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驴肉很好吃
“剑爷，我该怎么办？”马云飞凝视着似乎娟然玉立在这片世界之外的黄素娥，心头一动，忽然有点心痛。
“问世间情为何物？”剑爷唏嘘，“我也没答案。不过有一点你必须记住。永远不要再问别人该怎么办。”
“什么？”马云飞有点迷茫。
“你本来就不该问我这句话”
“为什么？”
“强者永远不会问别人该怎么办？如果问，那是因为你不够强，但是你如果足够强，你就不必担心。”
“是。谨受教！”马云飞低头。
“不过这女娃儿，倒挺合我心。”剑爷咂着嘴含笑摇头。
马云飞吸一口气，正准备抬步上前。
“我今天来此并不是为了要嫁入马家。”
黄素娥刚说的话，顿时让周围又静下来，所有人又都愕然注目于她。
“我只是不愿这样被名不正言不顺的退婚而已。”黄素娥神色平静，仿佛在说着他人的故事。
“素娥只是想告诉大家，此事错不在我。”
有人轰然叫好，“黄姑娘说的好，这是马家没福气！”
有人谴责，“对！已经把人从黄家抬走了，路上出什么事也跟黄家无关了，等于入了半个门，又把人家退婚，马家做的也太没有品了。”
有人附和，“说的是，这马家也太没有担当了，本来我看他们还行，谁知道……”
有人祝福，“姑娘你一定会找到更好的婆家，找到更好的夫婿的！”
马云飞看着父亲脸黑如铁、母亲咬牙切齿，二叔他们摇头无奈，明白自己这一步不能迈出，因为黄素娥虽为自己证明了清白，却也将马家声望打入深渊，不知多少年才能再回升，他若出头，只会让马家更加被动。
“素娥到此还有一件别的事。”
这话成功激起众人的好奇心，街上人越聚越多，把两三条街道前后都围的水泄不通。
“长脸怪他不止掳走我一个，在山洞里还有两个，之前因他而死的女子不止三五个，尸骨都被抛在山上。”黄素娥声音逐渐提高，“我们平时祭拜他，五通庙他们这些邪神却不知道暗地做了多少坏事，难道我们还要容忍他们，还要祭拜他们吗？前天是她，昨天是我，想想你们家的妻子，女儿，孩子们，如果他们有一天也像我一样被妖风刮走，被那些畜牲百般凌辱，再也回不来，你们愿意吗？”说到动情处，两行清泪从她脸庞流下，却不去擦拭。
“不愿意！”“不愿！”“不愿！”叫声从稀稀落落，很快就炸锅一般变得热烈澎湃，几条街道到处都是人们在振臂高呼，“不愿！”“不愿！”
“那就请各位父老乡亲都跟我一起推倒邪神塑像，让他们不能再祸害我们。”黄素娥脸色发红，眼中闪着坚定的光，“愿意去的请跟着我！这才是我今天要做的事！”
她当先转身走去。
众人纷纷让开，就像她是一道白炽灼热的光，刺的他们只能纷纷避让。
“去！同去！同去！”有人大声叫喊，跟在黄素娥后面。
“拆了五通庙，拆了五通庙，打倒邪神！”更多的人激动地加入其中，眼中闪着愤怒。
锣声重新响起来，只是这一次变得高亢激昂。
跟着有鼓声加入，金鼓齐鸣，让众人更加热血沸腾，只感觉自己浑身充满力量，形成一道势不可挡的汹涌人流向前冲击而去！
而黄素娥，就是最前面最高处引领浪潮的那朵浪花！
“小云，你去哪里？”冯氏一个没拉住，马云飞也被卷入人流中，随着众人奔向西城，他渐渐向前离黄素娥只隔三两人，目光一时不离那道白色身影。
离不开，放不下。
众人都是一脸兴奋，也没有谁注意他。
西山五指山，无名指峰顶。
赤睛金蟾神和五通神剩余的四神八尺龙马神、刺团神、斑龙鹿神、黄耳犬神正坐在天生石桌旁大口吃着，桌上两个盘子里放满了煮好的驴肉，正是从毒龙峰顶带回来的驴尸，还有几罐酒，石桌旁边还有一个大鼎，里面放满驴肉和香料，肉汤正咕嘟嘟滚个不停，散发出诱人的扑鼻肉香。
“天上龙肉，地上驴肉，天上龙肉咱没吃过，地上这驴肉暂时吃过了，味道还真是不错，特别是金钱肉吃起来真不错，不但有嚼头，还大补气血。”赤睛金蟾神大嘴吧唧吧唧吃着，嘴里还啧啧称赞。
八尺龙马神不悦，“赤睛金蟾神你少说点，吃着也堵不住你的嘴。”
“我忽然很想为驴子伙计念诵祭奠词一首，你们仔细听着，驴兄高义，舍己为人，声也昂昂，死岂无葬？以我之腹，做尔之棺，任我品尝，呜呼哀哉，酱油拿来！尚飨！”赤睛金蟾神自说自笑，捧腹不已。
黄耳犬神神情沉痛，“百十年的兄弟，你吃了他的肉，还说着这样的风凉话，罚你不能再吃！”伸手拽过一大块驴排骨啃起来，“不过我最爱吃驴大肠，俗称玉版，比金钱肉更有嚼头，还没有那股味道。”
“大肠没有屎尿味道？”赤睛金蟾神毫不客气回怼，“你莫非吃惯了嗅觉迟钝？”
“吃了老驴的肉，该想想以后怎么给他报仇，可不能放过那个打碎神像的姓马的小子！本来老驴还不一定死呢！”八尺龙马神神色阴郁，摆手制止黄耳犬神回嘴。碧波潭情况他不知道，但寄托在五通庙的一缕神魂却知道是马云飞打碎了驴神塑像，导致驴头神最终陨落，恨恨道，“敢在太岁头上动土，今晚我们几个一起出手，就要他家死光光！”
“小事一桩！惹怒神灵，必然无福，灾殃立至，这才显得我们灵验无比！”赤睛金蟾神轻松答应。
“啊呀，不好了！”埋头大吃不说话的斑龙鹿神面色一变，“他们要去拆我们的庙，要是被拆了，我们就成了无根之木，无源之水了！”
“娘的！这些人都不怕死的吗？”黄耳犬神跳起身来，“我们去阻止他们，大开杀戒一番！”
“只怕很难，我们就像和那些当官的差不多，百姓敬你、怕你的时候你是神是官，百姓真怒起来的时候，能把咱们砸的稀巴烂！”赤睛金蟾神冷笑，“真敢动手，以后谁还会敬咱们？”
“砸了庙没有香火愿力，成了孤家寡人，本体修为哪能再有进步，必须施法给他们惩戒，不然日后哪还有人信我们，该出手时就出手！神怕恶人，人也怕恶神！八尺龙马神一锤定音，抬起一条腿蹬在桌上居高临下盯着问赤睛金蟾神，“你去不去！”
其余三神也都盯向赤睛金蟾神。
“义不容辞！”赤睛金蟾神拍的胸口啪啪响
众神卷起风云，直奔赤冶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