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精神研究课题
接着走了几分钟后，小江两人总算回到了警卫室。
这时的小江还沉浸在叶雨莺告诉他的事实里，感觉脑袋都快炸了。
“班长，你说咱们……现在还算是人类吗？”
叶雨莺把手放在门把手上，愣了好一会儿，才回头答道：
“我虽然不想这么说，但……现在已经不是了，不过城里应该不是所有人都感染了构梦粒子，也许……还是有纯人类的。”
听了叶雨莺的回答，小江陷入了沉默，他低头，看了看自己的手，他的手仍然是那副模样，并没有什么异常。
“好了，咱们不能再愣着了，每多愣一分钟，就会少一个活着的人。这门好像打不开，你帮我开一下。”
“门确实是堵着的，等我叫一下她们。”
小江说着，来到了门前，抬手敲敲门。
“陈医生，请开一下门！”
没有回应，小江感觉不妙，于是又一次敲门，却仍然没有回应。
“这……这怎么回事？糟糕了？她们不会被袭击了吧？”
“这样吗？既然是这样的话，就不能再愣着了。”叶雨莺拿出自己的身份卡，走到了旁边的墙壁处，伸手在上面摸着什么。
很快，她就找到了一个凸起，将身份卡往上一贴。
“轰隆隆……”
墙壁上面，出现一个小通风口，正好可以让一个人过去。
“这是什么？”小江好奇地问。
“应急逃生的出口，被伪装成了通风管口。在特殊情况下用的，因为警卫室窗户是钢化防弹玻璃，坚固异常，若是发生火灾的话可能来不及逃跑，所以才有这个地方。”
叶雨莺伸手抓住了通风口盖子，将它拆下来，然后迅速地爬了上去。
“哎，等等我啊！”
小江也赶紧跟着爬上去。
然而等到小江爬过去之后，警卫室里的样子，把他惊呆了。
“这……那些怪物来过这里吗？这里为什么这么乱？”
出发前还一片整齐的警卫室，现在却满地狼藉，像是被狂风袭击过一般，叶雨莺正蹲在地上，把一个女孩子扶在怀里，检查着她的情况。
那正是昏迷的木木，她大口喘着粗气，脸上表情痛苦不堪。
“嗯……还活着，看样子好像也没事……她的眼睛，她是感染者吗？”
“那是木木小妹，怎么回事？她为什么一个人在这里，陈医生去哪里了？”小江慌张地说道。
“你认识这个孩子？太好了，帮我扶她到这边来，我得看看她的情况。”
很快，木木就被小江搬到了床上，叶雨莺开始全面检查她的状况。
“血压正常，瞳孔见光收缩，人似乎没什么问题。但是事情应该没那么简单，她可能刚刚经历了剧烈运动，还是在骨折的情况下。”
就在她说话的关头，木木也睁开了眼睛。
“唔……我……怎么回事？我干什么了？”
“你醒了吗？小姑娘，感觉怎么样？看看这里。”叶雨莺伸手在她面前晃了晃。
“能看清我的动作吗？有没有重影？”
“呃……我没事！我很好，让我起来！”
木木突然变得激动，粗暴地推开叶雨莺的手，从床上一下坐起。
“小姑娘，别激动，我知道你没事。”
叶雨莺坐在床边，轻轻抓住木木的手，耐心地安抚她。
“你现在可以好好冷静一下，等你想好了咱们再聊。”
“陈医生，我是不是打伤了她？她在哪里，她还好吗？”
“你没伤害任何人，放心吧，她不在这里。”叶雨莺继续耐心地，用话语安抚着木木。
“这……那个，您是医生吗？”木木看着叶雨莺，问她道。
叶雨莺扭回头，嘱咐小江整理一下警卫室。
“早就整理过了，破坏面积不大，也没什么需要整理的。”小江回手指了指身后。
他在刚才两人谈话的时候，就已经把东西迅速整理好了。
“哦！”叶雨莺似乎有些惊讶，“干得不错啊，你要是给我当实验室助手的话，估计能帮我省不少事呢。”
“实验室助手？难道……您就是叶雨莺教授吗？”木木惊叫出声。
“呵呵，不用和我那么生疏，直接叫姐姐就行，阿姨也可以。现在我们可以说说，发生什么事了吗？”叶雨莺继续问道。
“呃……我睡着了，然后突然就醒来，看见一群怪物，瞪着血红的眼睛盯着我，然后……”
木木抱着脑袋，努力地摇着头，似乎想要忘掉自己看见的东西。
“然后它们居然拿出枪和刀来，对我开枪，还拿刀砍在我身上。我拼命抵挡，突然没由来地感到一阵愤怒，然后我手脚抽搐，原地一声怒吼，把他们全都震飞。”
“然后、然后……我把它们一个一个全都打碎裂，那些头骨粉碎、脊柱折断的声音听着那么真实，就像我真的，把他们全都杀死了一样！”
“头骨碎裂……小江，看看东西受损情况怎么样。”叶雨莺回头对小江说道。
“不用看了，我知道你想表达什么，那些东西全都是凹凸不平的，明显是外力作用，而且绝对不是一般的外力。”小江不置可否地摊摊手，“不论是软的还是硬的，不论是椅子坐垫，还是合金做的柜子。”
“什么，真的吗？所以我之前确实在破坏，而不是做梦……糟糕了，那陈医生是不是……”
“你先别激动，小姑娘，这事我们回头再慢慢说。”
叶雨莺站起身，又走到小江身边：
“咱们得去找小陈，她若是在外面的话，靠她自己肯定撑不下去的。”
“好吧，这可不是什么容易活，那么大科学家有什么主意吗？”小江反问道。
“主意？主意就是我在这里留守，你出去找人，顺便把我要的东西也带回来，满意了吗？”叶雨莺笑着拍了拍小江的肩膀。
“呵呵，太好了，刚才还说‘咱们’，现在又是‘我’了。”
“那不然呢？留着这个女孩一个人呆在这里，还是说你有自信，能照顾好这孩子。”
听小江这么说，叶雨莺叉着腰，漂亮的长眉皱起，略带生气地盯着他。
“呃好像也是？那行吧，你有什么东西要拿的，写纸条上交给我。”
“就知道你靠得住，要拿的东西都写这里了。”
在小江说出答应自己的这句话后，叶雨莺脸上浮现出狡黠的笑容，像是早有预谋般，把一张纸条和自己的身份卡塞到了他的手里。
“你先去二楼，拿上主要部件和能量电池，然后再去地下二层找到剩余的部件，有些地方你可能进不去，拿上我的卡，需要的话就刷卡。”
“话说，我可以先问问，你要的东西是什么吗？”小江问。
“这个嘛……你带回来就明白了，我在做一个精神研究的课题，内容就是有关于如何免疫我之前提到过的精神影响。”
叶雨莺眯起眼睛笑笑，接着说道：
“为此，我和其他人制作了一个，可以驱赶构梦生物的电波装置。”
“驱赶构梦生物的电波装置，有点意思啊！”小江露出一副饶有兴趣的样子。
“是的，这个装置除了这里的原型机外，还有一批运往郊区的改进版本，那批装置有人护送，但现在也不知道怎么样了。”
“郊区？”
就在叶雨莺提到这个的时候，小江突然想起来什么。
他在离开港口那边的时候，好像找到过一张纸条，如果不是叶雨莺提到这个的话，自己可能都要把它忘了。
他把纸条拿出来递给叶雨莺，叶雨莺接过了纸条。
“这是……啊！这就是那批装置的编号，14号、35号和77号。你怎么会有这个？”
“从我老板那里找到的，我早上迟到的时候他还在训我，而且我今天……昨天装货的时候也没见过这些个货箱。”
“嗯，明白了，你现在原来在港口工作吗？我还以为你自从辍学之后，就回去老家了呢。”
叶雨莺说着，把纸条收在了兜里。
“没法，总得有个谋生的活吧？只是在家里种地可没办法照顾好爹妈。”小江再次无奈地耸耸肩，“我出去了，你在这里待着吧。”
“嗯，注意安全，早点回来。”叶雨莺笑着挥了挥手。
“好好好，明白了，去做你的事吧，班长大人。”
小江扛起武器，再次离开了警卫室。
在小江走后，叶雨莺回到了木木的身边，准备安抚她先休息下来。
“好了，小姑娘，有我在这里陪着你，你会没事的。”
“那个，叶教授，我……我有问题想问你。”
木木深吸了一口气，像是做好了什么重大的准备。而叶雨莺在听到木木有问题问自己时，也感到有些不安。
毕竟，她很怕木木会问自己那个问题：
“这一切都是你做的吗？”
她不是不能告诉木木事实，她只是害怕木木听到自己的回答时，会对自己起疑心，甚至感到害怕。
不过，她想多了，木木没有问她这个，而是另一个问题：
“那个，您知道十几年前，在天青市郊区的一场实验事故吗？”
叶雨莺在听到某些关键词的时候，眼睛一下子瞪大了。
她很惊讶，木木怎么会知道这场实验？
那是一场几乎可以说绝密的高能实验，其保密程度，就连外界区国家的情报部都不一定会知道。
“你从哪里听来这个的呢？小姑娘，我都不知道这些呢？”叶雨莺哈哈笑着，跟木木打了个马虎眼。
这件事情，在华夏界区属于高度机密，是那种只要稍稍透露一点实验的细节，就可以被送上最高军事法院审判的机密。
她只从苏教授的口里，听说过这件事。
就算是这样，他也不过只是说说自己带着的那些研究员，是怎么克服艰难万险去做这个实验的。
说白了，这也不过就是他，用来鞭策学生们好好学习的工具罢了。
而有关其细节，和实验的结局，他是一点也没提过。
木木没回答她的问题，只是说出了更多，足以震惊她的事：
“那个实验……有很多人参与，但是中间发生事故了，然后整个地方都爆炸了，我的母亲也死在了那里！可我觉得，这一定不是那么简单，是不是有人故意搞的？”
说到这里，木木又开始激动起来。
“你的母亲？你是那些研究员们的后代吗？”叶雨莺惊奇地问她。
说实在的，叶雨莺自己都没想到，眼前的这个小姑娘，居然会知道这么多有关那场实验的事。
“是的，我……问过我父亲，但是他什么都不跟我说，我也问过我爷爷，他也总是装糊涂。我甚至质问了我的后妈，问她是不是她干的。她却只是告诉我，这不是我该去了解的事。”
木木说着，脸上露出失落的表情。
“我来到这里，不仅是因为想要帮忙，也是因为我需要找到您，需要您来回答我的问题，您是局外人，或许可以给出我有关那些事客观的回答。”
“可是，你怎么会觉得我知道答案呢？”叶雨莺继续好奇地问她。
“因为，我知道……”
在木木说话到一半的时候，门突然又被敲响了。
“你等一下，我去开个门。”
叶雨莺说着，又起身来到了门前。
“木木妹妹？你在吗？能不能给我开个门？”
在研究所工作了这么长时间，对叶雨莺来说，这声音，她再熟悉不过了。
声音的主人，每天都会和她在食堂喝同一杯咖啡。
“等一下，我这就开门。”
叶雨莺说着，打开了面前的大门。
陈医生背着包站在门外，见到叶雨莺的时候，她还愣了一下。
叶雨莺倒是激动地走上前去，把她紧紧抱在了怀里。
“你好啊，小陈，真没想到还能再见到你。”
“雨莺姐……真的是你吗？这可……太好了！”再次与自己的同事重逢，陈医生也激动地和她抱在一起。
“进来说吧，咱们在外面可不安全。”
等到陈医生进了门之后，叶雨莺再次关上了门。
“哎！陈医生，你没事啊！”木木不敢置信地叫道。
“嗯？怎么了，难道我该有事吗？”
陈医生注意到，木木的脸色似乎有些不太对。
“你没事吧？木木小妹？还有，为什么警卫室里的东西……都被摔得七零八碎的？”
“哦，这是……”木木用手指尴尬地绕着发丝，一时想不到怎么解释。
“是我进来的时候，不小心跟了只怪物在身后，它在这里搞了点破坏，不过已经没事了。我费了点力气，把它解决了，尸体我扔别处了。”
叶雨莺打断了木木的话，帮她暂时掩盖了实情。
“哦，那样啊。那我就没问题了，对了，木木小妹，你的伤好点了吗？感觉怎么样了？”
“暂时没事了，谢谢陈医生关心，嘿嘿。”木木挠了挠脑袋。
“嗯，你现在还是继续休息比较好，至于我和叶所长……得谈谈现在的情况。”
陈医生说着，放下了手里的东西，抱着叶雨莺的胳膊到了另一边坐下，正好躲开了木木的视线。
“呃……怎么了？小陈？你拉我拉得有些疼了。”
没有理会叶雨莺的问话，陈医生还是抱着她的胳膊，拉着她强硬地坐在椅子上。
然后，她和叶雨莺并排着坐下，清清嗓子，开口对她说道：
“雨莺姐，我们得聊聊，你做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