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边·心动
到雾川兴府后,郁枳夏先拉着行李箱回到自己家里,毕竟拿着这么一大堆东西去吃饭实在是不方便。
兴许是下雪和放假遇到一起的缘故,郁枳夏今天的心情格外地好。
而这一切的好心情并没有维持多久,在她准备从囗袋里掏出钥匙时便瞬间消散。
没错,她忘带钥匙了。
郁枳夏盯着自家的大门良久,夏奶奶这个星期恰好去夏淋(郁母)那里——冰岛旅游了。
郁枳夏现在只能将所有希望寄托在戴采妮的身上,她打开手机向戴采妮发信息道:放在你那儿的备用钥匙还在吗?
戴采妮秒回:备用钥匙??
郁枳夏:我家的大门钥匙。
戴采妮:?多久前的事了,等我找找。
郁枳夏:快,救命。
二十多分钟后戴采妮回复道:救不了,自求多福吧。
郁枳夏:?
戴采妮:六年前的东西,我实在是找不到了。
后又发道:要不上我家来,姐妹收留你。
郁枳夏:…
戴采妮:来呗!╮(‵▽′)╭
郁枳夏正准备回:"好 "的时候,戴采妮又发信息道:知知,我外婆那儿出了点状况,我得去医院。
郁枳夏看到后便回道:那你注意安全。
郁枳夏刚发完信息,莫江屿便打来了电话。
“喂,莫老师。”郁枳夏有些慌张地接通电话。
“收拾好了吗?好了的话就下楼,我在楼门口等你。”
郁枳夏没有回应。
“怎么了?”
“我钥匙忘带了。”
“知知姐没带家门钥匙?那快到我们家来住啊!哥,你快说你快说。”电话那边传来莫小贝的声音。
莫江屿看着自家妹妹一脸不值钱的样子内心无语。
“你先把行李拿下来。”
“好。”
郁枳夏推拉着行李箱从楼门口出来。
“知知姐!”莫小贝打招呼道。
莫江屿走了过来顺手拿过郁枳夏手中的行李箱。
“谢了。”
莫江屿眼前的郁枳夏因为忘带钥匙的缘故心情有些沮丧。
“钥匙忘带了就来我家吧。”
郁枳夏觉得有些不合适,想要拒绝,却被莫江屿抢了先。
“先别急着拒绝我,等到了再说。”莫江屿语气温和地说。
三人到了莫家所在的楼层,莫江屿却领着她们到了莫家的对面。
“这才是我家,对面你常去的是奶奶家。”莫江屿开门时说道。
叮的一声房门打开了。
郁枳夏跟着莫江屿进来,看到整个房间以灰色为主调十分干净。莫江屿把行李箱拿进客厅后对郁枳夏说:“家里的老头管的严,所以这个房子我也没怎么住过,你这两天住在这里怎么样?”
“好啊。”郁枳夏答应道。
“小贝,你这两天也住在这里陪着你知知姐。”莫江屿顺水推舟说。
“哥,爱你。”莫小贝开心地比心说。
吃过晚饭已是九点,郁枳夏和莫小贝陪着莫奶奶坐在沙发上看电视。莫家奶奶越看郁枳夏越是喜欢,便道:“知知,你要是我孙女就好了。”
“是啊,知知姐要是能和我哥换一下,成为我亲姐就好了。这样我晚上睡觉都能高兴得笑醒。”莫小贝在旁赞同道。不巧被路过的莫江屿听见。
“小白野狼,我就这么比不上你知知姐?”
“嘿嘿,确实。”莫小贝说完后向莫江屿做了个鬼脸。
“按古话说,师者如父。你认知知当姐姐,我就是你爸爸。”莫江屿说完得意地看着莫小贝。
“爸爸,你现在怎么这么像小学生啊~”莫小贝阴阳怪气地对莫江屿说。
“知知姐,你说他像不像?”莫小贝问一旁的郁枳夏。
郁枳夏看着俩人小学生式斗嘴笑而不语。
因为放假,郁枳夏今晚准备早睡。她在十一点钟时就躺到床上酝酿睡意。不巧被突然打来的薇信视频惊醒。
郁枳夏有些生气地从床上起来,拿起手机"阎王"两字映入眼帘。
“蒋末,你打视频的时候能不能看看时间!深夜十一点了我在休息。”郁枳夏不管三七二十一地炮轰道。
对面的蒋末也没有恼火反而语气有些散漫地说:“呦,郁老人家您现在怎么这么养生。”
郁枳夏懒着再就这个话题说下去便开门见山地问道:“你找我又要给她送什么东西?”
“新年礼物。”
“准备了两份,一份给你。”蒋末补充道。
“呵,我谢谢你了。”郁枳夏气笑了,像这样跑腿的活,这个月里她早已经干过一次。
“不用谢。”蒋末厚脸皮言。
“要让她知道是你送的吗?”郁枳夏问道。
“不用,-”蒋末沉默了一会儿,后低语道:“毕竟都结束了。”
郁枳夏在这方面没有什么经验,也不知道该怎么安慰便道:“我自己看着办吧。”
“那你可别乱来。”
“信不过就别让我送。”郁枳夏故意地说。
蒋末忙道:“信啊,但是别让她知道了。”
蒋末这波操作实在是让郁枳夏感到无语,直言:“这么不想让人家知道,却还想着人家。”
“…”
“行,我守密。不过她要是向我问很多次,我就说了。”郁枳夏答应了这件事。
“她应该不会。”
郁枳夏懒着再听蒋末犹犹豫豫拧巴下去,便道:“我要睡了,晚安。”
“好,郁老太太。这次就谢了。”蒋末调侃郁枳夏。
话罢,通话结束。
次日中午五点,郁枳夏提前来到布咪。
布咪是雾川城里最近兴起的一家新型书店,也是郁枳夏今早和周荷盈约好见面的地方。
约定的时间是五点,郁枳夏来到书店没有看到周荷盈。
书店门口的货架上摆着各式各样的文艺摆件,一个小小的地球仪吸引了郁枳夏的目光,地球仪的底座上还有两个小小的白兔试图手摘星辰。
她会心一笑,拿起小摆件走向收银台,恰巧这时周荷盈也到了。
两人随便找了个坐处,开始交谈。
郁枳夏不想就着什么话题聊些什么,毕竟她和周荷盈的关系还没有那么要好。
于是,她便开门见山道:“今天找你出来,是有人托我给你送东西。”
正说着,郁枳夏从帆布包里拿出一个精致的黑色礼盒递给对面坐着的周荷盈。
对面的周荷盈似乎已经猜到了那人是谁,便接过礼盒,把它顺手放在桌上。
“他还好吧?”周荷盈故作镇定地问道。
“好不好不知道,不过至少没死。”
周荷盈听到这样的答复后,神情变得有些黯淡。
“那他还回来吗?”
见周荷盈这样问,郁枳夏顿时有些反感她。
如果不是当初周荷盈从中作梗,蒋末也不会这么快被蒋老太太安排出国留学。
“目前是不回来了。”
“哦,谢谢你能告诉我这些。”
“他那里的情况我也没有特别清楚,你可以向他亲自询问。”郁枳夏看了眼手机后说。
“可,我们早就——”周荷盈强装微笑道:“没有什么关系了。”
之后,两人没有再说话。
“你们之间的事,我不会参与也不想知道。我今天只是来替他给你送东西的。”郁枳夏道。
“现在东西也送到了,我就先走了。”说罢,郁枳夏起身离开。
“都听到了?”郁枳夏走出店门时对着手机低语问道。
“听到了,我又不是聋子。”电话对面传来蒋末懒散的声音。
“行了,我挂了。”他又接着说。
“先别挂,你到底什么时候能回来?”郁枳夏问道。
“也就三年五载呗。”
“具体点儿。”
“行了,我要睡了,太困了。”
电话那边传来挂断的声音。
郁枳夏回到莫家,莫奶奶已经回到"鹤鸣汀畔"去了。家中只剩下莫小贝一人。
“莫江屿呢?”郁枳夏在门口边换鞋边问莫小贝。
“他出去见老同学啦。”
此时,一家茶馆内,莫江屿正和胡诗冷喝茶。
“这茶不错。”胡诗冷评价道。
“茶挺好的,就是这茶馆名。”
“我看,也挺好。莫宅,"莫宅"嘛。”胡诗冷笑言。
“今天找我出来有什么事?”莫江屿问胡诗冷。
“能有什么事,就是想找人陪着喝口茶。”
“呵,这么闲情逸致。”
胡诗冷笑而不语。
“听我在燕大招生办的一个学长说,你的那个课代表进燕大有戏。”
“具体说说。”莫江屿放下了茶杯,语气平静地看着胡诗冷说。
“燕大嘛,在暑校的时候就关注到了她,咱们这学校每年都有燕大的保送名额,招生办也有意把她保送进来。这剩下的都是时间问题,毕竟,像她那样的全能人才,先保送比到时候抢人好吧。”胡诗冷说着给自己和莫江屿各添了杯茶。
“不过咱俩是挺幸运的,教的第一批人就有燕大保送的。”胡诗冷后又补充道。
“她,也很努力。”莫江屿道。
之后两人又聊了些工作上的事,也不知是从哪一句又聊起了他们那时的学生时代。
胡诗冷上大学时曾参加过相声社团,话很多。
所以整个聊天里基本上是他说,莫江屿偶尔会接上几句,但大部分时间里都是只听胡诗冷讲。
结束聚会时已是下午七点。
两人来到"莫宅"门口。
“等会儿准备干嘛?”
“去接两个小孩出去吃饭。”莫江屿看了眼手机答道。
“呦,这么忙。家里孩子多呀。”胡诗冷听后笑言。
“走了。”莫江屿告别。
陶姨今天休息不来莫家做饭,所以莫江屿今晚要带郁枳夏她们出去吃饭。
冬季的白天短黑夜长,下午七时天色发麻,街道两旁的灯光在薄雾中变得逐渐清晰起来。
莫小贝坐在后车座上看向窗外言:“外面又起雾了。”
“雾川确实是以长年有雾出名。”
“气候湿润所以会有雾。”
“今晚想吃什么?”莫江屿引出一个新话题问道。
“想吃鱼。”后面的莫小贝想了想后回答。
“什么鱼?”
“酸菜鱼?还是青椒鱼?”莫小贝有些犹豫。
“你怎么想?”莫江屿问一旁的郁枳夏。
“青椒鱼吧,可以去寒。”
“那我们就去吃青椒鱼。”
吃过饭后,外面的雾竟大部分散去,天空中的月亮清晰可见。
“哥,我想去海边。”
“为什么?”
“消食。”
今晚是跨年夜,海边在凌晨会有烟花秀。莫江屿带着自家的小孩们来到海边消食,靠近海边的那条街上摆着许多小摊,有卖灯笼的、仙女棒的、甚至是天明灯的。
郁枳夏从一个小摊上买了两把仙女棒。她从一把中随意拿出几支分给莫小贝和莫江屿。
“有打火机吗?”郁枳夏问莫江屿。
三人来到一片空旷的地方,准备在这里跨年。
“没有,我去买。”莫江屿说着把手里的仙女棒递给郁枳夏。
郁枳夏记得上次他们在黑暗中拥抱时,莫江屿衣服上有淡淡的烟草味,便以为他会带打火机。
“你哥不抽烟?”等莫江屿走后郁枳夏向莫小贝轻声问道。
“不抽吧,我们家老头要是知道他抽烟,嘿嘿,必定打断他的腿。”莫小贝坏笑地说。
听莫小贝这么说,郁枳夏也跟着笑了起来。
“嗡嗡~嗡嗡~”郁枳夏的手机在包里震动了起来。她把手机拿出来一看,是蒋末打来的电话。
“睡醒了?”
“嗯,你在外面?”蒋末听到郁枳夏那边有风吹过的呼呼声便问道。
“在海边,准备看烟花。”
“送你的零食尝了吗?”
“还没,怎么了?”
“有个橘子味的巧克力还挺好吃的。”
“那几个包装像橘子样的?”郁枳夏想起出门时随手装进手提包中的零食里面有个橘子样的东西。
“嗯,等会儿尝尝,外面那么冷。”蒋末有些懒散地说。
郁枳夏听后嘴角微微上扬,心中感到很温暖。
“谢了。新年快乐!”
“新年快乐。”
“好了,我这还有聚会,先挂了。”对面的蒋末后又言。
“好,大忙人。”郁枳夏戏弄道。
蒋末听后也笑了笑。“还有件事差点忘了,祝你今年能到燕大。”
话罢,蒋末便结束了通话。
“知知姐,刚刚打电话给你的是谁啊?”一旁的莫小贝有些好奇。
“他啊,是我最好的朋友。”郁枳夏笑言答道。
“我也有两个最好的朋友。知知姐,我哥来了!”
郁枳夏朝着莫小贝手指的方向看去,不远处的莫江屿手拿正燃着的仙女棒满脸笑容地朝她走来。花火打乱了视线,此刻那个在郁枳夏认知里成熟理性的莫江屿像个十六七岁的少年满眼星辰。
莫小贝拿着打火机小心翼翼地点燃烟花引线,引线头处红色火星快速烧过引线,只听"滋啦"一声,无数花火出现散满视野,她高兴地在空中挥舞着仙女棒,花火在黑夜中留下一道道绚丽的划痕。
郁枳夏也想试试,却被莫江屿拦住。
“我帮你点。”他用温和的语气说道。
郁枳夏有些不太愿意,心想自己又不是七八岁的小孩,像点燃烟花这样的小事完全可以自己来。
莫江屿似乎看出了郁枳夏的不情愿便道:“怕你伤着右手。”
点燃烟花被伤着手的事情听起来滑稽可笑,却在去年真实发生过。雾川中学上届高三毕业生里有个男生就是因为放烟花时伤到右手没有参加二月初的一模。
所以放假前的班会课上温朱红就这个问题重复了一遍又一遍,以至于像郁枳夏这样没有好好听过班会课的人都知道。
没等郁枳夏再说话,莫江屿就点燃了烟花。无数的星火从一点向外奔闪,点亮了周围的黑夜,更温暖了人心。
“好好看啊。莫江屿,好人做到底,帮我拍张照呗。”郁枳夏说着将手机递给莫江屿。
莫江屿接过手机,笑言道:“一张一百。”
“好啊,不过拍的不好看可不给钱。”郁枳夏调皮地说。
莫江屿无耐点头答应。
莫江屿对准焦点,照机里女孩被绚丽的花火称托得更加美丽,她笑得灿烂似玫瑰让人一见难忘。
“咔嚓。”
“拍得不错哦,谢谢了。钱等会儿转到薇信上。”郁枳夏拿过手机,看着莫江屿拍得照片心中不禁赞叹他高超的拍照技术。
莫江屿不知自己怎么了,心中竟然感到有些开心。
他看着眼前的郁枳夏,她因为天气寒冷的缘故披着头发,这样的她很少见却很好看,给人一种安静且优雅的感觉。
他突然想起那个和他一起吹晩风的她,那个半蹲在地上喂流浪猫食物的她,那个帮着打扫卫生的老爷爷拾玻璃碎片的她…很多关于郁枳夏的画面一时在莫江屿脑海里闪过,莫名的情愫在此刻从心中破出贯缠全身难以压制。
“哥,你为什么一直盯着知知姐看?”一旁的莫小贝凑到莫江屿身旁起哄道。
“难道,你喜欢知知姐?”莫小贝抬头看向莫江屿小声问道。
喜欢,他莫江屿喜欢谁都可以,唯独不能是郁枳夏。
莫小贝的这句话让莫江屿冷静下来,冬夜里的寒风吹得冷人。
见莫江屿没有回答,莫小贝也没有再说些什么,转身对着郁枳夏说:“知知姐,我有些冷,咱们回到车上去吧。”
当人集中注意力做某事时,就会产生"心流"现象,感觉到时间过得飞快。
莫小贝在上车不久后,被自己的朋友们打电话叫了出去,说是附近新开了家杂货铺想约着一块去转转买些新年礼物送人。
莫小贝一走,车里就剩下了郁枳夏和莫江屿俩人。
俩人的动作到是不谋而同——都拿起手机毫无目的地乱翻。
朋友圈里胡诗冷分享的一张图片引人注目,照片里他的脸生怼照机一手指向头顶表现出一种懵的神情,他手指处木制的巨大牌匾上“莫宅”两字清晰可见。
林依年:这是什么也没说但又让我们知道了什么Σ(°Д°;
凌晨:妙啊,实锤了!
温丹:这是在哪儿?发个定位,下次一定去打卡。
戴采妮:这是"莫宅"本宅吗( ̄y▽ ̄)~捂嘴偷笑
吕莹:"冷漠"cp起飞√
谭陌辰:祝福
凌晨:《物数一家亲》
邓晓晓:莫宅男的事证实了([]!!)
胡诗冷:∠( 」∠)_看戏
温丹:这…有什么"典故"可以分享一下吗?我断网了?
林依年:哈哈哈哈
吕莹:老师我们私聊
邓晓晓:乐于助人~
戴采妮:求合照
凌晨:+1
谭陌辰:+1
郁枳夏:+1
“怎么,你也磕这个?”莫江屿抬眸看向身旁的郁枳夏温声道。
郁枳夏听后狡黠一笑。
“还真把你没办法,照片是没有的,cp是假的,你们再怎么要,他也给不了。”莫江屿用十分散慢的语气絮言道。
“这就是你浅薄了,这有些cp现在是假的,人磕着磕着就-”
郁枳夏不认同他的说法,话未说完却突然想到自己还死皮赖脸的住在莫江屿家。
俗话说吃别人的嘴短,自己在莫江屿这又是吃又是住的,便及时停囗。
“就怎么了?”莫江屿故意为难她道。
“就,就还是假的呗。”说罢,郁枳夏一人尬笑。
莫江屿没有再搭理她,似看非看地随意翻动工作薇信群里的信息。
而郁枳夏却在微弱的灯光下看到他微微上扬的嘴角,他在笑。
他在笑什么?郁枳夏思前想后没有得出答案,索性戴上耳机听起了音乐。
微信朋友圈里,夏奶奶发了许多在冰岛旅行的照片。
夏奶奶两手紧握丝巾角,高举起的粉色丝巾随风飘扬,在绿色草坪的映衬下显得十分亮眼。
郁枳夏转手打字私信道:
知知:奶奶玩得开心~
郁枳夏突然想起来包里的那个橘子样巧克力,于是伸手在包里摸索,拿出它后拆开表层包装,取出其中的一瓣递给身旁的莫江屿。
“这是?”莫江屿迟疑问道。
“你先尝尝,我再告诉你。”
莫江屿没有拒绝,接过郁枳夏手中的巧克力,把它塞到嘴里。
嘴中的食物有点甜,又有点酸。他想应该是橙子味的巧克力。
“是巧克力?”
“嗯,橘子味的。”郁枳夏答道。
莫江屿看见她一只耳朵塞着耳机,便问:“在听什么歌?”
“like a star”
正说着郁枳夏把她左边的耳机轻轻的塞到莫江屿的右耳。
她保持着自己的指尖没有触碰到莫江屿的脸。
莫江屿感受到她的一切动作都泾渭分明,隐忍克制。
这是首钢琴曲,就如歌曲名一般绵延冗长,温柔美丽,用沉重有力的琴键绘制出了黑色夜空中点点繁星。
像星星一样。
不知道是周围安静的缘故,还是,莫江屿可以清楚地听到自己的心跳声。
不过他感到很庆幸,庆幸周围晦暗的环境可以掩饰自己的心动。
琴声停止,随后是烟花在黑夜的天空中绽放,响声震耳欲聋。
烟花在天空绽放,没有月色的映衬,到显得璀璨夺目。
“哇,快看烟花!”郁枳夏满脸笑意地转头看向莫江屿兴奋地说。
她内心一惊,原来他一直都在看着她。
今天夜晚,白雪又再一次降临。
窗外是白雪皑皑,寒风刺骨;窗内是灯火融融,温暖舒适。莫江屿不爱下雨天,却格外享受下雪天。
他走到窗边,将厚厚的窗帘微微拉开,月色从空隙处映了出来。今晚的月色因为雪花的降临而显得格外明亮。
窗外的雪下得很大,厚厚的雪压在树的枝桠间让树也穿上了冬装。
莫江屿又想起上次下雪时郁枳夏开心的笑容,不经意间嘴角微微上扬。
窗外极冷,这使得从空隙里透过的月光带了些属于寒冬的冰冷特性,一点一点地渗入屋内的每一寸角落,最后进入莫江屿的心中,将那微微的心动冰封起来,使其不为人所知。
“咚咚咚,咚咚咚。”
伴随着一阵急促的敲门声,莫江屿将窗帘拉回原处,打开了房门。
“哥,替人给你送的新年礼物!”莫小贝笑嘻嘻地从背后拿出了个用牛皮纸包装而成的包裹,递给莫江屿。”
莫江屿接过包裹,莞尔一笑。
“谁送的?”他问。
“你猜。”莫小贝调皮答道,话罢便一溜烟地回自己的房间去了。
莫江屿关了房门,坐在书桌旁耐性地拆开包装纸,褪去那层牛皮纸后,精致的物件终于露出面目。
一个小小的地球仪,地球仪的底座上还有两个小小的白兔试图手摘星辰。
莫江屿小心翼翼地拿起地球仪,仔细端详。这才发现在摆件下还有张小卡片,上面清秀小楷写着:
莫江屿,新年快乐! ——郁枳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