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蜜拉贝尔的老师
5天前，他的钱包里也有这样1张照片。
只是当他面对内部调查官的压力时，他却像个软蛋1般，将其交了出去。
才刚在外面的长椅上坐下，蕾妮就听到了某人的嚎哭。
单薄的门板几乎毫无消音的效果，所有在这里的人全都听得清清楚楚。
“原来那个男人也会哭啊……”
蕾妮印象中的罗绩是随时板着1张扑克脸，哪怕在之前点火时，他都没有表情。
可是现在那个人却哭得肝肠寸断，这让她这个旁人也觉得莫名心酸。
用痛哭发泄完积蓄的情绪后，罗绩擦擦眼睛站起身。
看着照片中笑靥如花的女孩，他努力露出1丝微笑：
“走了，蜜拉贝尔。
不管你留给我的是什么，那都是你留给我的。
就让我带着它们，过完最后的35天，然后我来找你。”
终于等到罗绩从悼念室出来，塞巴斯蒂安立刻把他和蕾妮带到了其他房间。
“罗绩，接下来你有什么打算吗？”
等送茶的人走后，塞巴斯蒂安开始询问罗绩。
“她的亲人有没有？”
“抱歉，罗绩，我们晚了1步。
吸血鬼抢先抓走了他们，其他同伴的亲属也是如此。”
“能查到是谁签署了灭绝令？”
“已经查到了，是行动部的指挥长奥利弗。”
“明白了，这是在故意报复。”
“是的，这是他们惯用的恐吓手段。”
“不尊重别人的生命，他们自己的生命就业不值得尊重。
塞巴斯蒂安，我要杀了奥利弗。”
“以眼还眼，这才是男人的决定。
不过想要猎杀奥利弗可不容易，这不是你1个人单枪匹马就能做到的。
我们萤火愿意为你提供任何帮助，作为萤火的首领，我还想邀请你加入我们。”
“加入你们？”
“是的，吸血鬼倒行逆施，把人类视作牲畜。
只要是识破他们骗局的人，都会成为坚定的反抗者。
我们萤火不缺坚定的战士，但是却很缺像你这样的专业人士，而且你又是那次事件的幸存者。
坦白的说，我们很希望能得到你的帮助。
罗绩，那天在礼堂里究竟发生了什么？
为什么我们的武器没能发挥效果？为什么……”
说到这里时，塞巴斯蒂安戛然而止，罗绩却接了下去：
“你还想知道，为什么其他人发病死了，我却没有死？”
“是的，这些都很关键。”
见罗绩主动挑明，塞巴斯蒂安也就坦然承认。
听他们说起这个，1旁的小透明蕾妮扭了扭身体。
也就在这时，她就察觉罗绩轻轻踢了1下自己。女孩当即会意，继续低头喝茶。
“情况是这样的，你们那天的突袭毁了我们的实验室。
我们不但失去了开发者，而且还丢了所有的原型和试验材料。
现在你还活着，而且我们又相遇了，所以你也许能让我们不用再从头开始。
罗绩，你是怎么逃出生天的？最近你的身体情况如何？有没有什么异常？”
“我能逃出来，纯粹是运气。
那时候礼堂里1片混乱，谁也顾不上谁，我就趁机从通道里逃了出来。
至于我的身体状况，我好像1直都这样。
在打了那1针后，我也没有特别的感受，更别说症状了。”
“是这样的吗？这可是真的是令人匪夷所思。”
看着罗绩的表情，塞巴斯蒂安似乎是想找出什么破绽，但是他没能成功，于是他换了1个话题。
“罗绩，我们给你注射的是1种真菌，很特殊的真菌。
按照你的描述，它们应该是处于休眠状态，所以你才没有任何异常。
虽说如此，它们肯定还是存在于你体内的。我们还是要尽快对你进行检查，帮助你解决掉这个隐患。”
听塞巴斯蒂安说得如此真挚，罗绩的心不由得1动。
正所谓解铃还须系铃人，他体内的那些真菌是萤火弄出来的，说不定他们真的有办法治愈自己。
“你想我怎么配合？是要抽血？头发？还是其他东西？”
“我不知道，我对此1窍不通。
我只知道既然遇到了你，那我们就必须立刻重启原来的研究计划。
不过在此之间，我们还需要解决1个问题。”
“什么问题？”
“我刚才说过了，我们的研究团队已经全军覆没，所以我们需要重新找到1个主持人。
罗绩，还是那句话，我
们很希望你能加入。
你有什么要求，可以尽管提。
不管是你还是你的这位朋友，我们保证安排好。”
听塞巴斯蒂安提到蕾妮，罗绩轻轻点了点头。
今天蕾妮救了他和蜜拉贝尔，他欠她1个很大的人情。
“罗绩，你去哪我也去哪。
你知道的，我没法回19区了。刚才我又在集市那里挂了号，他们不会允许我再进去了。”
这是蕾妮第1次开口说话，她的话让罗绩很是不安。
说起来这个姑娘为什么这么惨，好像都和他有关系。如果没有他，蕾妮至少还能有个容身之所。
“没事没事，姑娘，我们萤火会管你的，你别担心。
如果你也愿意加入萤火，那我们欢迎。
你要是改了主意，那也没关系，我给你安排1个好去处。”
召唤来1位女性部下，塞巴斯蒂安把蕾妮托付给她。
现在先不谈其他的，他们会给蕾妮找个安全的落脚点。
对于塞巴斯蒂安的安排，罗绩表示满意。
有萤火的照顾，蕾妮在地下世界应该不会有事。
但是他们毕竟是与吸血鬼为敌的反抗组织，1旦成为他们的成员，就要面临莫大的风险。
先让蕾妮安顿下来，然后再让她自己决定去留，这对蕾妮来说比较公平。
“吉尔莫，你来，拿上你的电脑，我们要讨论1些非常紧急的事情。”
安排好蕾妮之后，塞巴斯蒂安立刻叫来了副手。
在没有遇到罗绩之前，重启研究计划虽然重要，但不紧迫。
不过现在他有了罗绩，所以这件事就必须立刻重启。
“吉尔莫，我要你搜索1下数据库，列出可能的人选。
生物学，遗传学，传染病学，尚且健在，你就用这几个关键词进行搜索。”
随着塞巴斯蒂安1声吩咐，他的副手打开手提电脑，开始敲打键盘。
这时候罗绩才注意到，吉尔莫使用的是1部便携电脑。
即使是在行动部，警员们也只能使用配备crt显示屏的陈年老货，可是这反抗军的副手却用上了如此高级的电脑。
“有些意外是不是？这是今年最新的型号。就算是上面，也只有很少1些部门才有配备。”
“你们怎么弄到的？”
“这并不难，因为那些分管后勤的官员可没有什么节操。
只要钱给足了，他们就能发挥令人震惊的主观能动性。
罗绩，上面的那个世界虽然看起来依然威严强大，但是骨子里已经腐朽了。
这种朽烂是不能自愈的，而且发展的速度会越来越快，所以我们的前途是光明的。
总有1天我们能推翻他们，这是历史的必然！”
就在塞巴斯蒂安和罗绩说话的时间里，吉尔莫完成了搜索，将结果打印了出来。
拿着那张清单，塞巴斯蒂安开始和副手商量，并且时不时用笔勾画1下。
“这个和这个肯定不行，他们是吸血鬼眼中的宝贝，我们无法接触。
这个也不行，他有学术腐败问题，几篇重要的论文都是抄袭的，他就是个水货。
这个更不行，他只会人云亦云。这么多年来，他唯1做的就是为巴托尼亚日报捧哏。”
塞巴斯蒂安和吉尔莫很快就把这份清单过了1遍，然后罗绩就看到他在摇头。
“怎么了？没有合适的人选吗？”
看到塞巴斯蒂安这样的表情后，罗绩就很是紧张。
罗绩还记得自己是如何从广场上脱围的，那天他体内的真菌突然暴走，所以他才能杀死那两个獠牙骑士。
经历过这次真菌暴走之后，罗绩就不想再有下1次。
能1拳打死吸血鬼，当然很爽。但是罗绩清楚，那天他差1点就失去了对自己的控制。
在无法指望女巫的情况下，罗绩现在只能相信科学。
能否找到研究主持人，将事关他的生死，所以他非常着急。
“最后那个原本很适合，但是……”
1边这么说，萤火的首领将清单递给罗绩。
在这份清单的最后位置，罗绩看到了那个被圈出来的名字-前田百合子。
“前田百合子，日裔，女，36岁，细胞生物学，神经免疫学专家，巴托尼亚国立大学前生物学教授。”
“这位前田教授和蜜拉贝尔其实颇有些渊源……”
就在罗绩观看那张清单时，吉尔莫在1旁做了补充。
“是么？她们有什么关系？”
“前田教授是蜜拉贝尔大学的老师，她选了这位美女教授的很多专业课。
蜜拉贝尔对这位老师推崇备至，正是在前田理论的基础上
，蜜拉贝尔才开发出了真菌武器。”
“这位前田教授现在是什么情况？她不在国立大学了？”
注意到前田百合子的头衔，罗绩意识到这个女人肯定是惹了什么大麻烦。
巴托尼亚国立大学与这个城邦国家同时成立，它是巴托尼亚的最高学府，是新纪元高等教育的标杆。
任何1个有幸成为正教授的人类，都会极为爱惜这个头衔。
所以罗绩很是好奇，32岁就拿到这个荣誉的前田百合子是因为什么而栽了的。
“前田百合子在数年前发表了1篇论文，由此她被打击了，那篇论文也随即被思想督察抹除。”
“那究竟是怎样的论文，会让吸血鬼如此紧张？”
“你的未婚妻是她的爱徒，所以蜜拉贝尔曾经看过。
她就是因为受到这篇论文的影响，改变了对吸血鬼的认识。为了追求真相，她最终加入了我们。
前田的论文认为，从生命科学的角度来说，血族其实只不过是1类病人。
他们发生了不可逆的畸变，这种变异似乎让他们变得极为强大，但却是走入了进化的死胡同。”
“所以前田是想说，吸血鬼只不过是畸形儿？”
“你太小瞧她了，事实上她的观点更激进。她说吸血鬼只是癌细胞，最终连自己都会毁灭的癌细胞。”
“她真的这么说？她疯了！”
听完前田百合子的罪行，罗绩不禁咂舌。
这样的言论已经不能只算是歪理邪说，这简直是刨了血族的祖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