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3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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牵牛庄支书邀请过去。先到山前派出所，临时用警务室里，教导员宫菲菲办公条件比我还可怜，没有自己的屋子，跟所长高玉国伙用一间办公室。好在高玉国大多时间在城关帮我守摊子，她能有个相对独立的空间。
分局成立第二天她就到牵牛庄上任了，中间见过几次也只是简单打个招呼，她不像刘佳那么外向，用我们当地话很安稳。我坐在高玉国的位子上，和宫菲菲面对面：“之前做什么了？”“治安大队。”见我的烟只是拿着不点，“抽吧。”她浅浅一笑，这一点比刘佳宽容，我也就点着了。“那个母女□□案就是我办的。”我“哦！”了一下，“母女俩后来怎么样了？”“没再听说什么，应该还是在市里生活。”“老局长呢？”我压低声音，她摇了摇头，意思是不清楚。这个时候，电话响了，是支书。“这是急了。村里让我去一趟，这会儿有空吗？”“嗯。”她就跟着。
一见面，支书就埋怨：“日理万机呀！大伙都等你呢！”“跟教导员认识了吧？”“当然！”支书跟宫菲菲握过手。一屋子人都憨厚地冲我们笑笑。
“办养殖场，有很多饲料厂，本地的秸秆、豆腐渣、酒糟怎么变废为宝？安排专人跟村民、豆腐加工户、酒厂对接，签订合同。”我一一嘱咐。顺口提起：“派出所办公成问题。”
“本来想给你个小惊喜呢，派出所顶多10天就有新房了。”见我疑惑地看他，支书介绍：“公安是保护神，公司是聚宝盆。村里整了几栋组装式小楼，已经完工。你们挑一套，入网、布线，那些专业术语我不懂，反正就是前期工作这两天就可以谋划了。”“那我得请请各位！”说着，拿起手机就要拨号，支书摁住我的手，“到了我们的地盘你就别张罗了！”他转向一位中年人：“张主任，看看‘美味居’还有地儿吗？”
饭桌上，我提起贾村联防队已经初具规模，支书马上做了个打住的手势：“你想累死我呀！”他端起杯子：“咱今天就是喝酒。”三杯过后，他对着几名村干部：“当初按照要求，村里这小煤窑是要关闭的，林所长跟老支书下到几百米的井下，发现多半罐煤还丢在井底，老支书诉苦说工人早走光了，这咋弄？你们猜所长怎么说？”大家面面相觑。“别动！保持原貌！老支书不明白。所长想办法拿到批复，同意保留住几百米井巷，对外开放，就这么着把一个废弃的煤窑一步步变成今天的旅游热点！”。
几名村干部纷纷端着杯子要敬酒，我示意大家坐下：“吃你们的，喝你们的，还让你们敬酒，我承受不起。”我起身找了个玻璃杯，倒满：“教导员工作时间不能饮酒，大家包涵！”稳稳端起来，一饮而尽。“这是我跟教导员对大家的谢意！”差不多有四两啊！支书招呼我赶紧吃口菜，宫菲菲以茶代酒，敬过大家，支书发话了：“联防队的事林局给点个题、指个路子。”他举杯望着我。“叫什么名字，我还没想好。贾村挑出30名精壮爷们，已经封闭训练完毕，过几天要搞个启动仪式。咱们这能到多少人你们量力而行。”村委张主任端着酒过来：“敬领导一杯！”我们同时干了。“他伸出一根手指：”一百！”我拿过瓶子，给他斟满，自己也倒上：“为这句话我得敬你。组建起来以后，不止是配合派出所巡逻防范，纠纷调解，抢险救援，都能顶上去！人员的筛选、培训、分组，是个繁琐而又要求特别细致的工作。我们可以辅助，但是主角是你们。另外还有一个问题：待遇或者说报酬。”支书听得眼里放光，“我们回头好好合计一下，争取参照派出所辅警待遇。”“这事办好了，我给大家请功！”
第二天一早，宫菲菲拍来一张截图，是村里招募联防队员的告示，上面把政治条件、年龄限制、邻里口碑、工资待遇写得清清楚楚。村里动作真的快呀！“把照片保存起来。”“嗯！”她响应。
下午3点多，电话响了，县妇联主席胡泳打来的：“林局！百忙之中可否接见一下小女子？”“主席别逗！什么指示？”“晚上请你，肯赏光吗？”“还有两个多小时才下班呢，这么早就说？”“怕你场多，得预约不是？”“光听美女的声音就是一种享受！这样吧，我来安排，上次那个地方可以吗？”“到家来吧，我老公回来了，你们喝点。”
“今天中午刚要下班，十几名妇女在单位门口非找我不可，说是想报名联防队，结果村里的干部说光男的都报满了，不再接收她们。人家租车来的，急得满头大汗。”进了屋，胡泳顾不上客套，直奔主题：“我领她们到食堂简单吃过，答应了解一下情况然后回复她们。”“边吃边说可以吧？”邱总张罗着。我拨通支书电话：“联防队的事有进展吗？”“报名的挤爆了，现在还有人在村委会磨呢！”“县里领导刚批评我，十几位女同志到妇联反映了，说男女不平等，这个那个的。”“好！我明白了。带头告状的是谁？明早联系我。”“什么‘告状’？人家那是合理诉求！”
放下电话，胡泳问：“给谁打的？”“牵牛庄支书啊。”“神啊你！我没说她们是哪儿的你就猜到了？”说着，拿出一张联名书。我把它摆正，拍了照片，发给支书，“□□！这张纸你留好了！”胡泳有些不解，我没再解释，端起酒：“邱总！主席！牵牛庄能有今天，你们夫妇俩居功至伟！”自己就先干了。俩人相视一笑也喝了。
酒过几巡，邱越表示：“吸烟有害健康，烟草又是利税大户。我从事这个行当，身不由己，但是，能在别的方面给社会做点力所能及的事，是我心之所往！” 我也就不客气，说了几件事，看看他有什么能帮一下的。
胡泳的一次家宴，谈成了以下几个事——
养殖场成品销路，邱越当场打电话，对方承诺：无偿提供养殖技术支撑，出栏后略高于一般客户价格收购；
联防队那边，我的初衷是解决队员服装问题，邱越感觉名头太小。全县中小学生近2万人，如果赞助孩子们的服装费，捎带着联防队服装，初步匡算，大约需要8千万元，这笔钱由一家或几家企业冠以一个合适名义赞助，他有把握促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