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池塘
&34;呸呸呸&34;，周十一胃里一阵翻涌，恶心感涌上心头，他几乎忍不住要呕吐出来。
他脚步匆匆，拼命地向远方那条小河奔去。
一到河边，他毫不犹豫地纵身跳入河中，仿佛那清凉的河水能洗刷掉一切污秽。
他心急火燎地搓洗着自己的身体，想要尽快摆脱那种令人作呕的感觉。
等他把衣服洗净、拧干并重新穿上后，才长长地舒了一口气，然后爬上岸来。
这时戈小波带着大黄也跟着来到了岸边。
戈小波一边奔跑，一边紧紧捂住嘴巴，似乎在竭尽全力克制住即将爆发出来的笑声。
周十一&34;呸呸呸&34;恶心了半天，怒气冲冲：&34;戈小波，你笑什么！&34;
戈小波板住脸：“作为一个专业的乞丐，我经过严格训练，一般情况下我不会笑，除非……”
“除非实在忍不住……”
“哈哈哈哈哈……”
周十一气极：“大黄，还不洗洗，你太臭了”
听到周十一的呵斥，大黄乖乖地跳进河里，欢快地游了一圈。
上岸后，它用力地抖动，甩了甩身上的狗毛。
它身上的水像雨点一般甩向四面八方，这下连戈小波也未能幸免，身上沾上了不少发出淡淡粪香的河水。
戈小波伸脚要去踢大黄。
周十一哈哈大笑，拉住了戈小波，两人一同跳进水里，将身上的污秽洗得干干净净。
上了岸，周十一和戈小波带着大黄沿着河走了一段，来到一个池塘边。
池塘两旁绿树成荫，鸟语花香，景色宜人，让人不觉心情都变得愉悦。
池塘水清澈见底，倒映着天空的白云，几条小鱼在水中自由自在地游来游去。
周十一有些口渴，走到塘边，捧起水喝了几口。
这时，一块石头从后面飞来，划过一道优美的弧线，扑通一声落入水中，溅起一大片水花，把周十一淋得浑身湿透。
周十一回头一看，戈小波正在后面笑得前仰后合。
周十一大怒，跳进水中，两手掀起大片水花泼向戈小波，把他也淋得湿透。
两人对望，都哈哈大笑起来。
戈小波衣服掀起之时，周十一看见戈小波背上似乎纹得有字，奇道：“咦，戈小波，你身上纹得有字！”
戈小波听了，突然脸就红了。周十一扑过去强行将戈小波的衣服掀起，看到戈小波的背上居然是歪歪扭扭纹了一个“刀”字。
周十一“啧啧”赞道：“小波，你以后想做个刀客吗，还纹个刀字在背上。为啥不纹个龙呢，城里黑龙会、虎嘯帮，人家纹的不是龙虎就是鹰，看上去好威风。”
黑龙会和虎嘯帮是城北郡中的两个黑帮，周十一和戈小波的乞丐老大秃狼，就是黑龙会的外围成员。
戈小波有点不好意思，道；“不是黑龙会的成员，想纹龙纹虎，那纹身的师傅也不敢给你纹啊。其实我本来是想纹个忍字的，妈的太疼了，才纹了个刀字就受不了啦，只能算了。”
周十一听了，乐得腰都弯了：“你还不如纹个猪字。”
两人一狗上了岸边，找到一棵小树，在树后的草地上躺了下来，望着蓝天白云，享受着这难得的闲暇时光。
远处传来一阵嬉笑声，抬头望去，远处一群村妇正朝池塘边走来。
“十一，她们要干啥？”戈小波有些紧张。
“废话，她们当然是来洗衣服的。”周十一道。
其实他看到那些妇人手拿木盆，早猜到是洗衣服。
那些妇人也没注意到他俩，自个自的洗起了衣服，一边嬉笑打骂。
没过一会她们洗好衣服后，四下张望一番，没发现树后还有两个小孩，都将衣服脱下，跳入水中洗澡。
虽然身体都潜在水中，只能看到双肩以上的部分，但她们的身体在清澈的水中若隐若现，显得格外诱人。
就算是傻子也知道到她们都没穿衣服，周十一和戈小波两个半大孩子哪见过这妙色，都忍耐不住，心跳顿时加速，脸红耳赤。
周十一想立刻转身离去，转头一看，戈小波这家伙两只眼睛都看直了，呆呆的一动不动。
周十一抑制不住自己的好奇心，决定留下来陪戈小波一起偷看。
那几个村妇看起来都很年轻，肌肤白皙细腻。
她们相互之间泼洒着清水，玩闹打趣着，时不时还会爆发出一阵清脆悦耳的欢声笑语。
周十一与戈小波站在一旁静静地观看着，心中不禁涌起一股难以言喻的躁动之情。
随着时间推移，这几个妇人嬉戏中逐渐朝着二人所在之地游了过来。
伴随着妇人的阵阵笑声，周十一和戈小波愈发变得局促不安起来，只得慌乱地垂下脑袋，但内心强烈的好奇却又促使他俩鬼鬼祟祟地重新抬头张望过去。
只见这些妇人全都一副乐不可支的模样，完全沉浸于玩水嬉闹之中，似乎已然忘却周遭所有事物存在。
一名村妇像是察觉到两人异样的目光，失声尖叫道：“哎呀！那里边好像有人呐！”
说话间，她猛地抬手一指，径直指向周十一跟戈小波藏身之处那棵小树。
其余众妇人听闻此言，亦是齐刷刷将目光投向此处。
刹那间，周十一与戈小波顿感无地自容，整张脸涨得犹如熟透苹果一般通红。
他们二话不说，扭头便撒丫子狂奔而去。
周十一心里乱糟糟的，既觉得对不起那些村妇，又觉得自己很下流。
那群村妇看清只是两个小孩子后，最先发现他俩的那个妇人大声骂道：“两个毛都没长齐的小崽子，敢偷看老娘！有本事两个都来呀，刚好一人一个，老娘喂你们奶吃。”
她骂得几句，周十一和戈小波已经跑得老远。
看到周十一和戈小波头也不回地跑了，旁边一个妇人吃吃轻笑起来。
她打趣着说道：“翠花姐，你刚刚说的那些话到底是真是假啊？需不需要我过去将他俩给你抓回来，好好地让你喂……”
那被称作翠花的妇人猛地瞪大双眼，二话不说便伸出右手朝着对方直直抓去，并佯怒斥道：“衫菜你这个小蹄子，胡说八道些什么！”
那个叫衫菜的妇人却灵活一闪，轻易就避开了翠花的魔爪，同时还嬉笑着回应道：“哎呀呀，我当然是想帮姐姐你出口恶气啦！”
“哼，就凭那俩小屁孩也配让我撒气？老娘可瞧不上眼！”翠花没好气儿地道。
“嘿嘿嘿，既然如此，那下次若是再让我碰见他们，看我不把他们的眼珠统统挖出来！”翠花怒气冲冲地对着周十一远去的背影吼了一句后，心情似乎舒畅不少。
随后又跟其他妇人有说有笑，打打闹闹了一会儿，这才慢慢平复下来，洗完澡悻然离开此地。
周十一和戈小波一口气跑出老远。
他们不时回头张望，反复确认身后是否有人追赶。
直到确信安全无虞之后，那颗一直高悬的心终于落回肚里。
两人站在河边大口喘着粗气。
周十一猛地挥出一拳砸向戈小波肩头，愤愤不平地道：“都怨你这家伙，刚刚出气那么大声，不然怎会被人察觉到咱们。”
戈小波闻言大怒，立即展开反击，怒怼道：“你放屁！分明是你喘气声音比我更大。”
二人相互推搡之际，猛然听见头顶上方传来一阵怪异至极的呼啸声。
“十一快瞧，天上有个火球！”戈小波仰头失声惊叫起来，并伸手指向天空示意周十一观看。
周十一顺着他手指方向望去，但见天空之中赫然出现一枚小火球。
这枚火球起初看上去仅如拇指般大小，不多时便迅速膨胀放大，风驰电掣般朝他们所在之处疾驰坠落而来。
其速度之快令人咋舌不已，同时伴随着震耳欲聋的尖锐啸鸣，仿佛要将整个世界撕裂开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