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章 金并与袭击者。
金并微微一笑，蚩黎能够清楚的感知到他的状态比之前轻松的多，显然是因为能够达成合作而感到满意：“作为朋友，你既然直接问了，我肯定没有隐瞒的道理。你最近显然麻烦不少，甚至于被到了那位小姐牵连。”
“嗯。”蚩黎点头应声，示意金并继续说下去。
金并面露笑意很是自信地继续说：我既然敢说自己是这座城市的皇帝，肯定是有依据的，我的手下遍布整个纽约，乃至于全联邦。我清楚那些自不量力给你找事的枪手来自哪，也清楚给他们派任务的中间人是谁，不过我更清楚这些不是你需要的。你更需要的是，究竟谁在悬赏你。”
“所以，这对你有什么好处？”蚩黎开口质疑，并非怀疑他话的真假，而是对于天降馅饼的戒备。
金并体态微微前倾，座椅发出着不堪重负的嘎吱声响，他无比认真道：“投资，总是要回报的，好处，也是必然的。这么说直白但也是事实，你有实力，我有资本，我们互利互惠，这是最简单的，但不长远，利益之上是方法，但不是路。”
“这么做，终归不长远，我也确实想和你交朋友，那种可以交心的朋友，说起来，你难道不觉的我的名字很耳熟吗？”说着金并的目光落在了餐桌上，拿起刀叉切下一块鹅肝送入口中。
虽然不知道金并这么说是什么意思，不过也让蚩黎下意识思索起来…威尔逊·菲斯克…威尔逊…菲斯克……似乎自己还真就认识一个姓菲斯克的家伙，菲斯克……理查德？不知正确与否，蚩黎试探性问：“理查德·菲斯克，你儿子？”
金并笑起：“是的，说起来，我儿子还多亏了你，不然他现在应该已经死于了那次奥斯本观光行。所以这次的宴请，也可以说是谢意，毕竟我也没想到，我要找的人居然就在我孩子身边。”
“哦~确实，我也很意外。所以我的同学，他知道他的爸爸是个黑社会头头吗？”蚩黎沉默了一会儿调侃道。
“不，他并不知道，我也不想让他知道，毕竟他还没准备好接受这个世界。”金并玩笑着解释，不过蚩黎还是听出了他的不自然，看来他确实非常在乎自己的儿子，大致摸清了了金并的心思，蚩黎很是随意的说：“你不说，我也不会说的，放心吧。”
闻言金并也是为之松了一口气，顿了片刻：“大家都是聪明人，我也没必要糊弄你，虽然你那次并没有做什么，但也确实因为你的提醒，我的孩子才足以保命。”
能够感受到金并的诚意，至少在关于他儿子的事情上，金并没有隐瞒和撒谎，他也确实是在担忧和至于感激有，但不好说，反正蚩黎能感知到的情绪并不多。
“举手之劳而已，没什么好计较的。”尽管如此，蚩黎依旧面色不改的应承着，话锋一转问起：“说回到我们的话题，给我挂悬赏的人是谁？”
金并放下刀叉，靠在椅背上，手指轻轻敲打着桌面：“奥斯本企业的最大股东兼ceo，诺曼·奥斯本，我不太推荐你现在动手，奥斯本企业的资金链出了问题，距离崩溃不远了，其实不如等些时间，等奥斯本企业内部乱起来，下手更容易些。”
“诺曼……”蚩黎“咀嚼”着这个名字，金并所说和从托尼那里听到的差不了多少，应该是属实的。不过这让人不解的是，诺曼为什么会想要自己的命呢？有想过是黑帮，有想过是史瑞德，唯独没想过会是诺曼。想起灾害控制局的抢劫案和托尼的推测，那看来诺曼·奥斯本应该是做实了主谋。
看到蚩黎在思索，金并也没有开口打断。蚩黎有些纠结，要对付诺曼确实如金并所说，趁着奥斯本企业内乱是最佳时机，但这要等，而等久充满了不确定性。况且没有动作不是自己的风格。
蚩黎坚定了想法，等待或许是个最好的处理手段，但等待同样会消磨意志。想清的蚩黎开口，话语中满是冷意。“提议不错，不过算了，被人抽了一巴掌不还手不是我的风格。不是机会，就不是，这不会妨碍到我行动。”
哪怕是金并也是惊异于蚩黎的勇气，甚至于说勇敢的近乎鲁莽，但从他的言语中不难听出他的坚定。金并挑眉，无奈的笑了下，恢复之前从容的面庞：“奥斯本这个人，不简单，你要对他动手多注意些。”
虽然不知道金并的真实目的，但他善意的提醒，蚩黎也没驳了他的面子，反而是借机提出了需求：“当然，不过在这之前我有些事想委托你。”
对于蚩黎蹬鼻子上脸的行为，金并并未面露异色，微微颔首：“请说，我的朋友。”
深吸了一口，蚩黎才缓缓道出：“我需要奥斯本最近的行程表，还有他住所的相关信息，他个人的安保措施，这些越详细越好。”
金并点头：“这个不难，我可以安排。不过信息收集需要时间，我需要三天的时间。”
“了解……”
正事谈完，蚩黎也未直接离席，毕竟找人办事。主家不说走，为客的瞎跑纯粹有病。两人虽然在聊些有的没的，话题也很营养，但两人在干什么心底都清楚的很，无非就是在互相试探，在通过问话去佐证一些猜想，很常见也很老的把戏，但确实实用。
等到两人走出包间时，蚩黎面色如常跟进去的时候没有区别，不过金并却全身通红，显然是喝了不少。蚩黎随意的向金并道了个别，金并同样道了别后，蚩黎带着等候多时的九条离开了餐厅，两人的身影在繁忙的街道上隐没入人群中。
注意到身后高空传来的细微声响，蚩黎转动脖颈侧首用余光瞟了一眼。九条绫只当是蚩黎昨晚没睡好，并没有在意他的小动作，跟着他身后，踌躇半晌后还是忍不住问：“蚩黎君，我们真的能相信金并吗？他…可是纽约最大的黑社会头目。”
清楚知道九条绫在担心什么，看在她目前表现都还是很让人满意的情况下，蚩黎也有闲心便解释道：“说直白一点吧，金并给的信息可以参考，但他说的话，没必要信一句。合作本身没什么问题，他想交好我，我们各取所需也没什么问题，多注意就行了，没必要担心。”
九条绫点了点头，对于蚩黎的答复当然是信服的。不过在行进一阵后发现离市区中心越来越远，下意识问起：“这好像不是去奥斯本大厦的路啊，我们这是去哪？”
“遛鸟。”蚩黎说着不着调的话，九条有些迷惑，但见蚩黎没有多说，也就不再追问了。两人步行至布鲁克林大桥下，悬挂在高空过的黑点飞过大桥，并未在另一侧见到有人走出，等了半刻仍不见人影。黑点降低了高度，也因为高度的降低，黑点的形象逐渐展露。
那可并非什么鸟类，正是前几日对灾害控制局进行袭击的家伙。身着棕黄色的斗篷，脚下踩着似蝙蝠的飞行器。随着高度降低，袭击者将四周的一切尽收眼底，看到在长椅上坐着，抬头看向自己打招呼的少女。袭击者反应过来，目标呢？左右四顾完全看不到人影。
袭击者抬头的瞬间，“嗡……嘭……”一声异响，袭击者胸口吃痛，视线中只见一道红色光束贯穿了胸口。而在他的注视下，还有接连而至的第二道，第三道，乃至第四道光束。身虽无痛感，但袭击者顿感天旋地转了起来，完全没有反应的时间，脚下的飞行器直接带着他栽向了地面。
而此刻桥面下，蚩黎像是如履平地般从单膝跪蹲的姿态站起，手中抱着硬光粒子发射器。抬头看向倒地没了动静的袭击者，蚩黎没有动作，直接从桥面下坠落，在空中一个个翻身稳稳的站定。
收起“大狙”，迈步走向了袭击者，抬脚将之顶起正面对向自己。棕黄色的长袍下穿的是一套贴身的装甲，细看下才发觉是外骨骼，其中关节处，裸露着不少管线和内部结构，虽然有着大块的黄黑色装甲包裹，但上面还贴着些黄黑色的条纹胶带，还有像是危险物的标识，给人一种实验器械的感觉。
也就在蚩黎伸手抓向袭击者的颈部甲片时，袭击者突的握紧右拳直接对向了蚩黎的左肋，他的右臂在挥舞中臂甲上面的甲片展开，弹出了两根腕刃。虽然袭击者的动作飞快，但在蚩黎一直注意着他的情况，直接反手攥在了他的手腕上。
抓向袭击者及颈部甲片的手摊开，一掌印在了他的胸口上方。被打中的袭击者立马瞪圆了双眼，张口发出了一道巨大的出气声，不过因为面甲的遮掩，蚩黎并未看见到，但他的出气声蚩黎还是听得见的。攥着他的手腕直接将袭击者拎起来。他低着头，像是痛死了过去，不过被抬高，架起的左臂，无一暴露了他依旧还活着。
在甲片展开的瞬间，蚩黎一把抓在了袭击者的手臂上，持续的发力下，甲片不堪重负的响起了嘎吱声。调用灵力，双臂再一发力，只见他的掌缝中溅射出了璀璨的电火花，袭击者的双臂被扭得外翻，而且蚩黎的手掌还在不断攥紧。
&34;啪嗒……&34;袭击者跪坐在地，大腿间低垂着手臂，可前臂很是诡异，本该呈现的圆柱形，其中就像是拼了一节细杆子，倒是和哑铃很是相像。蚩黎拍着手，就像是在拍灰，可落在地上确是血滴、肉末和一些零件碎片。
拉掉袭击者的兜帽，抬指一钩面甲自动展开，露出了一张白人青年的脸，不过此刻发丝完全粘在脸上，满面的不知是汗水还是泪水。咧唇露出的牙龈满是猩红一片。
青年仰头看着蚩黎，面露怒意眼中能够清晰读出愤恨。不过这在蚩黎审视的目光下完全没有就是败者最后的挣扎。
“你在为奥斯本效命吗？”蚩黎的声音很平静，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
青年紧咬着牙关沉默没有回答，只是用更加凶狠的眼神回敬着蚩黎。虽然他不说，但是蚩黎还是在他眼神变化时，注意到了他略有变动的微表情。那不是面对未知事物的愣神，而是有思考的选择，借此倒是可以确定一些信息。
看着青年，蚩黎摩挲着下巴，环顾四周并并没有人。抬手握着带着消音器的手枪，直接顶在了袭击者的额前。注意到他面色非但没害怕，反而是多了几分狂热。有些迟疑，注意力完全集中在袭击者身上，借用覆盖在他身上的灵力作为感知的延伸，惊觉他耳中那细微的颤响。
灵力触角深入后，终于是听清了些。“你做的很好……”正愣神于隐藏式耳麦那头的人在说什么，对于危险的蜂鸣突的响彻在脑海中。抬掌虚握，完全包裹住袭击者的灵力开始箍缩，也不等压实，转而将之对向一侧不远处的海面。
团成一团的袭击者就像是被不知名的大手抓住，随意的甩向了一侧。在半空渐落，未入水中一声巨大炸响声在海面响起。这种行事作风……莫名让蚩黎联想到了，袭击各方代表的佣兵，一言不合就自爆，实属赖皮。
看着漂浮在海面上正逐渐下沉的焦黑尸体，蚩黎翻过栏杆跃入海中。踏在水面上抓起残骸一把捞起。之前的紧缩后面的爆炸让尸体面目全非，不过依旧有着大致的人型，而爆炸的正是他所驾驶的飞行器。
将尸体收入空间，蚩黎跃回至岸边。九条来到近前，关切道：“蚩黎君，情况怎么样？”
摇了摇头，知道没什么说服力，转而说起了自己的推测：“没什么事，就那家伙还伤不到我。不过刚才那家伙耳麦中说话的那个人，应该是奥斯本，可感觉很不一样，更尖锐也更诡异，感觉就像是一只毒蛇在嘶鸣。”
九条没见过奥斯本，问起：“他…之前不这样吗？”
“嗯，奥斯本说话一向底气十足，很有感染力，对比的话之前的奥斯本雄心勃勃，就像是一头雄狮，虽然老迈但依旧威严，但现在……”蚩黎说着摇了摇头话语中满是困惑不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