授的东西要脍炙人口。你分管财务，费用的事多操心。这两天就得成型。”

    “我的个娘哎！想累死我呀！”他接过简报走了。电话响了，是常务副县长方德福，“晚上没安排吧？”我忙回答：“有也不敢说有！领导的指令比天大！”“随后把位置发给你。”就挂掉了。他定的是6点，5点半的时候他又打来电话：“文体局谌静认识吧？”我“嗯”了一声，他很快挂断。

    我用私密号码拨通秦书记电话，话筒里很简捷：“说。”“我们常务副县长晚上找我吃饭，还说喊了谌静。我分析是要求你什么事。”“方德福？”“对。”“有所了解，有能力，人品也行。要是回避不开，就打电话。”挂断电话，我马上下楼，陆祥已经在车旁等着。

    差两分钟6点，进了房间，谌静也到了，方县长和一少妇已经在座，见我们前后脚到，起身来迎，我赶忙上前，“县长！不好意思！我迟到了！”谌静也是抱歉的样子。方德福和气道：“这个屋里没有外人，不讲职位，再说，你们没有迟到，是我们早了一点。对了，给二位介绍一下，”他侧身转向旁边那位，“我爱人，陶英。”那女人热情地伸出手，跟我们一一握过，“公安局林政委，文体局谌局长。”他分别介绍过，陶英笑意盈盈：“听他念叨过你们，没想到都这么年轻！”

    “岂止年轻！还特别能干！”方德福由衷称赞。“县长！这话放谌局长身上行，到我这真的惭愧！这饭没脸吃了！”谌静也谦虚道：“县长过奖！我做的还不够！”陶英笑了：“说好不论职位的，你们又论。说好家人小聚的，你们又打官腔。”这时候，服务员陆陆续续把菜上来。方德福把酒打开，就要给我们满，谌静起身接过酒壶，“我最小，这活交给我。”一一斟上。

    我和谌静几乎同时举杯：“县长！”“嫂子！”夫妇俩忙端起杯子，喝了。谌静斟满酒，我俩默契地再次举杯：“嫂子！”“县长！”又干了。谌静把酒倒上，陶英先说话了：“不兴喊职务的。这杯我们两口子敬弟弟妹妹！”她很干脆，我们都跟着喝了。谌静斟满酒，又分别续上茶，大家喝着水，屋里只有“吸溜”的声音，就有些冷场。“去跟服务员要个大点的杯子或者小碗。”我对谌静道，她就去了，拿来两个小碗。我倒上，给方德福一碗，端起自己的碗：“既然嫂子说了，我就不喊县长了。弟弟敬大哥！”一仰脖子，下去了。他也不含糊，“咕咚咚”干了。谌静举杯：“我敬嫂子！”陶英也喝了。我看看谌静，又望一眼陶英，“女将厉害呀！来，我也敬嫂子！”把碗倒满，谌静给陶英斟上，她却把方德福的碗递过来，“用这个！”我瞪大眼睛，“倒呀!”她催着，我询问式地望向方德福，他解释：“你嫂子能喝。”谌静马上出去，又拿来两个碗。“别闹！”我劝阻着，谌静拿起酒瓶，“咕咚咚”往每个碗里倒，一瓶光了，打开第二瓶继续。“我这一碗看家，走圈的时候还是用小杯。”她说着，就端起小杯，“大哥也用小的，干！”他们俩倒是先喝了。“嫂子！敬你！”我端起碗，一饮而尽，她也爽快地干了！

    “老弟！小妹！其实今天这顿饭我们是有事求你们来着，”陶英就把女儿今年毕业、男朋友家在秦书记那个城市，俩人都想留在那边工作没有着落的事简单说了。“老方和我找了多少人，眼瞅着孩子就要毕业，急得没办法这才麻烦你们。”

    谌静没吭声，我把手机转换到私密频道，拨通：“老大！我请我们常务县长吃饭呢，公安不是穷吗？离不开政府关照。县长的女儿今年毕业，谈的朋友是咱们那边的……”

    “把电话给你们县长。”话筒里声音清晰，方德福赶忙接过去：“秦书记！您好！我是冈西方德福啊！”“把孩子的信息让小林给我。这顿饭你请，姑娘的事我尽量办；你哪天再请他一次，也许那个男孩我也注意一下。就这样。”电话挂断。

    陶英的眼泪就淌下来了，擦也擦不断，泪流满面的拿起酒瓶子往碗里倒，满得溢出来才停手。“弟弟！妹妹！陶英先喝为敬！”谌静受到感染，也端起碗，毕竟酒力不行，喝到半碗就难以为继了。我端起碗干掉，把谌静的也喝光，方德福已经放下碗。“小林！好兄弟！”他握住我的手，拼命晃了晃！“真的兄弟不会这么客套，”我拿出烟冲嫂子亮了一下，她宽容地笑了笑，“抽吧。”我就点上了。“那以后我就真的认你这个兄弟了！”他郑重其事，我侧一下脸，看了看谌静，他马上意识到，“还有这个妹妹！”方德福诚恳道。陶英起身，袅袅婷婷走近谌静，摊开双手，谌静忙站起来，俩人就抱在一起！

    隔了一天，董斌来我办公室，一进门就喊：“老大！你牛掰呀！”“咋咋呼呼的，这还是沉稳持重的那个董哥吗？”我貌似批评道。他拿出一张纸，兴不可遏：“城关新楼项目批复回来了！”“你知道应该感谢谁。”“谁？”“政府啊！”“嘿嘿！政府咱够不着，晚上请你！”正说着，高玉国进来，董斌紧跟着一句：“还有您！”高玉国也是愣了一下，“是不是像变了个人似的？”我对高玉国道，“嗯！不一样了！”他附和着。董斌就嘻嘻笑。宫菲菲进来，“怎么这么高兴？”“董局要请客！”“那我必须参加！总吃食堂，清汤寡水的也该改善一次解解馋了！”她起着哄，董斌说了句：“6点，定好地方再报告领导！”就出去了。

    高玉国、宫菲菲过来，是敲定全警“文化暑期”的事，我看了一下方案，周到细致，签了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