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石树
鬼危长老安置沧沧的这间屋子,位置十分靠近石树。
这还是好久之前,人们还没发现这棵石树的危险性的时候,图这巨树的树荫遮蔽,在其下建造的一个小木屋。
时隔许久,木屋早已腐朽不堪,所幸天衍宗的弟子们一直以来都修缮补葺着,才使得它至今屹立不倒。
为保护人们不靠近石树、受其伤害,天衍宗通常有弟子们排班,在修炼之余,轮流住在这木屋中看守。
鬼危掌门召集众弟子开会,说道:
“如今沧沧姑娘来此暂住,今后就由她专门在那儿守着,大家也就不用值班,能够省出更多时间修炼了。”
底下的弟子们听了,皆议论纷纷,年纪稍长的师兄弟左右探讨了一番,向掌门说道:
“掌门,那位姑娘肉体凡胎,住在石树附近危险不说,让她看守,就算有什么事情她一个弱女子也撑不起来呀!”
小师弟们听完皆纷纷出言应和:
“就是呀。”
“姑娘住在这里也不方便啊……”
“哪里是帮忙看守,这不是添麻烦吗?”
“就是,我们天衍宗一向不准闲人进入,这会子如何让一个来路不明的姑娘就住下了呢。”
……
鬼危听着弟子们嗡嗡的议论声,巍然立着,静静看着他们,不说话。
等到这片声音逐渐静下来,众人都用不解的目光看着自己,等待掌门发话的时候,鬼危才不紧不慢开口:
“我理解你们的心思,不过沧沧姑娘的事说来话长。我只能告诉大家,我这么做自是有一番道理的,各位不必过于担忧了。”
掌门的话既已说到这份上,众弟子也就没有一个再有怨言的了,皆低眉垂首,整整齐齐地恭敬道一声“是”。
“没有其他事情的话,大家就抓紧时间练功去吧!”鬼危丢下一句话,然后就动身出门去了。
天衍宗虽是个闻名的大道宗,入门的要求也比其他普通道宗高出许多,但是有人的地方就有流言蜚语。
待鬼危掌门离开后,众弟子却没有立即散开。尤其是那些更年轻些的弟子,凑起头围在一块儿,相互好奇地谈论起那位不请自来的沧沧姑娘。
一个个子较矮的道士眉飞色舞,伶俐地先开口道:
“那个姑娘我见过一眼,旁的不说,单看她的容貌,连我的凡心都为之一动呢!”
其他师兄弟听到“凡心”二字,皆面露禁忌之状。一个浓眉的师兄有些鄙夷地看着他,说:
“我看啊,你的凡心不比山下的那些人少!”
矮个子不理会,心里只当师兄是季度自己见得世面比他多,继续向围着的众人绘声绘色描述:
“当时我跟景懦正在客堂扫地,掌门无声无息地就进来,等我注意到时,才发现掌门身后居然跟了个女子。恍惚之间呐,我看着那女子的身段活脱脱就是个仙女。”
众弟子听他讲到这里,更觉新奇许多,纷纷将身子更凑近了几分。
“那女子的衣裙是淡淡的罗兰色,若有若无的雾气拖曳在她的裙角之下,好像乘着仙气,缓缓飘来……”
“等她再走近一些,我伸着脖子仔细看清了那女子的脸,直把我惊得、好像心中有只鸟儿扑腾乱撞一般——肤若凝脂、朱唇粉面、明眸皓齿、玉骨冰肌、娥眉曼睩。再加上那细柳似的蛮腰,哎呀!真叫我……”
浓眉师兄再也听不下去,修道之人怎可如此不知羞耻,毫不掩饰贪色之欲,简直是给天衍宗丢人现眼!
他一声大吼,将矮个子道士还欲说下去的、那些不堪入耳的话,直逼得咽回喉咙:
“够了!景阙,你真是不知羞耻!我看掌门罚你扫一个月的地,真是罚轻了!”
矮个子道士叫景阙,他是天衍宗修为最浅薄的弟子,也是修炼最不认真的一个。被师兄这么一喝,他赶紧畏惧地敛了声色。
围观着的一群师兄弟,也识相地赶紧散出去。
浓眉师兄是天衍宗的大师兄,叫景煜,他一向看不惯景阙这个不成器的师弟,自己不认真修行就算了,还常常带坏其他师弟。
见景阙动身就要随其他师兄弟一起散去,景煜愤愤地一把抓住他的衣领,拽到跟前,教育道:
“你自己不上进,也听不进去别人的劝,不用心修炼,这些我管不着,也懒得管你。可你要是乱其他师弟的心境,故意拉别人下水,你就等着我把你打成残废吧!”
景阙本身就矮小瘦弱,此时被牢牢抓住,大师兄宽厚结实的身体,将自己的视野完全挡住,向来就存着的畏惧之心,此刻更是加深好几倍。
他赶忙连连点头道:“谨遵大师兄教诲!谨遵,谨遵……”
景煜看他这一副毫不抵抗的窝囊样,心中的怒气又陡增了几分。
可转念又想起前几日,掌门刚找自己谈过话——说自己哪哪都好,就是性子太急躁,让自己要好好改一改性子,修为才可渐佳。
于是,景煜也不愿再跟这个没出息的师弟多话了,只用力一撒手,放他跑了。
看着景阙老鼠一般逃窜的背影,他只得在心中暗暗叫骂:天衍宗名门,当初怎么就招进来这么一个不成器的家伙!
沧沧原本是装作晕倒,谁知被人架到了床上之后,在这氤氲的石树气场之中,自己浑身紧张的情绪得到放松,竟不知不觉就睡着了。
再醒来时,天色已经大黑。
空间狭小的木屋,给人一种难以言喻的安全感。
屋里有一张桌子,桌上放着一个烛台,上有一支红烛燃烧着,发出轻微的“噼啪”声,微弱的烛光详静地照亮以桌子为中心的一小片范围。
沧沧掀开被子,从床上起身,打开门走了出去。
一出门就与那棵巨大参天的石树打了照面。
沧沧仰头向上看去,只见苍天之中悬挂着繁星点点,从石树黑色的树杈之中漏下来,映入沧沧的瞳孔。
“天。”沧沧双唇开合之间,不由地说出这一个字。
这场景,似乎曾经在哪里见到过?上方是黑黑的天,点缀着楚楚醒目的星光,自己也是如此一般,处于山之巅,仰天独立。不过那时身后好像有许多的人影,如雾中黑森森的树群一般凝视着自己,逼得自己没有退路……
一阵剧烈的刺痛,像一根针一样,猛地扎进沧沧的太阳穴,叫她不得不立即中断了此时的思考。
自己灵族的命运,究竟何去何从?这污浊不堪的人界、难以捉摸的人类,自己究竟该如何与之相处?
看着眼前这棵巨树,自己何尝不是与它一样?
坚硬的黑色藤蔓由下至上,严实地缠绕上石树的枝干,直卷入它葱葱郁郁的华盖。它像一个顶天立地的巨人,又像一座高耸入云的宝塔,可被满身的石头与藤蔓束缚着的它,更贴切地像一具尸体,死气沉沉、不得动弹,所有人见了它都唯恐避之不及。
沧沧垂首叹气,与这死树产生了惺惺相惜的情感。
石树尚且有它的来世今生,它的过往故事被人口口相传,再看看自己,甚至还不如这棵树——
深不可测的内心,无法思议的过往,同伴诡谲的变异……
只剩一个无处适从的自己,被疼痛鞭策着,做一个麻木的生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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