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14章 狐狸脸
“行了,你这个故事没什么意思,换人!”朱开双手交叉一脸得意的模样。
二狗气不过,坐下来看着自己的哥哥,而大狗不紧不慢地指了指一旁的石秀梅:“之前你二哥不是也遇到过这样的事吗?说出来给他们听听。”
“我都是听我哥说的,并不是我们村的事情。”石秀梅显得有些紧张。
“没事儿,你就说说看,管它是不是你们小石村的事儿。”
我一直以为石秀梅的哥哥就是石头,可听她的话我才发现她的哥哥另有其人,事后我才知道原来石秀梅并不是老书记的女儿,而是老书记的孙女。
石秀梅的故事说是和平乡建设之初,村里不少人都去县里的国营砖厂帮忙拉砖,由于那时候用的都是骡车,骡子本就跑不快,所以来回拉一趟就要一天的时间。
本来这并不是一件什么危险的事情,可不知从何时开始有人说晚上从和平乡与县城之间的石板桥上过时,总会遇到鬼打墙。
有时候走着走着,眼前就突然一黑,没有路了,可等你想往回走,还是一样,凭空出现一块黑色的东西挡在你面前,你也走不过去,但它也没有其他动作。
有人说那拦路的是之前挖出大鱼的棺材板子,可就算遇到了鬼打墙,索性坐着等到天亮,那漆黑的棺材板也就消失了,并没有什么危害。
久而久之,人们也就没当回事,直到后来……
县上国营砖厂厂长的儿子当时被分配到了卡车班,听了鬼打墙的事情,年轻人偏偏不信邪。
领着几个小兄弟,晚上在砖厂喝了点酒,私自开了辆厂里的卡车就奔着河套的石板桥去,没想到等卡车开上石板桥时就还真就遇到了鬼打墙。
几个年轻人喝了点酒,胆子大了不少,一脚油门就朝着那漆黑的棺材板子冲了过去。谁承想车子一下冲出石板桥,掉进了河水中。
按理说,那时候和平乡河套的水也不深,而且解放卡车底盘很高,几个年轻人完全可以游上岸。
可据后来唯一一个活下来的年轻人回忆,当时他们的车掉进水中后,冰凉的河水灌进来,酒劲儿一下子就过去了。
他打开车门,拼命地想往上面游,却总觉得身下面好似有什么东西拽着他的裤脚,幸亏他摘下脖子上戴着的狗牙项链,往水下划了一下,这才顺利游到岸边。
等到打捞队赶到,车里一共五人,除了活着的这个年轻人,其余四人连个尸体都没找到,包括砖厂厂长的儿子。
然而恰巧出事儿的前一天,石秀梅的哥哥正好和几个朋友干完活儿在河套附近野泳。
远处的白杨树林里站着个女人在一直看着他们,由于也是青天白日的,就无人在意这件事。
可村里的人听说后一致认为那个女人,就是之前黑鱼棺材的主人,她成了水鬼,就要抓替身才能投胎转世。
石秀梅说完这个故事,我不禁背后一凉,尤其是听到“白衣女人”那一段,我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而石秀梅不紧不慢毫无波澜的语气,也让这个故事增添了几分恐怖色彩,就连朱开听着听着也一屁股坐了下来。
片刻的沉默,反倒是我身边乔亚宁冷冷地说了一句:“是水草。”
“啊?你说什么?”我一时间没有听清楚她的话
“是水草,那个人感觉水底有人拽着他,应该是慌乱中被水草缠住了。”
“对!我早就知道是水草,没想到被你抢先了。”朱开思索了一瞬,紧接着大手一拍,厚着脸皮说着。
而这时大狗问了一句:“就算是水草,解放卡车也不可能沉到水底吧?还有那个女人是怎么回事?”
朱开自然是回答不上来这些问题的,于是转头求助乔亚宁。
“刚才秀梅说这是发生在和平乡建设初期的时候是吧?”
石秀梅点了点头。
“不管是盖房子还是建什么,都需要大量的沙子。这里属于林区,沙子估计不会从外面运来,那样太费人力物力,那也就只能就地取材。所以河沙就成了最好的选择,估计多半那条河的河床已经被破坏了,根本承受不住卡车的重量,尸体被流沙裹挟着越陷越深,所以才找不到尸体。至于那个女人……估计也是巧合吧。”
“嘿呦,厉害厉害!”朱开冲着乔亚宁竖起大拇指,“没想到啊,文化人就是跟我们不一样!”
面对朱开的赞美,乔亚宁根本就没有理会,仍旧低着头自顾自地喝着龙凤汤。
而石秀梅和二狗他们对于乔亚宁的解释虽然将信将疑,但也找不出什么可以反驳的地方,至于那个年龄最小的龅牙只是在一旁做一个安静的聆听者。
“怎么样大家伙?失策了吧,哈哈!我告诉你们,坚定的唯物主义者是不会被你们这些怪力乱神所吓住的!”
朱开一脸自豪,似乎已经将乔亚宁归到了自己的阵营。
“乔亚宁同志,我这里还有个故事,你要不要也听听?”
见着大狗终于憋不住了,朱开又是一脸嘲讽的样子:“哎我说大狗,咱可得想好了再说,你可不要期望我们无产阶级战士会为了你这一碗蛇汤就手下留情。”
大狗呵呵一笑:“那倒不用,我这个故事说的是以前村里有个寡妇莫名其妙地怀上孕了。这个寡妇的丈夫原本是个酒鬼,一天晚上喝醉了酒,独自一人回家的路上在巷子里碰上个一身白毛的拄杖老人。那老人佝偻着身子,走得却是健步如飞,却不像个正常人。
那男人就感觉好奇,正好酒壮怂人胆便跟上去,拍了下老人的肩膀。那老者也停了下来,缓缓转过头来,竟是一张满是白毛尖嘴狐狸脸,咯咯咯地笑着,问男人你看我像是什么啊?
男人瞬间连胆汁都快吓得吐出来了,哪有心思回答,连滚带爬地回到家中,大被一蒙,哆哆嗦嗦的也不敢入睡。
等到半夜,就听到有人叫他的名字,而且越叫越销魂,这男人以为是自己的老婆,就答应了一声。等到第二天天亮,就发现男人不知道怎的,自己吊死在了树上。
后来人们说,那老人是狐狸大仙儿,问他讨口封,需要得到认可才能得道,男人没有回答大仙儿的问题,成仙无望,所以半夜就被叫了魂儿。
不过也许就是个醉鬼醉酒后自己爬上去的也说不定,毕竟这些故事都是从村民的口中传出来的,谁又曾亲眼见到过呢?”
不得不说,大狗这段故事的惊悚程度比石秀梅高了不少,我亲眼见着大狗在说到狐狸脸的时候,龅牙身体一哆嗦,紧张地抓住了身边二狗的胳膊。
不过朱开倒是一脸不高兴:“你这算是什么故事?”
“别急,故事才刚刚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