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3 章 杀死哥哥
“那天，我本因为赌债的两万块发愁，老保安就领了几个人上门，说是因为你们家欠债不还他们活不下去了，想到你家讨债，要我将钥匙给他们，还给我两万块钱，我正好就缺钱，也同情他们的遭遇，就收了他们的钱出去还赌债了，等我回来，就……”
容南殊笑起来，好像是听到了什么笑话:
“同情他们？是被那两万块蒙了心，只要有钱，他们有什么可疑你都不会放在心上，胆小猥琐见腥而扑，简直就是一只因为偷得一点点油腥而沾沾自喜的老鼠。”
“他们不是那种粗心大意的人，自己家的钥匙在别人手里他们不会不注意，你到底做了什么？”
“业主家的钥匙我们管理员也有备份，为的是发生突发状况能及时处理，常常有业主私自更换门锁，只要……只要他们给够钱，我们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可你们家非说这是行贿索贿，不但更换了门锁还要破坏我们这里的规矩，让我们把钱退回去，我和管事通天天上门找你们说理，你们就是不听。
然后你们又因为举报老保安私收过路费得罪了保安队，所以这个小区的管理层和保安队都不喜欢你们一家，为了给你们一个教训，老保安就，就趁你们不在家请了人对你们的门锁锁芯做了手脚，只要我们管理员的总钥匙轻轻一转就打开了。
那个人曾经是小偷，开锁的手艺非常高超，只要不拆锁，根本就看不出锁芯被动过手脚。”
“你们家也是，为什么不守规矩？”
管理员说着，神情中隐隐夹杂着愤怒。
“规矩？规矩就是要依从你们行贿索贿违法违规？
业主换锁换门是他们的权利，谁许你们借此收费。
保安队是维护小区治安，保障业主安全，拦路收费就是路霸强盗。
我们阻止你们让你们退钱是在救你们，只有这样才能让你们免受牢狱之灾，可你们……”
“因为不知道门锁被做了手脚，所以根本没有防备会有人突然闯进来，也就没有机会去报警、去寻找生机，我身体有伤也十分虚弱，哥哥只能一个人去面对七个人，更何况其中有人还带着木仓……”
“如果……如果门锁没有被做手脚……”
“如果……如果没有给他们钥匙……”
“你，该，死！！！”
万象变成一把剪刀，扎向管理员——
“啊！”管理员吓得尖叫，却没感觉到身体上有何异样，微微侧头就看到剪刀扎在他耳边的地面上，只剩下握把在外。
刀尖、刀身、刀根已然没入瓷砖地面，可见用力之强大，要是落在人身上，一定会被扎穿的。
容南殊闭闭眼睛，强行将杀意压了回去，随手将心脏扔到一边，冷笑“我不会杀你，你就继续像老鼠一样活着，好好经受良心的谴责吧！”
临走时，他听到管理员说“我本就是老鼠，不管是心里还是外表都是老鼠。”
“有一点你说错了，那些人不是七个，是八个。”
“八个？那个保安老头也参与了？”
容南殊皱皱眉，那个保安老头戳一下就散架了，怎么会参与进去？
“不是保安老头，他领人到你家后就逃走了，管事通偷偷开门看过，先前进去了七个，后来又加入了一个，至于第八个是谁，管事通说她看不清楚。”
容南殊打开门，门外空空如也，那双窥探眼睛的主人已经溜之大吉。
他看出来管理员还有一点点良知，对他也有愧疚之心，否则不会一见到他就退缩躲避。
【规则十六，小区管理员是帮助你的。】
这条规则可以算是真的，小区管理员因为想要弥补自己的过错，所以会帮助他这个任务者，那么，给他的那张纸条上写着杀死哥哥的信息也就是通关关键线索。
难道整个事件走向非要是这种残忍结局吗？
他慢慢往下走，过了15楼停在了14楼管事通的家门口，抬脚就踹门。
“嘭——”门剧烈颤了一下。
门里传出一声被吓到的尖叫。
“我不管你有没有做什么，是不是对别人的事漠不关心，但以后再让我发现你像刚才一样偷窥，小心我把你眼睛挖出来喂狗！”
“听到了吗！”
“听到了听到了。”
门里有颤抖不成音的女声。
容南殊警告过管事通，回身往家走。
可走到一半，他停下来了，整个人仿佛被抽走了精气神一样，软靠在栏杆上。
用他的经验来推断，凶杀案发生时的情形，已经惨烈到极致。
保安大爷的那句话足以证明:
“……那个人死的那么惨你怎么会忘了！从十五楼流下的血都渗到十楼去了！”
弟弟凄厉叫喊的不是快逃，而是快跑，他用自己的命为哥哥搏出一条生路。
他是公安警察。
保护人民生命财产安全是他的职责，是他的使命，是他甘愿奉献出一切守护的珍宝。
所以他毫不犹豫做出了自认为最好的决定。
可是……
可是好悲哀啊，独留下哥哥一人……
“咚嘭——”一拳狠狠砸在栏杆上。
管理员的话在他脑中泛起:八个人……
与凶杀案有关的人皮下的动物都具有象征意义，也代表在凶杀案中的作用。
猪头人身的保安，象征的是为了钱为了面子给凶手引路，为钱是贪婪，为面子要凶手给自己出气。
老鼠是管理员，胆小又猥琐，明明知道凶手不对劲，却什么都不敢做。
那么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管事通就是闻风而动藏身窥物的猫。
邻居是狗，可是狗是忠诚是陪伴，又在凶杀案中象征什么。
忠诚。
忠诚的对象是谁？
容南殊想到了第一次见到邻居的场景:
门突然打开，一个壮硕魁梧的中年人走进来。
“我是新搬来的邻居，过来打声招呼。我力气大，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尽管说。”
门是突然打开的，当时没有注意到这一点。
要是当时邻居是在试验钥匙管不管用呢？
邻居之所以过来打招呼是不是为了监视。
忠诚的对象可以是好人也可能是恶人。
哥哥在面对邻居时的杀意和戒备做不得假，同时也有一丝恐惧在里面。
根据哥哥的反应，那么邻居忠诚的对象可以确定是凶手了。
那七个他已经见过了。
那么……第八个就是邻居！
只要将这八个人杀了，只要杀了他们就能给弟弟报仇。
杀了他们！
杀了他们！！
杀了他们！！！
“叔叔，你坐在家门口做什么？怎么不回家？”
哥哥的声音在他身边响起。
容南殊抬起头，很认真很认真地看着身边的十岁孩子。
十岁啊！
所有天真烂漫；
所有快乐无忧；
所有单纯依恋。
在妈妈死去的那一刻，烟消云散。
他必须长大，也一定要长大。
从小孩子脱胎换骨成成熟大人
从雏鹰落崖学飞到展翼翱翔雄鹰威武
脱胎换骨、落崖学飞。
硬被逼着长大，承受他所不能承受的痛苦。
“谢谢你，哥哥。”
容南殊喃喃，真相已经呼之欲出。
接下来的时间，容南殊什么都没做，只是从外面找了几根怪物的牙，做了一把剔骨刀。
他变得很沉默，脸上也没什么笑容，只是不停地磨着刀刃。
不磨刀刃的时候，常常和墟待在一起，不说话也不睡觉，只是一直在和万象玩。
万象似乎知道容南殊心情不好，变成一只不倒翁在容南殊眼前摇摆不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