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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章 也傍桑阴学种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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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年轻的男男女女们走在路上,不远处可见幽然的庙檐勾勒,小径曲静,庞然挺拔的树木播放着娟娟鸟鸣

    ——蝉鸣卷闻钟,恣意少年郎

    这情形倒颇有一种第二期原始森林的感觉,只是比起那时,现在的他们更为熟悉、自然了些。

    慕傍桑想着,咻而笑了笑,严格说来,他们已不算少年,都是冲着奔三而去的人了。

    四人听她忽然的轻笑都转侧过头看向她,少女陷在自己的思绪里尚未察觉,浅浅的梨涡开在唇侧,明眸弯月,在幽深的林间美得晃眼,几人看着眼底都不自觉的浮现了几缕笑意。

    苏南隅唇角微勾,她的笑总是能感染别人。

    施霜伸手戳了戳她的梨涡,其余三人看着,都有些手心发痒,蠢蠢欲动,林雨泽没忍住直接上手戳了另外一只梨涡,慕祁支和苏南隅没有动作,这种场景一般都会被剪进正片,小姑娘才出道,他们得在这种时候谨慎。

    慕傍桑被戳得从思绪中拉回,“师姐?雨泽?”

    施霜好笑的看着她,“你刚刚想什么呢,这么开心?”

    慕傍桑瞬间闭嘴,摸了摸鼻尖,“在想雨泽的签怎么和我们的搭在一起。”

    没说实话,她总不能说,她想着想着觉得自己相当年轻吧…

    她还想活着……

    施霜:“你想把雨泽的剧情也走完?”

    慕傍桑笑得像只小狐狸:“这样,我们三组都赢了,下一期节目程导就没机会霍霍我们了,说不定还可以反杀。”

    林雨泽听着,眼睛一亮,“是啊,”他搓了搓手,“总算可以报复导演组了。”

    “那你有办法了吗?”

    众人又看向她。

    慕傍桑十分干脆:“没有。”

    “……”

    行,这理直气壮的小样子,他们无法反驳。

    林雨泽又看向打吧之光的另外两人

    ——打吧之光即打一架吧节目组之光,网友给高智商三人组:慕傍桑、苏南隅、慕祁支起的外号。而他和施霜则喜提一架飞机,问之理由,网友答:“这智商水平就像是来打一架吧当匆匆路过的飞行嘉宾的。”

    ojbk,有被侮辱到。

    “南隅哥,祁支哥,你们有想法吗?”

    苏南隅抬眸,发现小姑娘灼灼视线也扫向了他们,求知欲旺盛得不行,他嘴角微扬,“师姐和祁支的剧情理解因为两者的签相近,所以是根据生活经历来的,我和桑桑的签相差太远,所以走的是同一种人生不同人理解的趋向,而雨泽的签,辣并不好好走人生经历或看法一类,加之又是个人剧情向,所以我们可以走…”

    “性格”

    “性格”

    一温一冷两道不同的声音同时响起。

    苏南隅和慕祁支对看一眼,眼底难得少了素日里对视的暗沉,多了些同道为谋的意味。

    苏南隅挑眉,“对。”

    林雨泽还是不太懂,“什么意思?”

    苏南隅这次没再开口,反而看向慕祁支。

    慕祁支收到他的目光,倒也没多说什么,两个男人似千百年前的群儒相战,有几分同道者战火的较量,“辣这个词一般是形容性格的,意思是,你可以将你自己演绎成你所理解的辣的性格,跟着我们走完剧情就行。”

    苏南隅眉间轻佻,“言之有理。”

    无声之间,看不见硝/烟的战场下,敌方将领之间来了点少年意气的认可。

    毕竟,男人至死是少年

    他们会沉稳、会慵懒、会冷致、会历经世事百态、会因为同一个人、同一件事而针锋相对,但是就像女人的友谊总是来得莫名其妙一样,他们一直都幼稚的找着同类,战争可以打,但是,小子!我看好你!你就是爷唯一认可的对手!骄傲吧?

    慕傍桑和施霜站在一边全程将二人的行为、对视什么的看在眼里,两个小女生低下头,嘀嘀咕咕好一阵

    “师姐,我怎么觉得他们俩这么,这么,有奸/情的样子呢?”

    “对对对,我也觉得,而且年下小狼狗x白切黑影帝,我觉得很好磕!!”

    “卧槽!这个组合绝了!!”

    “低调低调,我们偷偷磕就行,不然到时候被他们俩知道了,就不好磕了。”

    “有道理,不要舞到正主面前。”

    两个小女生又一本正经的抬起头,慕傍桑轻咳了两声,脸上神情认真得一批,“我觉得辣他可能不好弄,咱们的剧情不出意外就是苦情剧,不如弄成赤诚,也符合雨泽,赤诚炙热,不就是辣的另一种演绎?”

    苏南隅三人认同的点点头,也没问刚才两个小姑娘嘀咕了什么,都以为是在想剧情罢了。

    施霜肩膀碰了碰她,“你啥时候想到这个的?”

    慕傍桑俏皮的眨眨眼,“磕cp的时候。”

    施霜颇为佩服的竖了竖大拇指,“厉害,不愧是你。”

    /

    (tip:女子:慕傍桑、男人:苏南隅;女人:施霜、男子:慕祁支、少年:林雨泽,别问代称怎么分的,问就是年龄)

    女子步履沉稳,面色无波的走在队伍的最前面,手里握着一串佛珠,嘴里低声呢喃着经文。

    男人还是嘴角带笑的跟在她身后,仿佛只要在她身边,无论去哪,怎样都是好的。

    而在两人的身后,跟着的也是一男一女,但与前面截然相反的是,男子走着,眼底自见到最前面的女人的那一刻起就带着零星几点的惊喜和满腔抑制不住的爱意,他的身旁的女人看着,眼底是抑制不住的酸涩。

    奇异的是,所有人都没问女子要去哪,因为在这场战役里,所有人都是那供堂灵魂里的罪魁祸首。

    供堂的屋影已隐隐渐现,少年冲在几人前面,拦住他们前行的步伐,他的双眼扫过神色各异的几人,心底有些难受,昔日长安好友,纵马酒肆飞扬,如今一场宫变全然变了,不过,他笑了笑,只要他们还能聚在一起,他相信一定会好的!

    “你们要去哪?”

    女子看着他脸上的笑,无波的面具难得发生了变化,这个好友是整场战役里最干净的人,即使最后男人扶持了他登基,但她也做不到对他熟视无睹,只答道:“供堂。”

    少年乖乖的走到男人身边唤了一声‘哥’,又和后面的两人打了招呼,“那我和你们一起。”

    女子看了他一眼,没说话,只一瞬又转过头,慢慢往供堂走去。

    -

    寺庙的供堂是不允许燃烟的,所以黑暗消沉的屋子里,只余明灯几盏摇曳,女子缓缓在一座牌位前跪下,身后的几人都是一起长大,对各家长辈皆是相熟,加之皇权之争,亲手手刃他的虽然是男人,但是女人和男子都在这场计谋之内,抛开权势,这所有人的一跪,他们都应当行得。

    女子双手合十,闭上眼睛,脑海里都是但是从前的影像——

    她自幼丧母,父亲是权倾朝野的丞相,天下人惧他怕他甚至皇权恨他,但是他对她很好,宠她爱她惜她,天下安定但朝局千变,先皇子嗣甚多,文治武功各有出彩。她自年幼便和身后四人相识,一起长大,情谊深厚。可是一朝皇权变,心爱的男人将父亲斩于马下,闺中密友、人生知己都是这场皇权更迭的参谋者,后来,皇权罢,她远走家乡,男人放弃唾手可得的皇位寻她,挚友放弃高官厚禄等她;一切的一切,爱情、友情、家国…

    她缓缓睁开眼,看着父亲的牌位,眼底是下定某种决心的决绝。

    刀剑入肉的声音另所有人睁开了眼睛,女子手握利刃,脸上的神情默然,牌位与冥灯在她身后闪烁,她的剑下是一如笑意的男人,刀剑入肉鲜血从心口流出,他的脸上不见慌乱也无痛苦,甚至往前跪走一步,剑入几寸。

    女子将剑拔出,抬眸扫了一眼那边呆滞的三人,笑了笑,一时之间竟晃了几人的眼,她,很久没笑过了,接着是剑划破裂帛的撕裂声,血从女子的肩颈流出,她缓缓跪在男人的面前,抬手轻柔的摸着他的脸颊,男人餍足的蹭了蹭,最后双手紧握,嘴角都带着甜蜜的笑意,只余下一句,“愿合葬”,便双双与世长辞。

    几人都没有阻止这场血的结束,因为他们知道这对两人来说是最好的结局。

    男子看着地上紧紧相握的两人,嘴角溢出几缕血色,他抬手抹去鲜红,突然放声大笑,而后转身离去。

    女人跟着他走出去,到门槛处又转身深深的鞠了一躬,“皇上,别辜负他们,天下太平、海晏河清。”而后,头也不回的跟在男子身后。

    “你要去哪儿?”

    男子看了一眼被暮色压满的天空,嘴角是苦涩:“四海为家。”

    说完便晃晃悠悠的下山了

    女人抿了抿嘴,默默的跟在他身后。

    男子停下脚步,但未回头,“回去吧,等不到的。”

    他等了十年,也不过这般结尾而已,但他谁也不怨。

    女人低下头,酸涩的汹涌而来,她努力压制,“没事,我就这么一点念想了。”

    男子没再说话,往远方走去,夕阳将两人的身影拉长。

    -

    供堂内一下子就冷清下来,只余冥灯的爆蜡声响起。

    少年眼中带着挚友离去的哀痛,他又缓缓跪下,给先丞相磕了个头,又对着地上的好友作揖,“我永远记得长安酒肆内,望着山河车马坦然大笑的我们。”

    -

    人生不止五味,百态过后千帆过尽,自有体会。

    世上无全解,心安处为最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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