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凰城寻亲
和角力分开后，二宝姜辛子隐三人在凰城几个人流密集的集市上，有目的的来回走，希望能遇见大宝和小芙。一直走到中午，集市上的人都散了，也没见到他俩的身影。
三人拿出烧炭时挣到的三天工钱，草草吃了 午饭，剩下的钱交给子隐统一保管。下午又在大街小巷转悠。到了晚上，一无所获。回到旅店，在一楼简单吃了晚饭，潦草地洗漱，沉沉睡去。
第二天早起，子隐说钱已不多了。为了节省，三人在街头饭摊，每人喝了一碗糊糊，便沿着旅店门前的路向东，去皇宫北面的集市上寻找。
在凰城，皇宫周围是最繁华的地方，官吏与富人也最多，人贩子会把抢来的小孩卖到此处。因为有需求，所以才有供销。
三个人把皇宫西面和北面的几条主要街道都找一遍，无果。
子隐沮丧道：“大宝和小芙被卖去哪里了？找了半天，怎么一个也没找到了？”
姜辛安慰道：“找人哪有那么容易？别急，慢慢找！总会找到的！”
二宝点头。
圆宝：按照他们这样在大街小巷瞎猫碰死耗子的找法，除非老天开眼！
二宝手指点了点囊，表示同意。
到了午时，三人觉得肚子很饿，就在集市旁边找了家像样一点的饭馆，打算吃得好一些。一问价钱，只能重新找一家更便宜的。花光身上所有钱，也只吃了个半饱。在去皇宫东边和南边的路上，子隐愤恨道：“炭窑那个黑心的总管，被老虎咬死不冤！我们干了半个月活，每天累得半死，才挣了四顿稀饭钱！早知道就不把他埋了，扔到树林子里喂野狗！”
姜辛道：“我们在凰都前后左右转悠两天也没找到人，得换个地方！”
子隐道：“听说西城有个人口买卖市场，我们去那里找找？”
姜辛抬头看天，道：“我们住的旅店在北城门附近，人口买卖市场在西城门附近，两城相隔太远，我们身上也没有半文钱租车，又不认得路，只怕大半天才能走到。今天就算了，明日一大早就去，这样，晚上也可赶回来。”
子隐二宝点头，三个人又去临街的商铺打听，没得到任何消息。天色已昏暗，没钱吃晚饭，三人饿着肚子回到旅店，也不洗漱，倒在通铺上睡了。
二宝饿得睡不着，推了推子隐，想告诉她：把脚上走出来的泡挑破，水放了，歇一夜，第二天就不疼了。二宝的爹就是这么干的。
子隐头闷在被子里，道：“二宝你别说话，快点睡觉，睡着了就不饿了！”
他只好闭嘴。
圆宝：你用的是凡人肉体，不吃饭也饿。但是，比姜辛子隐两个强些。不知他二人明早还走得动路么？
姜辛像是听见了圆宝的话，道：“我们没去过西城，不认得路，肯定会绕远，也不知几时能走到。我们再咬牙坚持一天，若是在人口买卖市场也找不到他们，我们再另想办法。”
子隐拉下盖在头上的被子，道：“此时，我算是理解二宝当时为何不想来凰国了！在这人生地不熟的地方，没有吃喝，我们能依靠谁？若不是角力大叔为我们交了三天旅店钱，这寒冬腊月，我们连睡觉的地方都没有，就算不饿死，也会冻死！”
二宝不好意思道：“其实我当时……是害怕好不容易来到凰国，若是找不到人，又灰溜溜的回去，丢人，所以才说不想来……”
姜辛：“是我把找人想得简单了！当时一心只想来凰国找人……此时，像个没头苍蝇似的，在大街小巷乱走，两天过去了，什么也没找到！”
子隐真心道：“这不怪你！没人知道出门在外这么难！”
姜辛歉意道：“我是我们三人中的老大，来前考虑不周，确实怪我！”
子隐道：“你只比我和二宝大一岁！你就是随你爹的大身板，个头比我两个高而已！你别自责了！我俩真的不怪你！”
子隐的话让姜辛感动，拍了拍躺在身旁的二宝：“我当时想岔了，以为你不想找人……”
“我……当时……”二宝支支吾吾不知道怎么说。
姜辛道：“总之，是我起头想要来凰国找人，即便你当时不想，也没有错！”
圆宝：姜辛说对了，你当时确实不想找人，只想打人！打了人贩子，你出了气，就没其它想法了。
……
第三天，天刚蒙蒙亮，三人便起床，经过一楼的水缸，每人喝了半瓢凉水充饥，便匆忙去西城，一路打听，直到午时才走到人口买卖市场 。这个市场虽偏僻，却热闹；买人的少， 卖人的却多，看热闹的人更多。三人在人字型的市场来来回回看了几遍，没有大宝和小芙。
子隐看到一个饿得走不动路的小妹妹被买主买走时，买家给了她一个麦子面馒头。子隐咽了口水，道：“我都想给自己头上插根稻草，把自己卖了，换一个馒头吃！”
圆宝盯着走在前面的贵妇人头上晃晃悠悠的金簪穗子，啄了啄囊，只要二宝允许，悄悄地叼走，当了钱买东西吃，不是难事。
二宝无声道：不行！那样做不光彩！
姜辛看到有买主给卖者食物，有的就像喂牲口，把食物扔在地上，让卖者捡食。他受不了这样的侮辱，道：“找不到人，我们不如回家吧！回家弄点钱，再来！”
子隐眯起眼睛，无力地咽口水，道：“也只能回家再想办法了！”打眼看太阳的位置，“此时大概是申时，旅店在北城，我们也没什么东西放在旅店，回去太绕远，不如沿着城中心这条仙水河直往东走，从东城门出去，再沿着凤凰山向北走，不管走几天，反正山上有野果子、野菜、草根，总是饿不死！只要人活着，就能回到家！”
姜辛舔一下干裂的嘴唇，道：“好！我们走快一点，赶在关城门前出城，天黑前能走到山脚下。山上有东西吃；夜里钻进大石头底下就冻不死！”
二宝有气无力道：“你两个回去吧！我就不回去了！前天和角力大叔约好今晚在旅店碰面，我去和他说一声；明天我再来这里，头上插根稻草，把自己卖了，买家总能给口吃的，也不至于饿死！”
子隐看着二宝，着急道：“你……真的相信王哨头说在旅店碰面的话么？他是个伪善的人，与我们非亲非故，和我们碰面做什么？ 他给我们租了旅店，我们也没钱还给他，可别让他骗去山里烧炭抵债啊！”
圆宝：子隐哪里知道，那王哨头只是角力借用的皮囊！
姜辛对二宝道：“子隐说得是！二宝，你就别犟了，我们三个一起出来的，也要一起回去才对！若你把自己卖在凰国，可能这辈子也回不了凤国，见不到爹娘了！”
二宝心的话：那又怎么样呢？二宝的爹娘大概也不想见到我吧？嘴上道：“我……来时留给爹娘的字条上说，找不到大宝绝不回去……话已说出去了，也不能收回。你们两个回去和我爹娘说一声吧，就说我在凰国有饭吃，也有地方睡觉，我会找到大宝 ……”
子隐饿得站不直，弓着腰， 双手支在膝盖上，道：“即便你把自己卖了，又怎能找到大宝？我们找了三天，也没见到大宝和小芙。他二人大概出入也不得自由，那些买佣人的大户人家，心眼坏着呢！哪能让下人随便出来走动，刚好又被你撞见？”
二宝：“这我都知道，我会想办法的！总之，我不回去！你们回吧，趁着天色还早，快点走；晚了，城门关了就出不去了！城里又找不到吃的，只能饿死……你俩快走吧！”说完，独自往北走，故意不回头。
姜辛和子隐见二宝固执，也没办法，又觉得他说得有些道理，只好依了他。目送二宝向北，直到他拐进胡同里不见了身影，二人才往东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