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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章自以为兄友弟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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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陈义生已经心有所属,这事儿江稷老早就知道了,这道赐婚圣旨一下,不知道陈义生心里有多苦涩。想去安慰却是无从开口。也不知道陛下到底怎么想的,这馊主意到底是谁出的。

    雕栏玉砌的阁楼里,小郎君端坐案机前,手里拿着卷轴,他眉眼清丽,皮肤白皙,脸上有些肉嘟嘟的,看着手中的卷轴很认真,全然忽略旁边鼾声如雷的老头。春风吹过小郎君的发梢,带起他的发丝,他眨眼的一瞬间,好像万水千山都在他眼里清晰可见,他还没有束冠却俨然有些老成的气质。

    风一吹,带走了人犯困冬眠的兴致,躺椅上的老头从美梦中醒来,心情格外好,慵懒地打着哈欠伸了个腰,他回头愁了一眼小郎君。

    感觉到老头的目光,小郎君目不斜视开口:“父皇,周渠备了点心茶水,父皇醒了可以尝尝。”稚气的声音配着老成的语气,反差不要太大。

    老头徒手尝了一口,味道真不错,躺在躺椅上细嚼慢咽着,又饮着茶水多吃了几块,瞥着廊下风景,很是惬意。

    小郎君还是岿然不动的看着卷轴,好像这万种风情的好景好时候都比不得卷轴上的“某人云”吸引人。

    老头撇下嘴,心想他老来得子怎么得了这么个小古板,偏他还爱得紧,“瑄儿,过来。”

    “不去。”小郎君嘴巴回答,眼睛还是目不转睛地盯着卷轴。

    老头啧了一声,好像有些发怒,小郎君不为所动,老头又笑嘻嘻道:“瑄儿,你看这景色多美,小小年纪不要太死板了,还需及时行乐才是!”

    小郎君终于动了:“父皇,您是一国之君,是天下君子之表率,儿臣身为皇子,也当为天下众学子表率,勤奋好学,辩善恶是非,知礼数懂进退,将来为父皇尽孝为大衍尽忠。”

    小郎君很生气,老头心虚的噘嘴,“嘬嘬嘬,瞧瞧你这劲,犟骨头,跟那书一样死板。”

    “不准你这么说。”小郎君生气了,肉嘟嘟的脸颊鼓起来吹弹可破似的。

    这书可是小郎君最爱的山河志,写这书的先生也是他极欣赏敬佩的。

    老头斜眼偷瞄着小郎君的神色变化,被他气鼓鼓的样子逗笑了。这小古板是得物色个先生好好教一教了。还没好好想想唐渠公公就进来禀报:“陛下,安北王求见。”

    “传。”

    江稷进来扫了一眼:“微臣参见陛下,六皇子殿下。”

    “江爱卿来了,不必拘礼,坐。”陛下随和的说道。陛下随性,宽厚,平易近人。私下召见臣子也是不拘泥于繁文缛节。

    江稷:“谢陛下。”

    陛下可以不在意繁文缛节,可江稷还是多了一个心眼子,陛下是九五之尊,他可以不在意这些,可江稷是下位者,又手握兵权。臣子本分不行尽,要是哪天陛下突然在意了,那便是以下犯上的罪过。陛下成日里躲在这阁楼里不管事。江稷拢共就见过他一两回,一次是玄武宴,还有一次是玄武宴的第二天陛下召见述职。

    陛下:“爱卿近来可安好?慕少主在你府上可都习惯”

    江稷:“一切安好,陛下看起来也是明光普照啊!”

    “安是安好,只是这小古板犟得紧,正想着寻个先生教教,爱卿可有人荐?”陛下指了指六殿下。

    江稷:“说到人选,微臣还真有一个,年前与储君对弈,曾听他提到一位儿时伴读,是韩家的公子,如今也是学识大家,叫韩重。”

    “韩重?”六殿下倒是激动了起来:“可是邵阳韩家,在京城开了邑山书院的哪位韩夫子韩重。”

    “正是。”江稷有些意外,这六殿下怎么看起来很高兴的样子

    “邵阳韩家,韩重!确实不错,天下学子对他的赞扬颇高,朝中一些近年刚提名的举子也受过他的教习。”陛下立马就吩咐了唐渠去办。

    六殿下也对这位先生颇为满意,告退回去温习功课去了,说要在韩先生考量的时候留个好印象。

    偌大的阁楼里只剩下江稷和皇帝陛下。

    江稷守了十几年的边疆,陛下是十分的看重他,现在年也过完了,瀚北和亲的事宜也是时候提上日程了。

    陛下:“北疆近来可安稳?”

    江稷:“回陛下,一切稳妥,瀚北刚遭了大雪,经此一役,五年内无力再战。只是这和亲之事……”江稷放慢了语速:“陛下想必已经有了人选”

    陛下:“两国和亲,事关国运,孤子嗣缘薄,膝下只有六子,琦儿早年战亡,琂儿早夭,六子只余下四子,瑄儿年幼,珉儿已有正妃,实在不行,把珏儿召回来吧!”

    江稷:“雍王殿下?南疆水利尚未竣工,此时召回恐于修渠进度不利。”

    陛下:“那爱卿可有合适的人选?”

    江稷:“几位殿下不合适,大可以在宗室里找一个地位稍高的。”

    “宗室?侯府?不……世子?南宫玥?”

    陛下狐疑的看着江稷,好像突然看透了什么,“赐婚圣旨爱卿可知道了?”

    江稷:“自是知道的。”

    陛下:“莫非真如传言一般,爱卿对陈将军有意?我昨天刚下的旨意,你今天就来求见了。”

    “陛下,臣却有私心,不过并非是对陈将军有意。陛下,陈氏是开国三大族之一,如今楚云山已经不在,三大家族只剩两族,陈家世代为将,战死无数族人,如今血脉凋零,氏族败落,陈老国公也战死北疆,陈将军忠肝义胆,满门忠烈。她可以是您的暗杀影卫,可以是作战前锋,可以战死沙场,但是她的婚事不该是掣肘梁州的筹码。何况………她已心有所属……微臣是怕让将士寒了心。”江稷自知言语犯上,故而已经单膝跪下请罪。

    陛下沉默不语,惆怅良久说:“孤何尝不知道拿陈义生的婚事牵制梁州太过于残忍,可是除了陈义生,还有谁能掣肘梁州,难道真的要孤挥师南下,弑兄杀侄吗?”李相提这婚事时陛下也思虑了很久,这是无计可施的下下策。

    江稷知道陛下虽然仁善,可是多疑,他经历过南平之乱,任何一点点威胁到皇室皇权的火苗他都要掐灭,哪怕这火苗原本就是有心人的无中生有,只要存在可能性,那陛下就会及时掐灭。

    江稷明白圣旨不可能撤回,他来这一遭就是想让陛下心中愧疚,只要陛下有愧疚,那么将来陈义生这条掣肘梁州的路也许会好走一点。还有就是,江稷想知道,那些参奏梁州的人是谁。江稷是储君党的人,那陈义生自然也是,把陈义生推出去掣肘梁州,储君的势力就又削弱了。

    陛下只管大局不知党争,只会说“承王那是在替皇兄分忧”,“储君那是在历练弟弟”自己在这星移阁里呆着,自以为自己的儿子们兄友弟恭其乐融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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