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0章出手相救
望花城的花魁大会吸引了不少文人骚客,思婉婉装饰得奢靡的花船引来不少人在岸边观看,但更多的是要一睹芳容的公子哥,慕楠云和尤白也在其中。
灯火通明的夜色中,只见思婉婉穿着华丽的萝裙,轻纱掩面,手腕上挎着一个装满鲜花的花篮,往那船头盈盈一站,便有人豪掷千金等着送金叶子。
说是花魁大会,其实就只有思婉婉这一个花魁,说白了就是思婉婉的专场,受邀的宾客也是当地有名教坊司,和各大戏班,乐坊和闲散富贵人家。
慕楠云和尤白已经侨装成了端茶倒水的下人才混上主宾的船来,目的就是混在里面接近九歌,只是他们不在九歌那只船上。
思婉婉本就是以舞名动天下,今天必然也不例外要舞一曲,有舞自然也要有乐,思婉婉朝着九歌的见了礼,“都说九歌大人的琴,乃是天下一绝,不知可否为我伴奏一曲。”
九歌和思婉婉都是这行的巨头,他们二人合演亦是史无前例的佳话,在不断的喝彩声中,九歌才从他那被纱帘围住的船里面出来。
九歌微微颔首,一袭红衣坐于琴前。他的手指轻拂琴弦,琴音如潺潺流水般流淌而出,思婉婉则站在了船上的鼓上翩翩起舞。
慕楠云和尤白对视一眼,心中暗喜:终于等到机会了。
趁着众人陶醉在琴音和舞蹈之中,慕楠云悄悄溜到船舱外,而尤白则留在舱内,继续观察局势。
随着舞乐响起,九歌和思婉婉的船越来越近,直到挨在一起,思婉婉更从自己船上跳到了九歌的船上。
刚刚爬上九歌船上的慕楠云一眼就看出来了不对劲,思婉婉的袖子下藏了一根很细长锋利的东西,她每靠近九歌一下,那匕首就朝九歌刺去,九歌不停的转换着抚琴的位置,抽空格挡住思婉婉的进攻。
二人由合演变成扭打,不明所以的人们以为这是他们的表演还在叫好,九歌打开了他的折扇,彻底与思婉婉扭打在一起。
慕楠云记得,这武器叫凌风刺,它的原主人是战凌舞姬,一个为情所困的绝色杀手,她曾用这武器在平南之乱时杀了不少当今陛下的左膀右臂,要助当时的皇庶长子夺位,可惜平南兵败了。
这姑娘能使这凌风刺,实力肯定已经不可小觑,看样子她是为杀九歌来的,眼下四周如此多人,贸然出手恐伤及无辜。
尤白也看出了端倪,想到慕楠云还在九歌的船上,焦急的张望着,顺着铁锁爬了过去。
船只也因为他们内力的震动而开始摇晃,尤白稳住重心,“你没事吧?”
慕楠云摇摇头,这样下去不是办法,思婉婉既然已经出手了肯定不会无功而返,肯定在暗处安排了杀手,岸上百姓那么多,肯会伤及无辜。
慕楠云扫了船上陈设,几坛酒引起了他的注意,他看像其他船只,这江上有十来艘船,铁锁相连离得又近,今日这种场合,那些船上肯定有很多酒,他砸了酒坛子,点了火,“把船烧了。”
尤白负责把酒砸向别的船,慕楠云则扔出火折子。岸上百姓见燃起来了,才开始恐慌,四处逃窜去报官。
火光蔓延后,嗖嗖嗖的从水里面窜出一群黑衣人。
“今日务必把他们一网打尽。”戴斗笠的人也来了,明显思婉婉也是他们的人。
“哟!你家主人这是要跟我玩兔死狗烹啊?”九歌收回折扇,与慕楠云和江稷退到一起,轻轻扇着,“可惜了,这兔子,还没死呢!”调笑间杀气凛凛。
“少废话,上。”
杀手并不多,除了那个戴斗笠的人是高手,其他人都是普通杀手,对尤白来说根本不是什么对手。
思婉婉有九歌对付,慕楠云赶紧找个地方躲起来,眼看黑衣人已经处于下风,突然一只小船使了过来。
那船上站着一个衣衫破旧的前辈,他一手拿着一根竹竿,一手提了一壶酒。
是华顶酒翁,他一来,全部都停下来了,他轻轻一挥手,供慕楠云躲着的桌子就飞散稀碎,慕楠云更是一口鲜血喷出。
“受人所托,后生见量。”说着又要一掌,被尤白挡下,尤白后退几步,才站住脚。
华顶酒翁脸色变了变,“你这后生资质不错,师从何处?”
“你打伤那人。”尤白眼神狠厉的盯着华顶酒翁。
华顶酒翁看了从地上艰难爬起来的慕楠云,这后生是说他眼瞎吗?一个没有内力的羸弱之人,怎么可能是他的师父。
又是更快的一掌,可还是被尤白接下了。
九歌都不禁向尤白投了赞赏的目光,戴斗笠那人不乐意了,“前辈只用五成功力,是想手下留情吗?”
“你放心,自不会辜负你家主人所托。”华顶酒翁瞥了一眼慕楠云,“杀他,五成绰绰有余。”随即又瞥向尤白 “至于这个人,有点意思。”
“要不是有他在,也不至于要请您老人家出山。”戴斗笠的人说道。
华顶酒翁被溜须拍马爽了,轻蔑一笑,最后使出一掌,尤白,慕楠云,九歌,全部一口鲜血喷出来了,就连站在华顶酒翁身后的杀手们,包括戴斗笠那人都受到了余力一个踉跄跪下,怒道,“前辈是分不清楚敌我了吗?”
“不好意思,没收住。”又转头对没有受伤的思婉婉说,“放心,我不伤女人。”
那戴斗笠的人敢怒不敢言。
华顶酒翁走近,慕楠云已经在地上起不来了,尤白踉跄着挡在慕楠云前面。
“死前回答我一个问题。”华顶酒翁瞥了一眼没有再走近,“当年我师妹玉弦天师代我上楚云山赴比武宴却不幸惨死,那日楚云山究竟发生了什么?是不是你父亲为了楚云山能一直独霸江湖,故意设这比武宴,绞杀江湖高手?”
慕楠云听了觉得真是可笑,原来还有这种说法,编造出这种谣言的人不觉得可笑吗?楚云山都没了,到底是谁绞杀谁?
只可惜慕楠云伤得太重说不出话来了,实在不是他不想回答。
“你长这么大岁数,是安了个猪脑子吗?”慕楠云说不出话,尤白替他说了。现在这局面,八成得死在这里,他也不怕激怒了华顶酒翁。
他在骂得太好听,在场的人都惊了一下,九歌更是憋不住笑出了声。
“找死。”华顶酒翁愤怒运功。
突然一声嘶鸣传来,从天上掉下几个黑色的球,随后炸开,那鹰隼抓起尤白和慕楠云就走。
“喂喂喂,还有我呢!”九歌在下面挥手喊着。
蒲归晚拖着瘸腿看了一眼,“啊宝,再下去一次。”
鹰隼又回去了一趟,蒲归晚放了烟雾弹球下去,用绳索打了个结套住九歌,九歌非常懂事的自己把绳索勒紧。
杀手们从烟雾中反应过来气得火冒三丈,华顶酒翁更是觉得自己被戏耍了。
鹰隼在岸边把他们放下,望花城的守备军姗姗来迟。
在大衍,再厉害的江湖人都是陛下的子民,华顶酒翁亦不敢与朝廷相抗衡,只能迅速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