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章 万恶之地
张晓雷急匆匆地走了进来,一眼就瞧见了坐在那里的莫纪愁和颜俊。他的脸上带着一丝急切和担忧,显然是心中充满了对情况的关切。他立刻问道:“是不是治疗已经完成了?”声音中带着些许颤抖,显然他对于治疗的结果既期待又紧张。
接着,他的目光转向了莫纪愁,眼神中透露出深深的关切。他紧盯着莫纪愁,仿佛在试图从对方的神情中读出治疗的结果。他轻声问道:“我兄弟的问弟,情况到底怎么样了?他的病情严重吗?还需要不需要继续接受治疗?”
莫纪愁看着张晓雷,深深地吸了一口气,仿佛在平复自己的情绪。他知道张晓雷对于兄弟的病情非常关心,也明白他此刻的心情。他缓缓地开口,声音中带着一丝安慰和坚定:“我已经知道他的结在哪里了,很快就要打开的。请放心,我们会尽一切努力来帮助他。”张晓雷听到莫纪愁的回答,心中的紧张和担忧似乎稍微缓解了一些。
然后,张晓雷在手袋里仔细翻找,终于掏出了一张照片。照片上,清晰地呈现着一瓶药物,药瓶的透明质地使得里面的药片若隐若现。他眉头紧锁,将照片递给了莫纪愁,问道:“这款精神药物你见过了吗?这是从我那位不幸离世的朋友那里找到的。”
莫纪愁接过照片,仔细地端详了片刻,然后抬起头,眼神中带着一丝凝重:“这个药,我上次已经仔细查看过了。这是一种专门用于治疗黑夜恐惧患者的精神药物,从瓶子上盖的hk开头编号来看,确实是在香港的医院开具的。我已经根据这个线索进行了一些调查,发现能够开具这种药物的医生其实并不多。”
张晓雷闻言,眼中闪过一丝急切:“那能不能把能开这种药的医生信息都找到给我?这个线索对我们来说非常重要,我们迫切地想要知道我那位朋友的死因。”
莫纪愁点了点头,迅速打开了自己的笔记本。笔记本上,密密麻麻地记录着一串医生的名字和相关信息。她快速地扫视了一遍,然后用笔划掉了两个名字:“这两位医生已经没可能了,他们早几年就离开香港去了美国。你重点查看一下剩下的这几位医生,或许能从中找到一些线索。”
张晓雷小心翼翼地接过笔记本,他和颜俊几乎同时凑近,目光如炬地审视着上面的名字和信息。他们的眉头紧锁,仿佛每个字都蕴含着重要的线索。经过一番细致的查看,两人对视一眼,眼中都闪烁着坚定而充满决心的光芒。
张晓雷深吸了一口气,似乎想要将所有的紧张和焦虑都吸入肺腑,然后化为力量。他将笔记本紧紧抱在怀中,仿佛抱着一份希望,一份能够揭开谜团的希望。他抬起头,对莫纪愁说:“谢谢你,莫纪愁。你的帮助对我们来说太重要了。”
莫纪愁轻轻地点了点头,她的眼神中透露出一种理解和安慰。她明白张晓雷和颜俊此刻的心情,也知道这个笔记本对他们来说意味着什么。
张晓雷转头对颜俊说:“笔记本上有五个医生的名字,我本来想我们现在就打电话联系他们。”他的话音未落,莫纪愁却开口打断了他。
“你们不用打了,”莫纪愁说,“我在你们来之前已经全部联系过了。他们都是我的熟人,但你们要知道,涉及到病人的隐私,他们不一定愿意透露太多信息。”莫纪愁的话让张晓雷和颜俊都陷入了沉思。
莫纪愁指着笔记本上一个叫沈德罗的名字说:“不过,我找到了一个可能的线索。你的朋友向阳一年前在沈德罗那里看过病,而且开那种药。我现在可以带你们过去找他,问清楚情况。”
听到这里,颜俊感动得差点掉下眼泪。他没想到莫纪愁会如此认真地对待这件事,不仅提前联系了医生,还找到了可能的线索。他感激地看着莫纪愁,心中充满了敬意和感激。
张晓雷也由衷地赞叹道:“还是我老婆想得周到,我没有看错人。”他的话让莫纪愁脸上一红,她瞪了张晓雷一眼,嗔怪道:“无赖,不要乱说,我们只是普通朋友。”
张晓雷吐了吐舌头,不再说话。尽管被张晓雷调侃,但莫纪愁的眼中却闪过了一丝温柔。
三人急匆匆地离开了莫纪愁的办公室,驱车前往沈德罗的诊所。车内,张晓雷和颜俊的思绪如潮水般翻涌,窗外的风景仿佛都成了他们寻找真相的铺垫。他们不断地想象着与沈德罗的会面,期待着从他那里获取到关于向阳自杀的线索。
沈德罗的诊所位于铜锣湾的一条熙熙攘攘的街道上,街边的商铺琳琅满目,人来人往,充满了都市的喧嚣与活力。然而,在这繁华的街景中,沈德罗的诊所却以其独特的庄重气质独树一帜。白色的建筑在阳光的照射下显得尤为醒目,仿佛一座洁白的圣殿,在喧嚣中守护着一份宁静与平和。
三人下车后,立刻感受到了诊所的与众不同。他们被热情地迎进了医生的办公室,室内布置简洁而典雅,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消毒水味道,让人感到既干净又舒适。
沈德罗医生是一位中年男子,他的身材不高不矮,穿着一件整洁的白大褂,显得既专业又亲切。他的眼神深邃而慈祥,仿佛能洞察人心,让人不由自主地信任他。莫纪愁向医生简单地介绍了张晓雷和颜俊的来意,沈德罗听后点了点头,表示愿意全力配合他们的调查。
“向阳确实是我的病人,”沈德罗缓缓开口,他的声音带着一丝沉重,“她一年前因为严重的心理问题来找我咨询。她当时的状态非常糟糕,情绪低落到了极点,甚至有自杀的倾向。我给她开了一些抗抑郁的药物,并建议她住院治疗。但她拒绝了,只拿了药就走了。”
听到这里,张晓雷和颜俊的眉头都紧紧皱了起来。他们知道,向阳的病情远比他们想象的还要严重。她的消失,更是让他们感到无比的担忧和焦虑。
“她的病情十分特殊,主要表现为对黑暗地方的深深恐惧,医学上的专业术语称之为“黑暗精神病”。她并没有详细地向我讲述她患病的原因,但从她的言谈举止中,我能隐约感受到她似乎经历过某种深刻的创伤,留下了难以磨灭的心理阴影。为了更深入地了解她的病情,我决定做一个简单的试验。当时,我们正坐在明亮的房间里聊天,她看起来还算平静。然而,就在我毫无预兆地突然关掉房子的灯后,她的反应让我大吃一惊。房间瞬间陷入一片漆黑,她立刻表现出了强烈的恐惧反应。她的脸色变得苍白,身体开始颤抖,仿佛四周的黑暗中有什么可怕的东西正在逼近她。她惊慌失措地四处张望,最终找到了一个角落,蜷缩在那里,用双手紧紧地抱住自己。在黑暗中,她的声音颤抖而微弱:放过我……放过我……她一遍又一遍地重复着这句话,仿佛在向那个看不见的恐怖存在祈求饶恕。”
“沈医生,您还记得向阳当时有没有提到什么特别的事情?比如她要去哪里,或者有什么计划之类的?”张晓雷急切地问道。
沈德罗陷入了深思之中,眉头微皱,似乎在努力回忆着什么。过了一会儿,他缓缓地摇了摇头说道:“她对自己的私事只字未提。她给人的感觉非常内敛,沉默寡言,似乎并不热衷于与他人交流。然而,我记得她曾经无意间提及到一个地方,称之为‘万恶之地’。”
听到“万恶之地”四个字,张晓雷和颜俊不禁互相对视一眼,眼神中流露出惊讶和疑惑。对于这个陌生的地名,他们毫无头绪,以前从未听闻过。这个神秘的地方到底意味着什么呢?
“没错,就是‘万恶之地’。”沈德罗再次强调道,语气中带着一丝困惑,“我对这个名字的真正涵义一无所知,更不清楚它的确切位置所在。但是,当向阳提起这个地方的时候,她的眼神里掠过一抹深深的恐惧,就好像那里隐藏着某种让她极度畏惧的存在。”
他顿了顿,继续说:“那种恐惧并非伪装出来的,而是真实而深刻的。所以我觉得,这个‘万恶之地’可能与她过去的经历或者某个重要的秘密有关。只是目前我们还无法得知更多的信息。也许,这是找到她失踪真相的关键线索之一。”
张晓雷和颜俊的心中充满了疑惑和不安。他们知道,这个神秘的“万恶之地”很可能就是解开向阳失踪之谜的关键所在。
“沈医生,您还能回忆起向阳是在什么情况下提到这个‘万恶之地’的吗?”颜俊追问道,他试图从医生的记忆中挖掘出更多关于向阳的信息。
沈德罗揉了揉太阳穴,似乎在努力回忆:“她是在一次情绪崩溃的时候提到的。那天她突然来到诊所,看起来很紧张,几乎无法控制自己的情绪。我试图安抚她,但她突然大喊出了‘万恶之地’这个名字,然后就开始哭泣。我尝试询问她更多关于这个地方的信息,但她只是摇头,不愿意再说。”
“她有没有提到任何和这个地方有关的人或事?”张晓雷继续追问。
沈德罗摇了摇头:“没有,她并没有说太多。之后她的情况就变得越发糟糕,甚至拒绝再来诊所。我尝试过联系她,但她的电话一直无人接听。”
听完沈德罗的讲述,张晓雷和颜俊的心情变得更加沉重。他们知道,这个“万恶之地”不仅充满了谜团,还可能隐藏着向阳自杀的真相。他们决定必须尽快找到这个地方,或许那里会藏着解开向阳失踪之谜的关键线索。
突然,他的脑海中闪现出一个画面,那是向阳临别时的情景。他深吸了一口气,缓缓开口:“向阳在离开之前,突然问我哪里有教堂。”他回忆着,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
“当时,我有些好奇她为何会问这个问题,于是问她是要找天主教的教堂还是基督教的。她似乎对此并不十分了解,反过来问我两者之间的区别。说实话,我对这些宗教的细节也不是特别清楚,只能尽量向她解释。”沈德罗摇了摇头,似乎对自己的回答并不满意。
“接着,她问了我一个更加深奥的问题——如果是为了赎罪,应该去哪个教堂。我犹豫了一下,然后告诉她铜锣湾有一个天主教堂,或许可以去那里寻求心灵的慰藉。她听了之后,默默地点了点头,没有再说什么。”
沈德罗静静地坐在那里,他的眼神深邃,似乎在思考着深深的谜题。过了一会儿,他抬起头,用一种复杂的语气继续说道:“说实话,我也不知道她是否真的去了那个教堂。她离开时,脸上的表情让我难以捉摸。那是一种混合了多种情绪的表情,既有解脱的轻松,又有不舍的哀愁。也许,她是真的在寻找一种赎罪的方式吧,希望能在那里找到内心的平静和安宁。”
张晓雷、颜俊和莫纪愁默默地聆听着沈德罗所言,他们心头亦被重重疑虑与强烈好奇心所充斥。彼此交换了一个眼神后,仿佛都读懂了对方内心深处的念头。
张晓雷率先打破沉寂开口道:“也许,咱们应当亲往铜锣湾天主教堂一探究竟,说不准能够觅得些许蛛丝马迹呢!” 颜俊颔首示意表示认同:“对呀,咱好歹也得跑一趟瞧瞧状况吧。搞不好啊,她真就在那儿寻得了自己梦寐以求的答案哟!”
莫纪愁随声应和:“就是嘛,总不能无动于衷吧。甭管她到底有没有去那座教堂,咱都得全力以赴把人给找着,弄清楚她心里头真正的想法才行呐!”
主意既定,三人遂毅然决然朝着铜锣湾天主教堂进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