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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七章、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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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三

    汪台决定正式上班,通知乌科给他排班。乌科打电话把汪台的请求告知甄台,甄台对汪台说:“台站的工作很多,汪台有比定位值班更重要的工作要做,比如全台的观测质量巡检,不一定值班才算作上班的。汪台什么时候来台站,随你心情,包括周二的例会,不必请假。”汪台说:“我一直有一个信念,身体康复后参加值班。甄台大可不必为我担心,我没事的。”甄台让钱科劝、让柳局劝、让柏台劝,劝汪台不要参加定位科的值班,被汪台一一谢绝。甄台绞尽脑汁地冥思苦想如何阻止汪台参与值班的方法,甄台问汪台:“柏台时期制定的《细则》还在吗?”“在,文档都在硬盘上。”“我的意思是由汪台主导,钱科和乌科参与,把《细则》精简一下,把太过于苛刻的条款去掉,制定出一份切实可行的即能提高观测质量又不存在故意难为人的新细则。尽量多考虑一点,不必急于求成,你慢慢完善,你意如何?”“甄台的想法很好,我会尽力而为的,这点工作是不会耽误我值班的。”甄台说:“汪台你看啊,我台的观测质量一直没有大的突破,我分析有人员松懈的原因。特别是预兆科,四个人轮班,值班的人还都在上午11点前离开台站,在他们心中11点必须离开,只是按部就班地过手一遍程序化的操作,结果造成快上加快,为的是尽快离开台站回家。按照规范应该实施主副班制,要有复核的人,值班日志上虽然有主副班的签名,但是实际上都没有真正实行。这样不行,要让人坐得住,有足够的在岗时间才能安下心来研究如何搞好业务。定位科夜班只能休一天,节假日串休,全员坐班。”汪台说:“甄台,你的想法好是好,许台做过,柏台做过,都没有成功。再说了真的坐班了,我要求大家别跟我计较,我逢值班、周二、开会、领导检查等情况肯定到场,其它的时间我休息。”“汪台,要坐班,就得从我做起,从领导做起。”“甄台,如果台站的人员攀比,我可以同大家一样坐班。”说了半天,反倒说成上班的时间更长,甄台的意思是你一天不来才好哪。甄台有点挠头,对汪台说:“你病休期间,台站经历‘换岗风波’,柏松去了预兆科,杨光去了定位科。坐班是第一步,目的是为了让职工收心。第二步是合并科室,取消定位科和预兆科。分成主副班制,副班由老周、小米来担任,负责复核,没有夜班。具体的日常业务工作全由值夜班的人来完成,观测项目落实到个人头上。有个问题,让老乌任科长,钱想反对,让钱想任科长,老乌反对。索性不设科长一职,业务工作由汪台和我共同管理,我多分担一点。汪台有一项最重要的工作要做,请汪台不要推辞,就是主副班人员因故变动,请汪台对人员作出临时安排。”汪台说:“这好说,都有手机,临时通知没问题。我要求参加值夜班,老周和小米在节假日也没有必要上班。”“汪台,混岗之后,这爬台阶上山洞的,夏天有雨冬天有雪的,我看汪台还是不值夜班的好。”“甄台的好意我领了,我把值班看作是一种开心,看成身体康复的佐证,甄台不必过多地担心,我不会讹诈任何人。”

    甄台去找小娜,说:“我是不要求汪台值班的,台站的人员没有紧张到非得汪台值班不可的地步。”小娜说:“甄台,我明白你的意思。我也劝小汪不要值班了,夜班白班都不值。我说多了,他不愿意听,还对我发脾气,闹得他的心情很不好。甄台,随他去吧。”

    乌科对甄台说:“这人啊——,万一有个呀——,到时候别找啊——,是吧——,都明白的。”甄台说:“我找过柳局、柏台、小娜、公孙处,让他们来劝汪台不要值夜班,没有效果。该做的我都做了,老乌你还想明白个啥?”乌科说:“甄台,我把话撂在前头,真要是有个万一啊——,别怪我,是吧——,都明白的。”甄台说:“有你嘛事?用得着你提前瞎担心,将来谁怪我,我还不知道哪?随他去吧。”

    定位科排班的权力在乌科的手中,乌科自己尽量躲开同汪台,他既不接汪台的班,也不让汪台接他的班。汪台都是步行上下班,一次晨雨,下夜班的汪台没有等雨停,打着雨伞就要走。刘朝阳劝他,“你妈X的,等住了雨再走。”“没事的,雨不大,一会就晴天了。”汪台走后,小娜来接丈夫,二人没有在路上相遇。“刘哥,小汪哪?”“你妈X的他走了,刚走的,你没有遇见他,你妈X的他走的是哪条路?”“刘哥,下次让他等等再走。”“你妈X的,我劝他了,他不听。”本来不是一件很严重的事,甄台就此事向刘朝阳询问详细的经过,最后,甄台说:“你应该劝他雨停之后再走?”刘朝阳火了,“你妈X的,你怨谁?你妈X的他愿意走。”乌科借题发挥,“甄台,定位科我们三个人值班就够用,是吧——,都明白的。”甄台心里明白,乌科要把汪台赶出定位科,“老乌,要说,你去跟汪台面谈,别来烦我。”

    汪台把《细则》修改完毕,打印出来交给了甄台。这部新《细则》没有实施,坐班制也没有施行,两个科室合并的事更没有实际操作。汪台明白,所有的说辞都是为了阻止自己参与值班的唬话,更怕我们像以前那样吵架,他天天看不见自己才心安。汪台很苦恼:“谁人能懂得我的心?”

    汪台出差只去省局,次次都挤出时间去到局长、处长的办公室坐一坐,每次必须见的人是公孙处。

    公孙处问甄台:“近来,汪台和你的关系如何?”甄台回答:“我有点惶惑,我吩咐的工作他都尽力地完成,做不下去的工作都能很和气地向我做出说明,我没有吩咐到的工作他也能适度地提醒并主动去做,对重要的事项绝不会轻易发表言论,更不会越过我私自做主。”“对于他的表现,你满意吗?”“非常满意。”“那就好,你可知道他的用意?”“公孙处,我愿闻详细。”“甄台,他是要你在郜局面前为他说点好话啊。”甄台什么都没有做,公孙处和甄台不同,有机会就在郜局的面前说:“角亥台的汪台一改过去的做法,汪台来了一个一百八十度的大转变,甄台和汪台配合得非常默契。”郜局说:“台站的领导班子团结,是件好事啊。”

    汪台同各个台站的台长、副台长混熟了,不住地有人客套地说汪台的气色很好,身体康复得比较理想。在人少的时候,汪台神情暗淡地说:“这病,好不了。”

    角省局的网站上发布一份通知,要求各个台站上报后备干部的基本情况。乌科和钱科主动送给甄台一份简历,甄台一份都不接,说:“你们不算干部,何谈后备。”当看到汪台的这张,甄台顿时愣住了,题目是“我的生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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