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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章 沈卓远前往池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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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惜月将屋里重新添了炭,又倒了一杯热茶给榻上的人。经此一遭,陈霜晚的嘴唇泛白,十根玉指冰凉。

    惜月有些埋怨,“主子也不顾自己的身体,有什么话叫奴婢去传就是了。”

    茶香袅袅,陈霜晚抿唇往后靠到软垫上,语音温软,“罢了,往后我不乱跑就是了。”

    屋内回暖,屋外氤氲的水汽弥漫。

    沈卓远一直到傍晚都还没回来,桌子上的豆花鱼还冒着热气,陈霜晚捏着一本书看的起劲。

    门外脚步匆匆,婢女抬帘禀报,“主子,高玉公公来了。”

    “快请。”

    高玉身上沾染着浓浓的药味,在门口便止了脚步。肩上颜色湿了一块,许是来时被雨淋了。

    他恭敬地行了一礼,“奴才多谢主子今日走一遭,叫那温禹深留下一命。”

    陈霜晚鬓上的花钿还未拆,抬眼瞧着门口处的人影,“高玉公公相求,我不过是举手之劳罢了。此事对王爷百利而无一害,你也不必谢我。”

    高玉立在门口,身后是湿冷的水汽。一双眼眸看过去,陈霜晚一身水红色长衫,鬓间的金饰更显华贵。她噙着笑,仪态万千,就坐在榻上,颇有宋皇后的气度。

    这个想法一出现,高玉自己吓了一跳。又想到白日在书房中三言两语便改了殿下的指令,高玉敛了眸。

    这位主子,往后不可小觑。

    “是,温禹深已经用了药,不日便可南下池州了。”高玉笑眯眯的,依旧是从前的样子。

    “嗯,王爷还在忙吗?”陈霜晚瞥了眼桌上的汤羹,怀里还揣着一个手炉。

    知道她的意思,高玉赶忙回道:“殿下知晓美人等他用膳,说处理了事务便来。怕您等的久了,派奴才先来禀报一声。”

    “有劳高公公。”

    高玉走后,陈霜晚吩咐惜月将吃食再去热一遍。又往自己的榻上多塞了两个暖炉,身上的凉意才减退了些。

    已是森森夜色,廊下的灯早早就亮了起来。沈卓远到底还是来了,正是雨势凶猛的时候,身上的水汽重的惊人。

    陈霜晚离得远,望着高玉将沾了水的披风解下来,又勒令沈卓远在炉边烤了烤。

    沈卓远轻笑应着,乖乖的立在炉子边烤火。陈霜晚才坐下,盛了碗鱼汤递过去,“这雨不知什么时候才能停,一天到晚的飘着雨丝,真是不方便。”

    鱼汤的鲜味充斥着屋里,沈卓远挨着她坐下,尝了口汤,“等不到雨停,我便要带着温禹深前往池州。”

    “听闻路上堤坝塌了好几处,怕是不太好走。”陈霜晚嘴里塞着一只蒸饺,腮帮子鼓鼓的。

    沈卓远见了直笑,他从未见过这般的陈霜晚。

    用过了晚膳,惜月与高玉都退到廊下。

    烛光摇曳,炉火噼啪。沈卓远揽住怀里人的水蛇腰,轻轻一带,便将她整个人带到榻上。

    陈霜晚察觉到他手上的动作,有些羞赧。脸上布满红云,嫩滑的肌肤早就没了外衫的遮挡,与他身上淡紫色的云锦紧紧贴着。

    “殿下,我的伤口……”

    沈卓远漆黑深邃的眸子爬满情欲,碰上她的肌肤更是没了理智。一手托起她的背,扯了棉被过来塞在身下,另一手在她滑嫩的肌肤上游走揉捏。

    手掌所到之处,陈霜晚只觉烫的要命。

    还未从他的手中挣扎出来,便听着耳边喑哑的嗓音,“晚晚……我的晚晚……”

    话落,沈卓远俯身吻过去,堵住了她的唇。娇嫩温软的唇瓣被欺负的狠了,红的能滴出血来。

    屋子里的靡靡之音顺着雨声传去屋外,惜月羞得要命,忍着后退了好几步。

    高玉见她这样,轻声宽慰,“姑娘若有不适,先回去歇歇,我在此便好了。”

    惜月点点头,恨不得马上离开这里。面上红云被夜色遮掩了过去,只映着她的乌发。

    倾盆的雨势未停,陈霜晚白嫩的皮肤上尽是青紫痕迹,整个人脱力在柔软的锦被上,累的要命。

    迷迷糊糊间,身旁的男人在额发间落下一吻,“晚晚等我回来。”

    整个聚春园的守卫依旧如铁桶一般,天色阴沉,惜月回来的时候,已是辰时。

    雷声隆隆,将榻上的人吵得彻底。

    锦被下露出一节藕臂,陈霜晚嘤咛一声睁开了眼睛,屋内暗沉沉的。

    “惜月。”

    “主子,您醒了?”惜月端了盆浸润着花瓣的水来,摸了摸炭炉还是暖烘烘的。

    陈霜晚极力忽略嗓子的干涩,“如今是什么时辰?”

    “已是巳时,主子先喝口清水润润。”

    “嗯,”陈霜晚接过茶杯,轻抿了一口,总算缓解了不适,而后才反应过来似的,“殿下呢?”

    惜月垂着眼,有些迟疑,不过还是开口,“池州灾情严重,昨儿下午堤坝尽毁,洪水竟蔓延至百姓的家中。一个时辰里加急件就有数封,殿下昨儿夜里便带着温大人前去了。”

    外面雨声不停,陈霜晚面色不好看。

    穿着里衣走到窗前,梨花窗早已被雨浸湿,陈霜晚打开窗户。抬眸看去,院里的海棠早被连日的雨水打落地上,院子上堆积了许多水洼,扑面的寒气叫她打了个哆嗦。

    惜月见此,忙将她拉了回来,又快速的阖上窗子。“您刚睡醒,怎好吹冷风?”

    陈霜晚摇摇头,坐回到榻上。像是自言自语,“福州尚如此,池州只怕更难。”

    “您说什么?”

    惜月怀疑自己耳朵坏了,明明听见主子说话,又听不分明。

    陈霜晚笑了笑,“无事。”

    沈卓远带了大半人马离开,温大人的府院一下子安静下来。侍卫们都是宫中精挑细选出来的,执行任务时素来沉默寡言,唯一有些生气的只有陈霜晚所在的聚春园。

    沈卓远走的第五天,雨势小了许多。

    聚春园里的人从上到下,闷了许久。第六日时,雨终于停了。

    屋外雨水洗刷过的新绿更加惹眼,空气里弥漫着雨后的清新。陈霜晚捧着药碗立在窗前,“惜月,殿下走了几日了?”

    “回主子,已经六日了。”

    “嗯,按着脚程也快到了。”陈霜晚扶着窗杦喃喃自语,外面的风灌进来叫她手脚发冷。

    惜月是从陈府跟着她进的王府,对于信王的事从不用避讳她。她将薄衫披在陈霜晚的身上,有些担忧,“主子,信王真的会就此收手吗?”

    陈霜晚抿唇,抬眼对上她的眼睛,“此事,他不会善罢甘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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