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飞行检查
生活在新时代的人类无比崇拜长生种，这是因为他们远比人类强大。
为了证明这种强大是不可赶超的，很多人类的科学家从各个方面进行了解释。
目前公认的结论是，长生种在基因层面就优于人类，所以人类就应该服从他们，成为他们的追随者。
然而前田百合子却抛出了这样的理论，这就彻底戳破了无数人类科学家鼓吹出来的基因优秀论。
与正常体细胞相比，癌细胞当然更强。
然而大家都很清楚，这种强大是没有前途的，是死路1条，所以谁还会甘心崇拜他们？
“像她这样的人，居然没有死？她现在在哪里？”
吉尔莫搜索的是尚且活着的研究员，所以罗绩知道前田百合子应该还活着。
这当然很不可思议，因为普通人类只要表现出对长生种有所质疑，他们就会很快消失。
1个人有可能昨天还和你说过话，和你约好周末去看电影。
但是第2天，他就人间蒸发了。
他就好像从来未曾在巴托尼亚出现过，有关他的1切都会有条不紊地消失。
不用多长时间，那个人就会成为你的模糊记忆。
就算你还记得她，也只敢在午夜时分偷偷想1下。
与这种思想上的莫须有犯罪情节相比，前田百合子的那篇论文简直就是散发着毒气的原子弹。
它不但会害死她，而且还会害死所有看过它的人。
“前田百合子才完成那篇论文，就有人向思想督察告密。
生怕受到牵连的国立大学立刻就组织人手对其批判，驳斥她那荒谬的研究结论。
可能是批判的火力太过猛烈，所以当思想督察来抓人时，前田百合子已经精神崩溃，变成了1个疯子。”
“这么凑巧吗？她会不会是假装疯了？”
“我们能想到，思想督察狗也能，所以当年他们对前田百合子翻来覆去地检查。
多次的测试结果完全1致，那个女人确实是疯了，而且疯得很彻底。
这算是个好消息，因为这样1来他们就不用组织人手驳斥那篇论文了。
无论前田百合子在论文里说了什么，他们都可以说那是疯子的呓语。”
“那么以后呢？”
“思想督察无所不能，却无法在1个疯子身上榨出油水，所以他们就把她关进了精神病院。”
“这么说，她已经被关了3年？”
“是的，前田教授可以说是1个标志性的人物。
在吸血鬼的宣传中，她就是那种犯了滔天罪行，但仍然得到长生种宽宥的典范。
所以他们没有让她死也没有让他消失，而是让她继续活着。”
“如果是这样的话，那么她对你又有什么用？
恕我直言，就算这个女人用装疯的办法骗过了思想督察。
那么在住了3年精神病院后，她也会憋成疯子的。”
“我知道，我听说过有关精神病院的风评。不过，我们这不是没有选择吗？
想要重启研究，我们必须要有1个前田这种段位的人。
有些人在病理学上是疯子，但却在某些方面还是正常的，所以我想去试试。”
“她被关在哪里？”
“关塔那摩疗养院。”
“那里是由思想督察主持的么？”
“不是，那里隶属公共卫生局。”
“就算那里不是思想督察主持，多半也与他们有关系。
你想好怎么见她了吗？像她这种情况，就算是直系亲属提出探视申请，院方也不会批准。”
“走正常流程肯定不行，不过我们干吗要走那个流程，我们又不是好人。
罗绩，你现在也不是执法者，你和我们1样，是破坏分子了。”
3天后的上午，两辆汽车出现在去往关塔那摩疗养院的路上。
这个地方位于城市西北角，那里北面连着山，西面是矮树林，是相当荒凉的地方。
坐在颠簸的车上，罗绩无奈地看着对面的蕾妮，那姑娘却不管罗绩，1脸的得意。
确定了要去关塔那摩走1趟后，塞巴斯蒂安没有立刻行动，而是让大家偃旗息鼓了3天。
因为罗绩在市民广场上闹得太凶，警察们如同疯了1般。
整座城市都被拉网搜索，在这样的情况下，萤火决定还是暂避锋芒。
趁着这难得的休息时间，罗绩研究了最近这段时间的报纸。
结果他没有找到警察总部礼堂事件的报导，也没有看到市民广场事件的新闻。
罗绩对此倒也不觉意外，因为这才是巴托尼亚的标准风格。
所有能被普通人类看到的新闻，都是经过层层过滤，最后堪称纯净水的货色
。
与此相比，报纸上的明星新闻倒是货真价实的大瓜。
有这些花边文学，新闻人不用担心填不满版面。
吸血鬼不允许有损他们形象的新闻见报，这并不等于说罗绩就是安全的，所以萤火又在警察内部找了关系。
从警察内部传来的消息说，罗绩的名字仍然在失踪者清单上，但却还没有升格为嫌疑人。
也是因为如此，当罗绩申请参加这次行动时，塞巴斯蒂安爽快地答应了。
令罗绩没想到的是，蕾妮居然也挤了进来，而且还踢不出去。
在询问过蕾妮的情况后，萤火对这姑娘表示了欢迎。
这不是因为罗绩的面子，而是因为蕾妮的专长。
蕾妮的炼金药水（其实是她姑妈做的）在地下世界小有名气，所以她才报出名字，就得到了很高的待遇。
除了会调配草药外，蕾妮居然还上过两年医学院，所以萤火极力招揽，蕾妮也欣然接受。
在这1次的行动中，蕾妮是作为专业人士参加的。
这1次萤火的人将扮作卫生局的检查组，突击检查关塔那摩疗养院，所以他们需要有人扮演护士。
在集合出发之前，萤火的武器官给大家分发了装备。
8人中有6个人领到了手枪的短刀，两位女性则是只有匕首。
领完枪械之后，罗绩看到那位武器官拿出了银弹。
这些亮闪闪的子弹就不是每个人都有份，6个人里只有组长，副组长和罗绩各拿到1个弹夹。
“没有办法，因为银实在是太珍贵了。
那些该死的畜牲实在是太还害怕银，所以他们拼尽全力，让人类忘记银的存在。
就算是在黑市，银也很少有货。即使有，也贵得吓人，所以你们尽量省着用。”
知道罗绩是新人，军火官特意为他解释。
罗绩对此表示理解，因为他也是7天之前才知道，这世界上还有1种叫银的金属。
“你知道银离子溶液吗？我听说它们也能起到类似效果。”
“你说的是这个？”
听这位新来的这么问，负责后勤的萤火成员拿出1个塑料盒。
打开那个盒子，罗绩仔细看了看，又嗅了嗅味道。
这盒半凝固的油膏与他炼制的银离子剑油1模1样，看来反抗军已经知晓这种办法，不过他们却对此不感兴趣。
“这东西虽然也有用，却只能抹在刀剑上，所以这就没有实用价值了。
那些鬼东西连子弹都能躲过，我们用刀剑，根本就碰不到他们的身体，更别说伤到他们。
如果你遇到吸血鬼，记住1定要拉开距离。
在20米的距离时，使用银弹集火射击。只有这样，才能遏制他们。”
“如果射偏了呢？”
“所以我们给你们每人都配了匕首。
如果没打中，那我建议，立刻用匕首自裁。
相信我，那是最仁慈的做法，你不会想落到他们手上的。”
听着军火官的警告，所有参加行动的人都是表情严肃，罗绩也微微点头。
涂上银离子剑油的冷兵器的确能杀伤吸血鬼，但前提是你得砍中他们。
无论是力量还是速度，人类都与吸血鬼相差悬殊。
也只有像罗绩这样有奇遇的人，才能与之1战。否则有没有剑油，还真是无关紧要。
参加行动的8个人分成两车，赶往目的地。
距离关塔那摩还有1公里的时候，两位成员首先下车。
这两位付着通讯的人员将切入疗养院与外界的线路，为同伴提供身份掩护。
在巴托尼亚，只有要害部门使用地下管线，民用线路和不甚重要的机构还在使用明线。
两个萤火的人很快就爬上路边的电线杆，他们用专用设备接入电话线路，给关塔那摩疗养院发去了通知。
当疗养院的院长接到电话通知时，卫生局的突击检查组已经到了门口。
1边吩咐人去门口迎接，院长1边整理自己的着装。
扣好棕黄色衬衫的纽扣，又拍了拍同样颜色的马裤，院长已经平静下来。
巴托尼亚所有的公立疗养院在名义上归属卫生局，但很多院长都有思想督察局的身份，这身棕色制服就是他的行头。
整理好自己的底牌，然后再披上白大褂，院长便做好了迎接检查的准备。
4男两女的检查组很快被请进了院长办公室，1番官场套话，检查组的组长直奔主题。
“最近我们接到举报，有人说这里的病人受到了虐待，所以局里安排了突击检查。”
“这是污蔑！我们向来是本着医者仁心的精神，对待每1个患者。我们不怕调查，我们欢迎监督！
诸位
，你们想怎么查？“
”我们要实地看1下病人衣食起居的情况，检查你们的后勤台账。
另外，我们还要随机抽取1些病人，和他们私下谈1谈。“
”没问题，我们坚决配合！“
得到院方的承诺之后，检查组立刻开始了工作。
在院长的陪同下，他们依次看了病人的活动室，食堂，浴室。双方还就精神病患者的餐饮标准，进行了友好的讨论。
对于此类的精神疗养院，罗绩早有耳闻。
不过这是他第1次来这种地方，所以大开眼界。
此时刚过上午9点半，这是轻症病人的自由活动时间，所以大家在活动室里看到不少患者。
与罗绩想象的不同，关塔那摩疗养院里1点也不混乱肮脏，事实上这里的秩序好得可怕。
所有的患者全都穿得整整齐齐，乖乖坐在椅子上。
那些人的眼睛虽然睁着，但却肯定不在看任何东西。
无论是身旁的动静，还是从旁经过的检查组，都不能让他们眨1下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